隔日,兩人早早起身了,準備到碼頭去,乘船回臨江。
楚熙榕還有事宜交代分堂堂主,鴆羽先行一步,打點好一切。隨同的自然還有秦峰,不過兩人無多少話語,並不親近。
早晨風涼,豔陽還未高照,所以不算炎熱。
鴆羽不想與秦峰相對,再者主上還沒到,而後就下了船去。
等了約莫半刻鐘,還未見有人來,不禁有些擔憂。
主上不過是同分堂堂主交代些事宜,怎就如此之久?
高空已有豔陽照射而來,暖柔的光落面上,只覺有些燥熱。
鴆羽瞧着遠處的街上人來人往,但就是不見主上的身影,也不見有馬車或是軟轎前來。
眼中的擔憂之色越發深沉,正是此時身後傳來一道話音,接着一小廝模樣的男子遞上的一封信函,只說是一位公子託他送來的。
鴆羽接過信函,問到是何人託他送來的,那人說不知。只曉得那位公子面貌好看,氣度不凡,定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那人走後,鴆羽打開了信函,只看了一眼,面色就冰冷了。
秦峰早已察覺鴆羽的神色,這時見他手中捏了一封信函,下船來了,開口道:“何事?”
“你在此等候主上,我去去就來。”鴆羽側過面,輕聲道。
言罷,也不等秦峰話語,向人來人往的街市走去。
天還早,茶樓還清淨着,裡頭沒多少人。
進了茶樓,就有小二迎上來了,一看他的面貌,先是有些呆愣,隨後將他迎上了二樓的雅間。
裡頭早已有人等候了,就不知等了多時,那人一見他的身影,脣邊露了笑意。
“江某等楚少俠多時了。”江寒本以爲還得是些手段才能單獨見他,不想只提了一些事,這清冷的少年就來了。
江寒瞧着對面的少年,親自爲他添了茶水,送到他眼前,“那回也是爲你這般倒茶,你卻是冷眼相待,似不願喝這杯茶水。”
“你有何事?”鴆羽看着眼前的茶水,沒有要喝的意願,仍是冷着面色。
江寒冷冷一笑,起身而來,“不過是提了他,你就來得如此之快。”
鴆羽沒有開口,倒是瞧着那杯茶水,那杯茶水也不知是否清甜,不過今日他不是來喝茶的。
“江湖中還無人知你二人的身份,楚熙榕倒是掩飾得好,只不過………怎叫我早遇見了你………曉得了你的真容………”江寒離近鴆羽,淡淡言語着。
鴆羽站起身來,冷言道:“你我何時遇見過?楚某不曾記得見過江公子。”
“在韓家我且說過,哪日你落到我手裡頭,我有法子叫你承認。”江寒冷眼神,英挺的面揚了淡淡笑意。
江寒看鴆羽不理會他,冷哼一聲,輕聲道:“你既是替人賣命的殺手,那楚熙榕就是你的主子了。”
“休要胡言!”鴆羽早已料到江寒會拆穿他,令他與主上暴露身份,卻不想來得如此之快。從前他不講江寒放在眼底,而今江寒知道得太多,恐怕這鑄劍山莊之事與江寒有關。
“胡言?若是隻有我一人曉知也罷!說出去也無人信我。可還有一人曉得你,不知如此………他門中曉得你的且是多了………人人都道天門內亂………門主死於叛者之手………少有人知是個少年取了天門門主性命。”江寒冷冷言語着,不斷地巡視着鴆羽的神色,見那白膩的面上無任何動容,眼眸沉靜如水,再道:“天門雖處決了叛逆之人,然而天門一衆可記得那夜天門中出現了個美貌的少年,據說是現任門主喬天獻上的………”
“時辰不早了,在下還有要事,先行一步。”鴆羽不想江寒知道此些事,不僅如此,還清楚天門一事,這是他沒料到的。
“劍術大會上天門未出席,可知因了何?”江寒低聲笑着,眼中的寒意褪去了一些,看少年停了腳步,再道:“天門如今正亂,門主自顧不暇,哪裡抽得開身來鑄劍山莊?你可知這天門又要易主了?”
“天門之事與在下有何干系?”
“你該知此些事若不是有人告知,我哪裡能這麼清楚?”
“在下告辭!
“喬天所言果真不假。”江寒見他已打開了房門,冷笑一聲又道:“這天門兩回易主竟是同你有關,你那主子可真心疼你。”
天門之事已過了許久,現在回想起來,那時主上帶他離開後,暗中確實有所動作。不過主上從不在他面前提起,若是有事宜吩咐也是主上去分堂,或是暗中傳喚人來。
如今這天門又要易主,定是與主上有關。
鴆羽每回碼頭,直接到那楚宅而去,不知爲何只覺主上定是還沒出門。
鴆羽趕往楚宅,卻不知楚宅已有事發生,越來越多的人曉知那劍術大會上的美公子是個盜寶的之人,而且還同天門門主的死脫不了干係,再者前些日子鑄劍山莊追尋被盜之物。這位美公子不發一語就將鑄劍山莊弟子全部殺之,此人雖身懷絕世武功,卻不是個正道人士,心術不正,乃邪人。
衆人讓楚熙榕交出心術不正之人,不止如此,鑄劍山莊被盜之物也一併交出去。
楚熙榕瞧着怒顏的衆人,倒是不急,慢慢笑道:“自古以來江湖傳言不過是聽聽作罷!諸位真信了小人之言,要爲難於楚某?”
“楚大俠!這鑄劍山莊弟子被殺之事可不是傳言,寶物被盜走也是屬實,怎說就是不可信?”一大汗見無人站出來說話,高聲冷道。
“這鑄劍山莊之事………與爾等又有何干系?”楚熙榕挑起眉眼,緩緩問道。
“這………此事一出………知那邪人如此殘………人人得而誅之!”那高大的漢子斷斷續續地說着,最後一句頗爲大聲,面上也多了冷寒之色。
“何人如此挑撥離間,要與楚某爲難?諸位莫聽信小人之言,此事楚某必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查出那兇殘之人,勢必要將他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