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雲寨有重兵防守,想不到這東西還如此大膽,竟敢乘夜來擄人。葉君卓五識敏銳,雖在打坐養神,但百米內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耳目,更何況那響亮的槍聲。他猛地睜開雙目,眸中閃過兩道精芒,一掌拍在地板上借力飛了起來。
“轟”的一聲破響,他已撞碎木質屋頂飛了出去。蘇倩雯聽得動靜,也翻身爬了起來,提着柄微衝便衝了出去。
特戰隊和軍警反應也極爲迅速,一時四面都是呼喝聲和快速跑動的腳步聲。
葉君卓循聲飛掠而去,遠遠的看到一道極其高大人形身形迅速朝潘雲寨外縱躍飛奔,而地上躺着三名士兵,其中一人脖子被咬斷,一人胸膛塌陷,還有一人左肩到右心房有道觸目驚心的抓痕,顯然是殭屍的利爪將防彈背心給抓破形成的傷。前兩人顯然已經斷氣,剩下那名被抓傷的士兵能否活下來也還是個未知數?
葉君卓縱身從三名士兵身邊掠過,屈指彈出道氣勁封住被抓傷士兵的穴道,爲其止住不斷往外溢出的鮮血,也不做停留,急忙追了出去。
殭屍肉身力量雖強,爆發的速度也快,但與葉君卓相比卻仍然還有不小的差距,葉君卓追出寨外七八百米便離殭屍不足二十米距離。他調動體內的真氣,凌空打出一道氣勁。
只見夜空中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流波動飛速朝殭屍後心奔去,“嘭”的一聲,砸在殭屍的後背上,將其轟飛七八米遠,砸在顆足有一人懷抱粗細的大樹上。
“吼……”銅甲屍雖已具靈性,但還是以自身本能爲主,幾乎和野獸差不多。它猛然負痛,激發心底的兇性,站起身,搖晃了下腦袋,朝着葉君卓齜牙怒吼,揮舞着利爪衝殺過來,顯然它雖捱了道氣勁,但並未有受到重創。
葉君卓蓄勢打出的氣勁,衝擊近十九匹馬力,就算是頭大水牛,捱上道氣勁也得四分五裂,而銅甲屍卻像沒事人似的,竟主動發起進攻,可見其防禦力的變態。
此時葉君卓也完全看清銅甲屍的模樣,只見它高近兩米,雙目赤紅,嘴裡兩隻獠牙外露,皮膚乾枯褶皺就像古時士兵穿着的鱗甲,而且它身上還穿着具鎧甲。雖然鎧甲已破爛不堪,表面的布面多處破損,露出發綠的銅釘和滿是鏽跡的鐵片,正是明清兩代極爲盛行布面綴鐵甲,而且從其盔纓和彩釉,葉君卓一眼便看出此鎧甲屬於滿州正藍旗,也就是說這具銅甲屍生前應該是滿洲正藍旗將官,死後屍體葬入飛沙地,肉身不腐,機緣巧合之下妖化變成殭屍。
當年建奴入關,屠戮最多的是漢人,其次是苗人,後來平定三藩之亂,戰火也波及到滇南省,此地出現建奴將官的屍體其實並不奇怪!
葉君卓肉身與真氣的爆發力足有三十五匹馬力,與銅甲屍的力量根本不是同一檔次。他不閃不避,直接揮拳砸向銅甲屍拍來的巨爪。
拳爪相交,只聽得“咔”的一聲,銅甲屍的胳膊被卸了下來,身體倒飛出去,將一顆直徑尺許的大樹給攔腰撞斷。
銅甲屍雖只有野獸般的本能,但也分得清
厲害輕重,它見葉君卓力量遠勝自己,翻身爬起來,轉身就逃。雖然右臂骨折,暫時失去作用,使得戰鬥力大幅減弱,但顯然它並沒有傷到根本,像殭屍這類不死生物只要腦袋不被砍掉,心臟不被桃木劍這類剋制它的至陽法器刺穿,基本都無法殺死他,斷掉隻手或腳,只會讓它感到疼痛,暫時折損部分實力,遠不似人類那般傷重。
“想逃,哪有這般容易?”葉君卓縱身飛掠,再次朝銅甲屍撲了過去。
銅甲屍被葉君卓緊逼,也動了真怒,反身揮爪拍向葉君卓的腦袋,速度又急又快,很點古戰場上回馬槍的韻味。
葉君卓像只大蜘蛛,身體一躍,橫移三尺,一把抓住銅甲屍的左臂,將其掄了起來狂砸,一連砸斷七顆大樹,地上也留下二十幾個大坑,饒是殭屍防禦強得近乎變態,也被砸得眼冒金星,七葷八素。
說起來話長,其實葉君卓與銅甲屍交手前後還不足十秒。
此時百多米外亮起數道璀璨的車燈,三輛軍用吉普車和一輛輕裝甲車快速飛馳而來,天空中也響起直升飛機螺旋槳“隆隆”旋轉的響聲,兩道探照燈將大地照得好似白晝一般。
葉君卓不想外人看到他的真實模樣,趕緊調動體內的朱雀神魂,他的頭髮好似變戲法般迅速變成黑色。他一手抓起銅甲屍,一掌拍在銅甲屍的胸口,將其拍飛七八米,“轟”的一聲,撞在顆巨樹上,將巨樹的枝葉給震得紛紛飄墜。
葉君卓剛追出數步,爲首的軍用吉普車已衝了上來,車燈強烈的光芒照在銅甲屍身上,讓其睜不開眼,史長鳴雙手握着車載十二毫米機槍,大喊道:“葉先生快讓開!”
十二毫米機槍子彈出膛速度極快,動能極大,百米內連二十毫米厚的鋼板都能擊穿,打在人身上,只要擊中四肢骨骼,那就只有斷手斷腳的結局,若是擊中腦袋,那腦袋就會想被鐵棒砸中的西瓜,瞬間爆裂開來,就算玄陰宮的新式龍骨甲也完全無法抵禦,葉君卓知曉其厲害,果斷抽身向後飛掠。
他剛與銅甲屍拉開六七米的距離,三輛軍用吉普車上的十二毫米機槍便無情的吞吐着火舌,拇指大小的子彈四處橫飛,
史長鳴等特戰隊隊員雖是百裡挑一的特種兵精銳,平時執行的也是極其危險的特殊任務,但他們還從未遇到過殭屍這般傳說中的存在,心中即緊張又害怕,一口氣就將彈箱裡六十發子彈給打光。
一百八十發子彈,至少在銅甲屍身上留下二十幾個直徑寸許的孔洞,帶着濃烈腐臭味的黃色屍水從彈孔裡不斷向外溢出。
媽的,百米內十二毫米機槍連二十毫米鋼板都能打穿,就算是傳說中刀槍不入的殭屍,難道身上的皮膚角質能比鋼板還堅韌嗎?史長鳴劇烈的喘着粗氣,看了眼與他神情差不多的兩名特戰隊員,暗自吞了口唾沫。
“小心!”忽然一聲大喝傳來,史長鳴出於條件發射,朝銅甲屍望去,當即變了臉色,罵道:我靠,居然捱了幾十發十二毫米機槍彈都還能不死!媽的,比電影裡的機器人都還牛叉啊
!
他反應極快,一腳將開車的特戰隊員給踢下車,隨即縱身躍出兩三米遠,在地上狼狽的滾了幾圈,躲了開去,隨即聽得耳旁風聲大作,擡頭一看,那輛一噸多重的軍用吉普車竟從他頭上飛掠過去,驚得他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我靠,一巴掌竟能將車子給拍飛,超級賽亞人也不過如此!這東西太變態了,不怕槍支,力大無窮,簡直不是人力能對付的存在。
史長鳴震驚歸震驚,但他畢竟是訓練有素的特戰隊員。他見銅甲屍衝了過來,反應極快,拿起葉君卓給紅符就砸了出去。
“噗嗤”紅符破裂,化作團籃球大小火焰砸在銅甲屍身上,發出“轟”的一聲爆響,銅甲屍身上的鱗甲角質與破爛鎧甲被炸開盤子大小的淺坑,銅甲屍受到巨大的衝擊力,身體一頓,奔行的趨勢停了下來,被趕上來的葉君卓一腳給踢飛七八米遠。
“殭屍不是普通現代火器能殺死的存在,你們外圍掠陣,別放走它就好!”葉君卓指了下史長鳴,冷冷的丟下句話,取出三枚棺材釘當做暗器打向銅甲屍,自己也朝銅甲屍飛掠而去。
沒發生剛纔的事前,史長鳴覺得毛應仁對殭屍的能力有所誇大,現在他是絲毫不懷疑毛應仁的話,揹着槍骨碌碌的爬起來,暗自咂巴了下嘴:好厲害的火符,想不到小小的符紙,爆炸力居然不弱於槍榴彈,變態的殭屍,恐怖火符,逮着殭屍狠揍像超級賽亞人般的葉先生,真是一羣變態!
其實紅火符的爆炸力雖不弱於槍榴彈,可它是符籙,只有火焰濺射灼燒的能力,沒有彈片飛射,對普通人的殺傷力卻不如槍榴彈,不過對破除殭屍的屍氣和武者的護體真氣而言,卻又比槍榴彈勝上一籌。
三枚棺材釘,準確打在銅甲屍背上,不過銅甲屍肉身僵硬,就像凍庫裡的冷凍的肉,且還有屍氣護體,普通刀劍都難以刺入分毫,雖然棺材釘是法器,對於破除屍氣有一定的效果,但銅甲屍身上還有層鎧甲,雖然破爛,但多少也有一定的防護能力,以致於棺材釘只刺入銅甲屍體內寸許,並沒有鎖住銅甲屍的骨關節。
葉君卓飛身欺近,揮掌拍在一枚棺材釘上,將棺材釘整根打入銅甲屍體內,鎖住了銅甲屍的脊椎骨,讓其身軀僵硬,失去了彎腰的能力。
銅甲屍被震得連退三步,接連受創,讓它心底的兇性給徹底激發開來。
“吼……”它仰天咆哮怒吼,身上黃色的鱗片狀角質開始迅速脫落,並長出銀灰色的角質。
武裝直升飛機上,毛應仁看着銅甲屍長出銀灰色角質,興奮的捏緊拳頭,反覆唸叨道:“進化了,進化了。”
這倔老頭一心就想着殭屍,着實惱人!幸好我謹慎,將葉君卓給請來,否則此行說不定就是我最後的任務!武邵安瞥了眼毛應仁,沒好氣的說道:“哼,是誰白天還怪我請葉先生幫忙來着?若不是有他在,若讓銅甲屍進階成功,你我怕是都得葬身於此!你我葬身也就罷了,還得搭上兩百多軍警精銳和上千潘雲寨寨民的性命。倔老頭,你於心何甘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