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庫裡的並沒有記錄對付窮奇的方法。周煜看了半天覺得有點氣餒。
鍾季沉‘吟’了一下說:“《史記?五帝本級》中記載窮奇是少昊的兒子。少昊是西方天帝,《淮南子》中記載:‘西方,金也,其帝少昊,其佐蓐收,執矩而治秋;其神爲太白,其獸白虎,其音商,其日庚辛。’少昊屬金,窮奇是他的兒子,那麼也屬金。根據五行相剋法,火克金。
《淮南子》:‘南方,火也,其帝炎帝,其佐朱明,執衡而治夏;其神爲熒‘惑’,其獸朱鳥,其音徵,其日丙丁。’炎帝主南方,屬火。朱鳥也就是朱雀,命屬火。但是窮奇是白虎生雙翼而成。朱雀不知道行不行。”
周煜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根據五行相剋法朱雀是可以剋制白虎的。但是窮奇是白虎的升級版朱雀還對付不了它?”
鍾季點頭,是這個意思。
周煜:“就算朱雀對付的了它,你從哪裡找來朱雀?這些神獸都這麼好找麼?”
鍾季搖頭,解釋說:“並不是一定要找到朱雀才行,只要找到帶有要圖騰的法器就可以了。”
周煜想這樣倒是容易多了。
鍾季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說:“我知道什麼可以對付窮奇了?”
周煜:“什麼?”
鍾季高興的說:“金烏。”
周煜:“金烏?”
鍾季解釋:“金烏又叫三足烏或三足鳥。《玄中記》:“蓬萊之東,岱輿之山,上有扶桑之樹,樹高萬丈。樹顛有天‘雞’,爲巢於上。每夜至子時則天‘雞’鳴,而日中陽鳥應之;陽鳥鳴則天下之‘雞’皆鳴。”
傳說此鳥爲日之‘精’,居日中。這裡的“樹巔天‘雞’”說的就是三足金烏。日屬火,三足金烏是日之‘精’。他身上帶着火之‘精’髓,還對付不了窮奇?”
周煜問:“那我們是去找三足金烏嗎?”
鍾季笑:“恐怕你還沒見到它就被烤成碳了。我跟爺爺說一聲,估計哥快回來了,讓他把爺爺的寶貝借給我們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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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大殿裡,穿着黑袍的男人單手撐着椅子的扶手撐着頭,空曠的大廳裡只有幾盞壁燈發出昏黃的火光。他擡頭看了周圍一眼,眼裡是藏不住的落寞。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眼裡漸漸變得冰冷,要不是那些該死的人……
下面的大廳上會然出現一個黑‘色’的旋風,一個黑衣的男人出現在地面上。
“主人。”
男人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有消息了麼?”
黑衣人身影微微的顫抖:“還沒有。”
男人沒有再說話,只是漫不經心的用手指輕輕點着扶手:“還沒有?”
黑衣人頭上的冷汗滴下來,“主人贖罪,是屬下無能。”
男人輕聲笑笑:“知道無能就好。去吧,要是再沒有消息,你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黑衣人:“是。”一個轉身消失不見了。
黑衣人擡起頭,那張臉赫然是許塵柏。他‘摸’‘摸’自己的臉頰,有點不滿意。許塵柏站起來一個轉身,一身黑袍變成一身黑‘色’的錦服,短髮變成齊腰的長髮,臉也更加冷峻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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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正說着呢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周煜擡頭看了一眼,說:“進來。”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馬彬。
“周隊,有你的信。剛纔我出去的時候值班室讓我給你帶上來。”說着遞過來一個信封。
周煜接過來說:“謝謝。“
馬彬:“不客氣。“說完轉身出去了。
周煜撕開信封,裡面裝着一個請柬。他翻開請柬眼睛猛地一亮。
鍾季問:“怎麼了?”
周煜高興的說:“引魂燈有消息了,你看。”說着把請柬給鍾季看。
這是一張‘私’人拍賣會的請柬。做的古‘色’古香的,倒是很符合這次拍賣的主題“懷古。”在請柬裡夾了一張照片,雖然不太清楚,但是還是認得出是引魂燈。
鍾季拿過來信封看,上面沒有寄件人的地址。
鍾季問:“你去嗎?“
周煜笑:“當然去。不管真假我們都得去看看。”
請柬上邀請的人是周煜,當然,周煜可以攜伴到場。地點在市北區香江路112號。時間就是今天晚上八點。
拍賣引魂燈?鍾季沉聲說:“我爸有可能來。”
周煜看他,問:“你說這還是爲了引出你父親?”
鍾季點頭,他拿出手機撥鍾夏的電話,打不通,應該是在飛機上。鍾季想了想編輯了個短信發過去。他一下飛機就能看見了。
周煜看錶,現在是下午三點。他起身說:“我們回去收拾一下吧。”
鍾季點頭,兩個人開車回家。
他們開始一直在醫院,回來以後又一直在忙。好幾天都沒收拾屋子了。鍾季一進家‘門’眉頭就皺起來了。真的是不能用髒‘亂’差來形容了。
周煜有點不好意思:“明天就是週末了,我們明天打掃衛生?”
鍾季非常同意。
周煜去做飯,兩個人在家裡吃了飯,然後換上正裝。其實不管周煜穿什麼大家都能認識他。這種特別的‘私’人拍賣會能去的都是圈子裡的人。
周煜身上是暗‘色’的西服,鍾季則是淺‘色’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竟然意外的般配。周煜看着鏡子裡的人說:“阿季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的帥。”
鍾季收回目光,周煜的確是‘挺’帥的。
那個地址其實是一家‘私’人收藏館,周煜自己的車被撞報廢了就沒再買車。他去年纔買的房子車子,現在的確沒錢再買第二輛車。今天要來這種場合,還是錢‘潮’叫司機把車送過來。
兩個人車一停下,就有泊車小弟過來幫他們把車停好。周煜和鍾季下車後看收藏館的‘門’口,那裡站着兩個禮儀小姐,旁邊還有幾個戴着耳機,穿着款式一樣黑西服的男人,應該是安保人員。
周煜走過去將手裡的請柬遞給‘門’口檢查的人,他看完之後恭敬的說:“周先生,歡迎您參見此次拍賣會。”
周煜點了一下頭,往裡面走。
走進裡面大廳,這裡已經來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西裝革履的,拍賣會還沒有開始,人羣裡不停的穿梭着端着酒杯的‘侍’者。大家拿着酒杯誇誇而談,倒是一團和氣。
周煜從‘侍’者身邊過的時候拿了兩杯酒,順手遞給鍾季一杯。
鍾季接過酒杯,看着他手裡的另一杯酒說:“你還要還車。”
周煜笑笑俯身到鍾季耳邊說:“裝裝樣子而已。”
鍾季不太適應他突然靠這麼近,往後退了半步。
周煜也不介意,他引着鍾季往窗邊走,最後站在窗戶的右邊。周煜往四周瞟了一眼小聲的對鍾季道:“嘖嘖!非富即貴啊!”
鍾季來鐘山時間不長,所以對這些人他並不認識。
“拍賣會麼,沒錢的人當然不會來。”
周煜的目光在一個年輕人身上微微頓了一下很快移開。
鍾季看了那人一眼,似乎覺得‘挺’眼熟的。但是周煜沒說什麼,他也沒問。
沒想到幾分鐘之後那個男人竟然拿着酒杯走過來了。
“周科長。”男人笑笑向周煜舉杯示意。
周煜回敬了一下。說:“王少。”
被稱爲王少的年輕男人挑挑眉‘毛’,顯然是對這個稱呼很滿意。
他看了眼鍾季,眼神變得曖昧起來:“周科長身邊永遠不乏美人啊。”
鍾季沒什麼表情,但是周煜臉‘色’變得有點難看。
不過那個王少倒是沒再說難聽的話轉聲離開了。
鍾季看着周煜‘褲’子裡握成拳的手問:“這是哪一位?”
周煜沉着聲:“我們的同行,省公安廳王廳長家的公子。現在在分居刑偵隊。草包一個。”
鍾季挑挑眉,沒再問別的。
半個小時後,拍賣開始。大家入座。每個座位上都有一個號碼牌。周煜他們只是來打探消息的,並沒有舉牌競拍的打算。
在開拍之前,就有工作人員給在場所有的競價者發了一份這次拍賣品的介紹資料。引魂燈果然在裡面,它被安排在第五個拍賣。
因爲這次拍賣會的主題是“懷古”所以所有的拍賣品都是古董。第一件拍賣品是明代孔雀藍釉‘花’觚,起價15萬。
等拍賣師介紹完後,大家開始競價。周煜問鍾季:“看起來像個‘花’瓶啊。”
鍾季笑笑說:“差不多吧。‘花’觚始於元代,主要流行於明嘉靖、萬曆至清乾隆這一段時期。‘花’觚除了陳設用之外,民間多用於‘插’‘花’,佈置廳堂。‘花’觚的時代特徵十分明顯,明代的‘花’觚主要是三段式的,上面是喇叭口,中間是鼓腹,下部是鳳尾,器型古樸典雅。這件孔雀藍‘花’觚看起來的確像明代的東西。”
這時候,孔雀藍‘花’觚的價錢已經擡到30萬了,周煜‘摸’‘摸’下巴感嘆道:“真值錢啊。”
鍾季:“盛世古董,‘亂’世黃金。現在正逢盛世,古董肯定是熱一些。不過古玩古玩,說的就是古董是用來賞玩的。這一行水深,想在裡面撿漏可不容易。賠的‘毛’幹爪淨、身負鉅債的大有人在。”
周煜看着鍾季開玩笑說:“哪天你要是這一行幹煩了就去當鑑定師吧。”
鍾季只是笑笑,沒多解釋。其實他也幫人做鑑定的。只是價格很高,請他做鑑定的還都是熟人。生人的活他都不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