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旦校友圈的企業家集體犯了病？’
智柳也表示看不懂，“無法理解，如果是復旦大學親自下場，我覺得還能接受。”
他一直搖着頭，很是不解。
衆人聞言也不奇怪，復旦畢竟也是一所著名官校。
雖不像華亭交大一樣出過頂級人物，但文人政治之下，復旦大學的影響力絲毫不弱於其他頂尖名校。
甚至在經濟發展爲中心的背景下，身處華國經濟中心的復旦大學，在各省的潛勢力，其根基之龐大，是其他名校難以企及的。
所以，要是出面站臺，復旦大學站出來，纔是真正能夠和華亭交大打擂臺的。
而現在一個校友會跳出來，用企業招聘來威脅……
多少有點不太對等。
好歹華亭交大的行政級別假不假也是第一梯隊的，得罪一所頂級名校，這完全是失去理智準備找死的節奏。
雖然從結果上來看，法不責衆，但爲首的那幾個是肯定跑不掉日後被一陣削的。
所以，他們也怎麼想也想不到，這羣人以什麼理由站出來爲卿雲那小子撐腰的。
坐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執委會元老曾茂朝，這位幻想集團曾經的一把手，智柳的老領導，此時婆娑着茶杯，淡淡的開了口，
“這種做法，其實是復旦大學展示的高姿態。用校友會站出來說話，復旦大學的意思也很明確，算是給華亭交大一個面子，讓他們趕緊找臺階下，否則下一刻就是復旦大學親自下場，兩大高校正式對決了。”
曾茂朝的話，讓會議室裡的衆人都不解了起來。
面對同級別的華亭交大……
復旦？
高姿態？
給個臺階趕緊下？
特麼的這是人話嗎？！
但是沒人當面質疑。
這位老爺子輕易不發言的，可他開口說的話，沒人敢不認真聽的，一個個露出了深思的模樣。
沒法子，這位……是老運動家。
屹立多年不倒的常青樹。
退休後的他，被智柳力主請國資返聘作爲獨立董事進入執委會的，爲的就是在面臨一些需要進行政治考量的時候，聽到正確的建議。
不過就在衆人等待老爺子多說幾句的時候，曾茂朝又閉上了嘴，只是端起茶杯開始慢悠悠的品着茶。
郭偉最煩的就是這種裝逼的老爺子，什麼東西都是雲山霧罩的說上一通，而後等着別人自己悟。
如同古代那些裝神弄鬼的人動不動就是‘我有大道三千……’
知道答案的他，並不着急，但不知道答案的其他人，可憐巴巴的望着老爺子，期盼他多說兩句。
但70來歲的老爺子彷彿就是入定了一般，不再言語。
不過，無論是智柳還是李勤，畢竟是快退休的人物了，也是越來越妖的老狐狸，曾茂朝的話瞬間點醒了他們。
智柳讓林旻將頁面回到復旦大學校友會聲明的位置，仔細端詳了起來。
半響，他身邊的李勤咳嗽了一聲，點了點頭，一臉便秘的說着，“互聯網……不是！法外之地！”
……
坐在辦公室的茶海前，卿雲動作略顯生澀的分好一杯茶。
“學長，請。”
對面的郭光暢，食指中指併攏在桌面連續輕敲了兩下。
小卿總也不以爲忤，並不認爲這是失禮。
兩人的年齡差，雙指併攏承認是同輩已經算是很客氣了，敲三下太多，兩下正合適。
“技術有限，學長多包涵。”
郭光暢擡起茶杯抿了一口，輕輕的放下後才笑了笑，“不是什麼難事，多練練就熟練了。”
有枕邊風的互相接觸，雖然兩人是第二次正式見面，但郭光暢卻很清楚，眼前這個學弟，對於這種茶禮是非常不熟悉的。
沒法子，在五月花貴婦俱樂部裡，貴婦們各自嘴裡那個在行業裡稱雄爭霸的老公，都是些生活上的‘大傻子’、‘小憨憨’。
在秦縵縵的口中，她的臭哥哥就是一隻大山裡出來的山豬，啥也不懂，只會野蠻衝撞。
當時這話讓俱樂部裡貴婦們笑得不行，連連問她是怎麼個衝撞法，是不是撞得她哭着撕牀單？
這是貴婦們的一種恩愛顯擺，也是一種回家時的談資。
於是，小卿總不擅雅事的情況，也就這麼傳了開來。
這也讓她們的老公們，很多素未蒙面之際卻對彼此都有着一種臉譜化的瞭解。
而等到見面之時的印證過後，更會有一種親切感。
能讓不擅茶道的小卿總不顧技藝生澀親自爲他泡茶，至少郭光暢覺得挺受用的。
不過此時郭光暢卻話鋒一轉，“我欠你的人情，你這麼用……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校友會，和學校沒有隸屬關係，但和學校非常的緊密，作爲會長的他，其實很清楚校方打招呼的含義。
混一個圈子，就需要維護這個圈子的整體利益，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情。
一個更加強大的復旦大學，符合校友會所有人員的利益。
所以，有沒有卿雲的電話，他都會出來站臺的。
和什麼復旦大學校寵寶寶蘇采薇無關，更和卿雲這個小學弟沒什麼關係。
郭光暢覺得卿雲就這麼輕易的把自己欠他的人情給用了，有點掛不住面子。
卿雲卻笑了，“因爲我希望的聯盟……是利益共同體，而不是人情往來。”
郭光暢聞言愣了一下，而後訝然失笑，散過了一支菸，“倒是對不住，是我小看你了。”
二者的年齡差，讓郭光暢總是情不自禁的把眼前的少年當做晚輩。
卿雲拿起打火機護着火爲他點燃，“放心，年輕是不會傳染的。”
郭光暢白了他一眼，“我倒是希望你多傳染點給我。”
卿雲嘿嘿的笑着，“那就沒法子了，但可以人老心不老嘛。”
郭光暢想要發飆，但咬了咬牙還是忍了，沒好氣的說到，“你今天是替蘇家那閨女來洗刷我的是吧？”
沒法子，兩人的關係有些錯綜複雜。
他的現任妻子，和秦縵縵是好友。
他的前任妻子的爺爺，是蘇老爺子的鄰居，復旦唯二兩棟小洋樓的主人，譚老爺子。
而蘇采薇，是他前任妻子譚劍看着自幼長大的，關係很好，算是半個親人一般。
卿雲搖了搖頭，他又不是什麼道德家，面對面前這位水晶宮先輩人物，他是很尊敬的。
沒法子，這位郭先生，後世的大強子見了都得叫一聲祖師爺。
富貴之後離婚二娶，在那個年代多得是。
但離婚之後前妻依然全心全意輔佐他，更是離婚不離家的生活在一起，這就很值得雲帝膜拜學習了。“就您那腳踏無敵艦隊的功夫，我討教經驗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洗刷郭哥您呢？”
面前這混賬學弟的坦誠，倒是讓郭光暢哭笑不得。
想想也是。
大家大哥不說二哥的，都特麼的是一路貨色。
玩笑歸玩笑，說回正題後，郭光暢面色凝重了起來，“你這局……行險了！聲勢太過浩蕩，將來可不好收場啊……”
卿雲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的看着他，“爲什麼要我收場？學長，我還是個孩子吶。”
郭光暢聞言頓時目瞪口呆起來。
這孽畜此時一臉純真質樸的表情，讓他不得不感慨，特麼的此子以後必有一番大作爲。
沒辦法，凡是成功者都是不要臉的。
而這貨，是沒有臉的。
他不成功，纔是怪事。
所以……
“你在賭誰來收拾這個攤子？”
卿雲嘿嘿的笑着，“誰個子高，誰去。”
郭光暢聽罷豎起了大拇指，“夠無恥的。”
他倒不認爲自己個子高，一個民營企業家個子再高，在985頂級名校面前也得蹲着。
所以……
郭光暢不動聲色的看了看面前這一臉憊懶的學弟一眼，心裡不斷上調着對其的評價。
明白過來的他在心裡嘀咕着。
特麼的，搞不好這小子背後站着的，是一把鐮刀……
還有錘子。
……
華亭交大微電子院裡，一羣學生正在機房裡忙活着。
在讀研絕非應用學科本科階段首選去向的世紀初，肯花時間泡在學校機房裡忙活的，也就基本上屬於是想進一步深造的人羣。
於是網上的一則公告引起了衆人的關注。
《復旦大學關於2004年研究生報考的提示性通知》
‘鑑於近年來報考研究生的人數不斷增加，爲了確保招生質量，我校特此發佈此提示性通知。對於本科學校社會聲譽不佳的學生，我校建議其謹慎報考。此舉並非歧視，而是爲了維護我校研究生的整體素質。希望廣大考生理解並予以配合。’
公告下方附帶了復旦大學的校徽和校長簽名，顯得正式而莊重。
而後便是網友的評論。
‘哈哈，這下有樂子了，心疼華亭交大的文科學生啊！’
‘確實，包庇嫌犯的學校，出來的學生，素質有待提高。’
‘我就說吧，復旦大學怎麼忍得下去！現在直接開撕了！’
‘這下華亭交大可慘了，被複旦大學這麼一搞，以後他們的文科可就慘了。’
‘復旦大學這麼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做法，還是有些不妥的。出問題的畢竟是個人還有校領導，關其他學生什麼事？’
‘活該！自作自受！出了問題還全校包庇，這下好了，被複旦直接開大打臉了吧？’
‘也是！前兩天華亭交大的學生不是跳得歡嗎？現在被一杆子打翻也算報應、’
看着下面的那些幸災樂禍的評論，衆人是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鬼！建議本科學校社會聲譽不佳的學生謹慎報考？有沒有搞錯！復旦大學以爲自己是誰啊！”
“還並非歧視？這特麼的就是赤裸裸的歧視！復旦大學有種乾脆把我們學校的名字挑明啊！”
“復旦大學如此自大，遲早要遭報應！”
“報考復旦大學？我特麼的腦子又沒壞掉！我們程院長可是國內自研芯片的第一人！腦子被驢踢了纔去考復旦微電子院的研究生！”
“老冉，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學校文理科類的專業，還是有不少想去復旦大學深造的。現在搞這麼一出，他們受影響最大。”
“老辛，這話也就在我們面前你可以這麼說，出去說，我估計伱要捱打的。”
冉東很清楚，辛開元這麼感慨，是因爲他女朋友小琪是學歷史的，顯然復旦大學的歷史系要比華亭交大的好的多。
“其實……這不是挺好的嗎？小琪報不了復旦，留在本校你們可以避免異校辛苦嘛。”
辛開元戲謔的看了他一下，“呵呵！哥們兒你就不懂了吧，女朋友在復旦大學安全點。”
“點解？”
辛開元聳了聳肩膀，“想想我們學校的男女比例吧，我剛剛做通她的工作了，考華東師範。”
冉東聞言戰術後仰了一下，情不自禁的豎起了大拇指。
狼多肉少……
想到這個詞，冉東搖了搖頭，華亭交大的女生……
不僅數量稀少，而且質量還差。
之前被人吹捧的‘交大女神’錢露露，據說還是個有夫之婦，結果進校後便被師兄給撬了牆角。
特麼的結了婚的都不保險，何況只是男女朋友關係。
他感覺辛開元讓女朋友考華東師範的操作……是在大氣層！
在女生比例高達70%的華東師範，女朋友的安全性指數太特麼的高了。
一般情況下，工科學校裡，走在校園裡，你很少能看見單獨的女生，周圍必定會有一個護花使者跟在旁邊。
男女比例如此不協調的情況下，沒人敢放心自己女朋友單獨行動的。
但是在師範類學校裡，男生的日子就和神仙沒什麼區別了，走在校園裡，到處都是一羣一羣的女生，就連食堂打飯也是女生主動去打，男生只負責坐在位置上等。
甚至，還能出現女生打好飯後，乖巧的坐在位置上苦苦等候還在寢室裡打遊戲的男朋友過來吃飯。
這是師範男人最幸福的時光，遍地都是白菜。
據統計數據顯示，2002年全國高校大學女生平均戀愛次數爲1.6次，而師範女生的戀愛次數爲0.53次，有41.6%的師範女生，大學四年戀愛次數爲零。
這是工科男生無法理解的事情。
與之相對應的數據，就是他們，但是彷彿二者就是平行線一般，互相都遇不上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