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樂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
這一日,歐陽老師突然到教室裡來找章小樂,說有位女士在校長辦公室要見他。章小樂感到很吃驚,因爲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之前他可從來沒有去過校長的辦公室。當章小樂走進校長的辦公室,一看那位女士很是眼熟。哦,原來是幾天前差點被盜的那位女子。
“章小樂同學,我叫潘淑玲。非常感謝你,那天晚上阻止了偷盜的事情啊。當時你們把小偷制服後,我沒等警察來就匆匆走了。真有些擔心你們會講不清楚,但是我當時也實在沒有辦法,因爲家裡的老人在醫院裡正等着用錢。我急着送錢過去,所以就先走了。我這次來你們學校之前,已經到派出所,又補錄了一些當時的情況,並且瞭解到了你的情況,所以今天特意過來,當面感謝你的。要不是你的見義勇爲,老人的救命錢可就被可惡的小偷給盜走了,真的要好好謝謝你。來這之前,我專門去做了一面錦旗送給你,也希望你的學校能好好地表揚你。”潘淑玲說着,從包裡拿出來一面錦旗遞給章小樂,章小樂接了過來。
“潘大姐,您能來解釋一下,我挺高興的,因爲您當時就這麼走了,我還以爲您和某些人一樣,不敢和壞人做鬥爭呢。您太客氣了,不必送錦旗的,對我來說,這都是舉手之勞的事情。”章小樂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可不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啊,年紀輕輕就敢於和壞人正面鬥爭,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個勇氣的哦。這是我的名片,以後你去縣城,一定要到我家來做客哦。”潘淑玲遞給章小樂一張名片,然後說道,“謝謝校長和歐陽老師。對了,我還有事情要辦,就先走了,再見。”
……
“我想起來了,您是潘淑玲阿姨吧?”章小樂一拍腦袋,驚喜地說道。
“小樂同學,我就是潘淑玲。哎呀,你比兩年前可又長高了不少啊,也英俊了很多,和我們家的小雪倒很是般配啊。”潘淑玲笑着說道。
“小姨,看你說的什麼嘛。”孟雪有些害羞,連忙打斷潘淑玲的話,接着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兩年前你就已經是位見義勇爲的英雄了。小姨,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敢跟你們講。”
“什麼事情啊?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潘淑玲好奇地問道。
“章小樂救過我的命。”孟雪看了一眼章小樂,然後看着潘淑玲,認真地說道。
“啊?”潘淑玲驚呆在那裡。
“我們先上車吧,我再詳細地講給你聽。”孟雪挽着潘淑玲的胳膊,看了看章小樂,說道。
章小樂點頭同意,三人一起走向機場的地下停車場。機場到縣城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在這段時間內,孟雪把自己遇襲,章小樂挺身相救的事情,詳細地講了一遍。
潘淑玲聽了之後非常激動,一定要章小樂去家裡吃頓飯,以示感謝。章小樂無法推辭,只好同意,他趕緊打電話給媽媽,說晚上在同學家裡吃晚飯,要晚些時候回去。
潘淑玲的家在縣城的中心區域,周圍車水馬龍,非常熱鬧。當他們三人走進家門,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電視里正播放着《新聞聯播》,一陣陣飯菜的香味,襲向飢腸轆轆的章小樂和孟雪,兩人同時嚥了一下口水,相視而笑。
大家圍坐在餐桌旁,餐桌上早已擺滿豐盛的家常菜。孟雪把章小樂引見給大家,又把家裡人引見給章小樂。
孟雪的外公和外婆坐在餐桌的東面,孟雪的小姨和姨夫坐在餐桌的西面,孟雪的表弟坐在餐桌的南面,章小樂和孟雪坐在餐桌的北面;這樣的座次安排,體現了主人對客人的尊重,章小樂推辭了一番之後,順從了主人的安排。
晚飯在歡樂的氣氛中進行着…潘淑玲再次談起兩年前,章小樂制服小偷的事情,充滿了對章小樂的感激之情…孟雪也把自己遇襲,章小樂挺身相救的事情,詳細地講了一遍。就像在回來的路上,講述的內容一樣,對於她和章小樂在外過夜的事情,孟雪隻字未提…孟雪的外公和外婆,以及小姨和姨夫都非常欣賞,眼前的這位勇敢而英俊的青年,孟雪的表弟豎起了大拇指。
孟雪的家人熱烈地讚許章小樂,讓章小樂有些不好意思。對於懷有大俠夢想的章小樂,他認爲這些事情,都是他應該做的。
吃過晚飯之後,主人一家堅持挽留章小樂住一晚,讓他明天再離開。在主人的盛情之下,章小樂也只好同意,隨後他打電話給媽媽,說要在同學家住一晚,明天一早趕回家去。
孟雪的小姨家是上下兩層的複式結構,上層有三間臥室,下層有兩間臥室。孟雪的小姨安排章小樂和孟雪,分別住在樓上的三間臥室中的兩間。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章小樂洗了個熱水澡,泡了一杯清茶,坐在牀邊的沙發椅子上,翻看着手機。一陣輕輕的敲門聲,章小樂趕緊放下手機,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睡衣,走到房門邊,打開了門。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孟雪。
孟雪沐浴完畢,吹乾了頭髮,她還不想這麼早就睡覺,就過來看看章小樂。她的頭髮蓬鬆地披散着,身上穿着粉色的繡花絲質睡裙,腳上穿着一雙紅色的皮質拖鞋。
孟雪一見到章小樂,立刻露出歡喜的笑容,纖細的手指輕輕拂了拂,眼前的幾縷頭髮,她溫柔地看着章小樂。
章小樂還是第一次,見到卸了妝的孟雪,在他看來,此時的孟雪,清純可愛,楚楚動人,比化了妝的樣子,更加美麗。
不待章小樂開口,孟雪就輕輕地投進了章小樂的懷裡,章小樂順手關上了房門。孟雪身上散發着沁人的香味,讓章小樂心跳加快了許多,孟雪的身體在章小樂的懷抱中,溫暖而柔弱,讓章小樂嗓子一陣陣發乾。
孟雪把頭埋在章小樂的懷裡,兩個人緊緊地擁抱着,慢慢地移向牀邊。從門邊到牀邊,距離是如此的短,用的時間卻又是如此的長…
兩個人終於到了牀邊,就在這一剎那,不知道是孟雪輕輕地推了一下章小樂,還是章小樂被牀沿拌了一下,反正結果就是,章小樂躺倒在牀上,孟雪伏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章小樂在清醒的狀態下,第一次與一個女孩如此親密地緊貼在牀上。之所以在“狀態”前加了一個“清醒”,是因爲章小樂記不清楚,那個醉酒的晚上,他和孟雪之間,到底發生了怎麼樣的親密接觸,關於這件事情,孟雪始終守口如瓶。
這種感覺,讓章小樂既興奮又緊張。孟雪和他一樣,兩個人緊張得哆哆嗦嗦,不知道如何是好。孟雪壯着膽子,閉上眼睛,輕輕地撅着嘴脣,慢慢地靠向章小樂的嘴脣。兩個人的嘴脣越來越近,就在這個時候,章小樂睜開了眼睛,看到孟雪撅着嘴巴閉着眼睛的樣子,真是十分可愛,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孟雪被他這麼一笑,羞得滿臉通紅,睜開了眼睛,嗔怪道:“你這個人…真是的…浪漫的氣氛,都被你給破壞了…”
“對不起啊…對不起啊…這次由我來…”章小樂趕緊承認錯誤,連忙輕聲地道歉。隨後,章小樂一翻身,就把孟雪輕輕地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孟雪早已經羞得閉起了眼睛。
孟雪白皙的臉蛋上,升起了兩片紅暈,緊閉的眼睛在不安地輕輕轉動,長長的睫毛也隨之微微扇動,高挺的鼻樑下,紅潤的嘴脣在焦急地等待着…章小樂輕輕地低下了頭,慢慢地靠近了孟雪的嘴脣…此時,兩個人的嘴脣是如此接近,最近的時候,也許不到一公分…
就在這一刻,章小樂感受到了孟雪的鼻息,淡淡的、甜甜的味道,好似桂花的香味。桂花的香味就像是青澀少女的微笑,超凡脫俗,秀麗雅緻,讓人沒有了絲毫的雜念。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章小樂聞到桂花的香味,就會想到太史小玉;小樂和小玉,他們曾經熱烈地愛着對方,相處得非常愉悅,但是上了大學,一切都變了;到底是金錢的罪惡,還是人心的貪婪,現在已經不再重要了;小玉已經離開小樂,而投入到了別人的懷抱,青梅竹馬再一次敗給了物慾橫流;最讓章小樂痛苦的是,雖然此事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他依然無法釋懷…孟雪始終沒有等來,她想要的親吻。
孟雪輕輕地睜開了眼睛,發現章小樂滿眼都是淚水,現在已經奪眶而出了…熱淚,就這樣肆無忌憚地拍打着孟雪火熱的臉龐。孟雪想到自己是如此地愛着眼前的這個人,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心裡還裝着那個人,即使那個人已經拋棄了他。孟雪感到很委屈也很無助,她的心頭一陣陣疼痛,鼻子一陣陣酸楚,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他們的眼淚匯到了一起,打溼了身下的牀單…
“小雪,對不起…我…”章小樂站起身來,把孟雪扶了起來,兩個人坐在了牀邊。
“你不要說了,我知道的…你還是忘不了她。沒關係的,我說過的,無論這段時間有多漫長,我都願意等。”孟雪已經止住了眼淚,堅定地說道。
“小雪,你真好!”章小樂緊緊地把孟雪擁在懷裡。
“我知道,你心中有苦說不出。其實,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已經滿足了。”孟雪破泣而笑,輕輕地拍着章小樂的後背,溫柔地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