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和鍾季消失三天後再回來上班,大家就都覺得不對勁兒了。
首先是周煜那張殷轉多雲,並且有可能轉雷暴的臉就讓大家摸不着頭腦。雖然最近案子多了一點,但是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小案子,完全用不上科長出馬,所以煩案子是不可能的。
再說鍾季,以前的鐘季很溫和。雖然讓大家不敢隨便亂開玩笑吧!但是總體來說還在正常人的範圍內,現在的鐘季。雖然還是那副溫和的表情,但是身上那種高貴冷豔的氣場真是讓人難以忽視。
最後,就是讓大家驚悚的地方了,他們老大居然不纏着鍾季了,這簡直太難讓大家接受了好不好,難道是吵架了,還是分手了,可是還是有人看家周煜和鍾季每天開着一輛車上班啊!
這是怎麼了?這是特調科裡面所有人的想法。
這天早晨周煜還是像往常一樣來上班,他一到特調科推開自己的辦公室進去就沒再出來過。
鍾季在後面慢悠悠的上來,但是沒有進裡面辦公室的意思。
特調科的一干人等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鍾季臉上沒什麼不高興的表情,實際上從他們回來周煜就是這副表現了,睡覺去睡客房,在家裡也總躲着他,能不說話儘量不說話。
少歆從法醫室出來看見鍾季一愣,隨後快步走過去說,正好你回來了,上次的案子需要你幫忙。
鍾季想了一下,應該是周煜給他看的那個狐妖的案子,他點點頭跟着少歆一起下樓。
少歆把車開到鐘山市郊外,他領着鍾季走到一片樹林裡,樹林裡升騰起一股霧氣,少歆帶着周煜在霧氣裡穿梭,鍾季知道這是狐族的陣法。
帶少歆帶他走出那片霧氣,在他們眼前的便是一處古色古香的大宅院,鍾季眯眯眼睛:“看”到這處宅院不過是障眼法。
少歆大概看出來鍾季的想法,說:“鐘山市的妖族基本上撤的差不多了,裡面的是青丘狐族的人,是我請來幫忙的,這次的案子涉及到族裡的人,他們處理起來最方便!”
鍾季笑了一下點點頭。
少歆帶着鍾季走進院子裡,從房子裡走出三個“人”來,鍾季看三人,有兩個人的修爲高一點,大約有一兩千年了,還有一個就比較一般了大概只有個幾百年。
幾個人走過來像少歆行禮,少歆雖然是青丘狐族的族長和長老,但是他現在是族裡修爲最高的,受到禮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少歆給鍾季介紹那三個人:“這兩位是青丘的族長和大長老,那位!”他指指站在兩位身後的一個年輕女孩子說:“是我的族人!”
鍾季點頭,少歆接着說:“這位是我的同事!”
那兩位長者看到鍾季臉色都變了變,下意識有種敬畏感。
族長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交給少歆,說:“是沾染上了魔氣,我們已經幫她淨化了魔氣!”
少歆點點頭,把瓶子交給鍾季,鍾季拿過瓶子看,裡面一個女人的樣子一閃而過。
鍾季衝那兩位點頭致謝,然後拿着瓶子就準備離開。
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女孩突然說話了:“你們會怎麼處理小妍姐姐!”
族長和長老臉色同事一變連忙回頭呵斥:“住口!”
女孩子閉上嘴巴,但是臉上明顯不服氣。
鍾季倒是沒有被冒犯的感覺,他還是和和氣氣的回答:“按照規矩處理!”
族長和長老臉色都有點發暗,規矩他們是知道的,妖族在人世歷練不得傷人命,若是傷了人命就要化去修爲,魂飛魄散。
女孩眼裡閃過淚花,但是她緊緊咬着下脣,她知道她沒辦法幫小妍求情。
鍾季擡起腳步離開了,少歆對着三人道了謝,準備離開時又說了一句:“把族人都招回青丘吧!這天,怕是要變了!”
族長和長老臉色同時變了變,他們知道少歆這話的意思,是讓他們避禍。
少歆和鍾季離開後,少歆坐在車裡問鍾季:“我們接着去哪裡!”
鍾季看着那個小小的透明的瓶子,說:“回特調科!”
小妍丈夫的屍體現在一直保存在特調科裡,他透過瓶子看到了這個女人的渴求,他想再見自己丈夫一面。
少歆他們回到科裡後直接去存屍房裡,工作人員把男人的屍體找出來,少歆讓大家離開。
鍾季把瓶子打開,一縷白色的煙霧從瓶口冒出來,那煙霧一觸地變成了一個女人。
凡是狐族化成的人,不管男女皆樣貌出衆,眼角眉梢都帶一點誘惑的味道,小妍也不例外,不過她臉上倒沒什麼魅惑之氣。
小妍看到男人冰冷的屍體時眼裡瞬間留下淚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
小妍轉頭看少歆,眼裡露出祈求的神色,少歆看的不忍,便對鍾季說:“她想用自己的內丹救這男人一命!”
鍾季聽完沒有說話,妖族的內丹就是他們的一切,要是沒有內丹他們所有的修爲都沒有了不說基本上就活不下去了。雖然小妍魔化身上有了人命,怎麼着都難逃一死,但是這個要求其實不怎麼過分。
鍾季對她點點頭,小妍跪下對鍾季磕了一個頭然後起來走到男人身邊。
她張開嘴,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一枚白色的內丹從他嘴裡飛出來,小妍握住自己的內丹爬到男人的牀頭,將內丹塞進男人的嘴裡,然後對着他耳邊唸了幾句什麼?
男人身上的死氣越來越淡,臉色也由青灰色變回正常的顏色。
與此同時,小妍的身體漸漸模糊起來,越來越淡,最後化成一片亮晶晶的光消失了。
男人睜開眼看着站在他牀邊的鐘季和少歆不知所措。
鍾季和少歆看到他臉上的不解就知道他什麼也不記得了,想來小妍最後在他耳邊做的事情就是抽走他這輩子和自己在一起的記憶吧!
少歆和鍾季什麼也沒解釋,只是說了句:“走吧!”
男人站起來跟着他們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剛纔躺的那張牀的牀頭,心頭涌上一股酸澀,他感覺到自己臉上溼溼的一片,男人擡手一摸,是淚水,男人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哭,但是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件最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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