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女兒回來啦!”烈鸞歌掀起簾子入房,一臉笑容地走到蘇姨娘跟前,而後親暱無比地挨着她坐下。
見她拈着繡花針繡那幅花開富貴圖,忙道:“姨娘,這幅繡圖又不趕時間,你這麼緊抓着時間繡它幹嘛?還是多休息會兒,養好了精神再繡也不遲,不是有句話叫做‘磨刀不誤砍柴工’麼!”
“呵呵,雖是不趕時間,不過早點繡完也好早點了個事。姨娘做事喜歡趕早,不喜歡拖拖拉拉的。”蘇姨娘笑了笑,放下手裡的繡活兒,轉而拉着寶貝女兒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見她沒什麼不妥的地方,方放下心來,柔聲問道,“鸞兒,你去給太太瞧病,太太沒有與你爲難吧?”
聽她如此一問,站在烈鸞歌身後的玲瓏眉開眼笑,快言快語地說道:“太太現在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那份閒心思給我們小姐挑刺兒找麻煩呀!”
“這話怎麼說?”蘇姨娘疑惑地看着寶貝女兒,想了想,忍不住問道,“鸞兒,姨娘早上去給太太請安的時候,見太太臉上蒙着一方面紗,也不知是什麼緣故,莫不是臉上突然長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呵呵,姨娘說對了。轉頭看着老太太,就聽她說道:“三丫頭,你明兒要出門見外客,祖母送套東西給你。”說着,朝身後立着的梅心看了一眼。
梅心會意進了內室,不多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個外形小巧又精緻美觀的紅木嵌螺鈿描金妝奩盒。
“老太太,是這個吧。”她將盒子遞到老太太面前。
“恩。”老太太點了點頭,接過盒子,轉手遞給了烈鸞歌,“丫頭快打開看看,瞧瞧祖母送的東西是否合你的心意。”
原本還在啃着糕點的司徒皓宇擦了擦嘴,立刻湊上前,急巴巴地說道:“老太太賞了三姐什麼好東西,我也。”
老太太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好笑道:“姑娘家用的東西,你看了也沒份兒。”
司徒皓宇吐了吐舌頭,輕搖着老太太的手臂,一臉淘氣道:“我又沒說嘛。”
聞言,烈鸞歌含笑看了小正太一眼,而後打開了盒蓋,凝眸看去,竟然是一套精美華貴的赤金鑲珠雪蓮花式樣的頭面,包括一支步搖簪子,一隻手鐲,一對耳墜。
她拿起那支步搖簪子,仔細看了看,就見那簪頭是一朵嬰兒手掌大小的雪蓮花,金燦燦的赤金花瓣工藝靈巧,美輪美奐;花蕊是由一圈米珠圍繞着一顆散發着瑩潤光澤的精小夜明珠製成;三串鎏金銀絲流蘇的末端各墜了一顆淚滴型的珍珠,顆顆白皙明淨,圓潤光滑,堪比皇室貢品。
再看那手鐲和耳墜,也如這步搖簪子一樣,赤金鑲珠,雕刻着雪蓮花,唯一少的只是沒有夜明珠。
“哇,好漂亮的簪子,金光燦燦的,還有珍珠和夜明珠呢,肯定要值不少銀子。”司徒皓宇笑眯眯地看了看步搖簪,又看了看烈鸞歌,嘟着嘴說道,“老太太對三姐真好,都賞給三姐這麼貴重的東西,大姐二姐她們就從來沒有得過這麼重的賞。”
老太太眸光輕閃了下,捏了下小正太的鼻子,正色道:“你其他幾位姐姐自有人疼着寵着,要什麼樣兒的名貴頭面會沒有?你三姐姐沒有什麼好東西,少不得我這個老婆子賞她一些。你個小孩子家家的,可不能學着眼皮子淺,仔細你父親知道了,狠狠訓斥你一頓。”
一提起老爺,司徒皓宇立刻蔫了下來,耷拉着小腦袋什麼也不敢再多說了。
老太太看了眼老實乖乖的小正太,轉頭問烈鸞歌:“三丫頭,可還喜歡祖母送你的這樣東西?”
“老太太,這套首飾孫女兒喜歡極了,孫女兒謝老太太賞賜和厚愛。”烈鸞歌滿臉感激地看着老太太,心裡也是真的很喜歡這套頭面,尤其那支步搖簪子簡直精美漂亮得讓人無法形容。
老太太輕拍着她的手,和顏悅色道:“呵呵,丫頭喜歡就好,明兒就佩戴着這套頭面隨太太去給她孃家哥哥恭賀升遷之喜罷。”
“呃?”烈鸞歌怔了怔,有些不解地說道,“老太太,孫女兒不太明白。”
老太太見她面露疑惑,遂笑着解釋道:“你嫡母孃家的舅老爺今兒中午打發了是舅老爺剛生了正三品督御史,明兒會在府上擺酒宴客。這可是大喜之事,你嫡母明兒自然少不得要回趟孃家給舅老爺道賀,你們四個丫頭也都要隨太太一起去的。明兒好生跟着太太,有不懂的規矩可以問問你大姐,可莫要在外人面前失了禮數。”
“恩,孫女省得。”烈鸞歌點頭應下,心裡其實萬般不想跟着柳氏去她孃家道什麼升遷之賀的。可府裡的所有小姐按規矩都必須去,她自然不能推脫。
哎,去就去吧,還能少自己一塊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