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備的安全感。
這種事情,蕭雅是不懂的,不過也即將懂了。
問‘在哪兒’,‘回不回來吃飯’這是女朋友乃至老婆的正當權力。
老老實實的回答,是情侶、夫妻之間相處的義務。
主動去做,就是形成安全感。
被幾個女朋友共同調教之下,雲帝已經不反抗了。
沒什麼束縛感,甚至有的時候覺得這樣挺好的。
比如現在。
在心裡清楚有個女孩在房間裡等着他回去一起吃飯的時候,心裡總是暖洋洋的。
當然,也就只有章儷會這麼傻等。
其他的?
不好意思,她們絕對不會。
換其他女人,要是見自己12點之前都還沒開腔,絕對一個電話就call了過來,至少都是一條短信。
好吧,可能也就小陳總會因爲太專注於工作,找個想和自己一起吃的藉口等着。
至於等到什麼快兩點……
那就更不要想了。
特別是看起來最慣他的芊影大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先填肚子,而後頂天了,陪他再吃一頓。
蕭雅聞言,也懶得廢話,直接一個電話給章儷打了過去。
她覺得沒人會這麼傻。
半晌,她沒好氣的撇了撇嘴角,給了臉都笑爛了的某人一眼鏢,
“小章問你吃啥,她好去餐廳先把菜點好。”
她也是服氣了。
不確定他們回不回來吃,又擔心他在聊正事不敢打電話發短信來打擾,就傻傻的餓着肚子坐在房間裡等電話。
好吧,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這麼傻的丫頭!
……
眼看要到地方了,蕭雅慌忙在包裡翻出一個粘毛滾軸,在卿雲的外套上仔細地滾動着,試圖清除那些可能粘在他身上的頭髮。
接着,她又拿出一瓶古龍水,對着卿雲身上噴了幾下。
清新的香味迅速在車廂內瀰漫開來。
這濃郁的香味讓雲帝連連打着噴嚏。
他苦笑了一下,說:“用不着這樣吧。”
他知道,蕭雅這麼做,是擔心被章儷看出來什麼。
但他覺得,完全沒這個必要的。
搞得跟做賊似的。
以那幾個婆娘的機靈勁兒,肯定全部都早看出來了,只是不想揭破而已。
女帝、妖后、小陳總都暗戳戳的敲打過他,芊影大人是懶得管他,而小透明是看破也不會說破的。
又不是出軌偷情的,至於這麼做咩?!
蕭雅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着卿雲,“小屁孩,這不只是看出來看不出來的問題。
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讓其他人插手,也不想讓她們覺得不舒服。”
她覺得這貨有的時候心細如髮,有的時候直起來又跟豬一樣的,沒有腦花。
昨晚才和別人章儷圓了房,今天身上就有其他女人的味道,讓章儷心裡怎麼想?
她不怕那幾個小丫頭,但她也懶得和她們爭什麼,所以能避免的事情,她儘量避免。
這是一種尊重,也是一種態度。
何況她心裡很清楚,別看章儷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實際上那妮子心思細膩着呢。
見小雅姐態度堅決的要進行欲蓋彌彰行動,雲帝也只能任由她瞎折騰。
在餐廳裡,章儷已經提前點好了菜,都是卿雲和蕭雅喜歡吃的。
吃飯的過程中,蕭雅靜靜地觀察着。
章儷的細嚼慢嚥是出了名的,但小屁孩卻像是不耐煩一般,不停的給她夾着菜,把她面前的碗給壘得高高的。
而後總是挑選佳餚中最鮮美的部位,細心地剔除菜餚中她不喜歡的佐料,再輕輕喂進她的嘴裡。
望着對面時不時被小屁孩親手喂兩口,臉上露出羞赧幸福笑容的章儷,蕭雅不得不在心裡感慨一聲,
“誰說章儷傻的……”
這特麼的大智若愚好吧!
而且,她能感受到卿雲對章儷的那份格外的體貼。
據她觀察,這是那幾個小丫頭都沒體會過的。
至少她沒見過卿雲這般對其他女人。
蕭雅輕輕地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章儷這是不是傻人有傻福,還是說章儷把她所有的機靈全部都偷偷地藏了起來。
前者,是無敵的存在,不爭是爭。
只要章儷一直保持下去,小屁孩對她的寵愛絕對是排在前面的。
而後者……
只能說,章儷的心機太深了,也太聰慧了,知道自己的弱勢,乾脆完全放棄,老實說這未必不是一種豁達。
而後,又回到了前者不爭是爭的狀況,不同的是,章儷需要維持住這個人設。
有點頭疼的蕭雅鬱悶的發現,小屁孩身邊這幾個女人,特麼的都不簡單啊。
她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
在這個複雜的情感世界裡,她並不想成爲那些爭風吃醋的女人之一,她選擇了一種更爲低調的參與方式。
她更願意以自己的方式,維護和小屁孩之間那份獨特的關係。
……
秋日裡下午的陽光帶着一絲慵懶,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黔靈山大酒店的招牌上,金色的字跡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耀眼。
馬保才站在酒店的臺階上,微微眯起眼睛,擡頭望向那招牌,彷彿在尋求某種心靈的慰藉。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點燃,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刺激讓他的神經略微放鬆了一些。
煙霧繚繞中,他的思緒又回到了今天上午的會議。
那些細節如同電影畫面一般,一幕幕在他腦海中回放。
中午在車上他就將這些畫面,連同自己的焦慮和不安,都彙報給了遠在電話另一端的大領導。
電話那頭的沉默如同沉重的鉛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隔了多久馬保纔不知道,反正挺長的,讓他以爲電話都斷線了一般。
終於,那邊的領導開口了,不過讓馬保才錯愕的是,領導的聲音裡甚至有着一絲輕鬆的感覺。
“解鈴還須繫鈴人。”
領導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就掛斷了電話。
而馬保才的心卻沉了下去。
他明白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一是讓自己去找卿雲。
二就是領導讓他做好準備,要爲這件事負責,無論結果如何。
要不是他的司機是才換的,還不熟悉,不知道口風緊不緊的,要不是手機是纔買的,馬保才當場就想把手機摔車裡的沙發上了。
他只能在心裡問候着整個事件裡所涉及的每一個人的十八代祖宗。
太欺負人了!
冷靜下來後,他也清楚,領導們需要時間,需要更多的信息來做出決策。
在沒摸清楚卿雲的真正意圖之前,他們不可能輕舉妄動。
一切都要等到自己和卿雲面談後,纔會有進一步的行動。
馬保纔看了看手錶,挨邊三點。
掐滅菸頭,他將菸蒂丟進門口的垃圾筒,彷彿要將所有的煩惱一併丟棄。
深吸一口氣,他挺直了腰板,快步走進酒店。
他在心裡祈禱着,但願自己不是一廂情願,是猜對了卿雲中午臨走時給出來的信號。
走進寬敞明亮的酒店大廳,馬保才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大廳中央的一個人影上。
那是楊炳南,卿雲的安保頭子,炎黃集團安全保衛部的部門經理。
此時的楊炳南揹着手,身姿挺拔,見他進來便衝着他笑了笑,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馬保才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他沒理解錯。
卿雲用酒店的火柴,這就是一種明顯的暗示,約他到酒店裡來密談。
而他當時在桌上敲了三下,也是在和卿雲約具體時間。
馬保才長舒了一口氣,緊接着心思也跟着活泛了起來。
看來,自己的帽子是穩住了。
卿雲的人在這裡,就意味着對話的大門尚未關閉,他還有爭取的機會,黔省的微硬盤項目也有機會能夠保住。
電梯門緩緩關閉,將兩人的身影隔絕在外人的視線之外。
馬保才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無論如何,他都要把握住這次機會,爲黔省,也爲自己,找到一個破局之路。
馬保纔跟隨楊炳南離開了酒店大廳,心中的重擔稍微減輕了一些。
他們並沒有直接前往套房,而是拐進了酒店的商務中心。
這裡安靜、私密,是進行商務洽談的理想場所。
商務中心的走廊鋪着厚厚的地毯,腳步聲在這裡幾乎聽不到。
楊炳南在一扇門前停下,輕輕敲了敲,然後推開門,示意馬保才進去。
馬保才走進會客室,發現這裡佈置得簡潔而專業。
房間內只有卿雲一個人,他正坐在一張小型會議桌前,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神情專注。
看到馬保才進來,卿雲擡起頭,合上了文件夾,站起身來,微笑着打了個招呼。
“馬廳長,又見面了。”卿雲的聲音平和,帶着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深意。
“卿董事長,您好。”馬保纔回應着,語氣中帶着幾分謹慎。
兩人在單人沙發上相對而坐,待服務員送上茶水告退後,卿雲直接了當的切入了正題,
“馬廳,說吧,這個項目到底怎麼回事?”
馬保才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一刻的到來意味着什麼。
他深深地看了卿雲一眼,然後笑了笑,說:“小卿總,你應該看出來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