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戀愛大師的96小時(1萬8)
霍導的嗓子似乎好了,主持班會的時候中氣足了不少,但因爲瘦弱膚白、有點駝背,整個人看起來還是一副病嬌嬌的樣子。
陳逸嘀咕道:“這人沒有李尋歡的臉,還得了李尋歡的病,怪慘的。”
導員照常言簡意賅:“選班委,自己報名或者舉薦都行,然後投票。”
515寢六個男的沒有官兒迷,對當班幹部一絲興趣都莫得。
跳脫的林澤自薦班長,高票當選後提名孟靜怡當副班長,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孟靜怡瞅瞅陳逸,想着當個幹部似乎能多些機會接觸某同學,順其自然地也上了任。
生活委員是管錢的,這個活有不少人喜歡,三個女生舉手參選。
方圓擡眼皮看了看,其中果然有小財迷範之瑤。
另兩個女孩子的發言中規中矩,言語之間帶着學生氣。
範之瑤一句話滅敵:“我管錢,不僅會合理分配,還能把班費掙得越來越多,爭取每個學期只收一次。”
好傢伙,對於大學生而言,少花就等於賺錢了,誰懂多掙錢的概念?
靠着顏值和flag,範之瑤順利成爲攝影班的財務大臣。
導員說:“第一筆班費每人先交50吧,十一之後,班長和生活委員一起弄個聚會。一千多塊怎麼都夠了。”
林澤說:“好。”
範之瑤說:“我不同意,我覺得收一百纔對,多了能攢着,少了的話,臨時再收不好。”
導員推推眼鏡:“你定。”
由此,大家都明白了,此後四年,攝影系這個家霍導當不了。
文藝委員沒人競爭,也沒人報名。
林澤站起來說:“我提議徐安然做文藝文員。”
徐安然和姐姐坐在第一排,回頭看看他,眨着大眼睛懵懵懂懂地問:“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呀?”
霍導說:“組織大家唱歌跳舞表演節目,聖誕節後會有迎雙新晚會。”
徐安然興奮地點頭:“那我當。”
下一個是學習委員。
大家把腦袋都轉向方圓這個全校第一名。
被目奸的方圓站了起來。
“高中的成績不能帶入到大學,沒意義,我成績一半是運氣,考題恰巧都會……另一半是高一基礎好,其實高三淨逃學來着。”
霍導瞪了一眼凡死人的方圓,指着沉靜的安洛說:“你來。”
學習委員在大學基本沒啥活要幹,安洛沒拒絕。
最後一個是團支書。
霍導站起來說:“班裡有在高中就入黨的同學嗎?”
全班最文靜的兩個女生站了起來,都是美女寢的。
木萱萱和徐清淺。
徐清淺朝霍導搖搖頭,霍導知道徐清淺的情況,說:“木萱萱吧。”
瘦小清秀的小姑娘點點頭,有點緊張地重新坐下,“重壓”中捏着手指頭。
不知道別的班選班幹部是不是也這麼快,剩下的就是導員被迫營業,碎碎念起接下來的課程。
方圓懶得聽,恰時電話震了一下,是陸曦發來的短信。
‘僚機彙報:你騙我,你們根本不是網戀,但算啦,我不怪你。哈,你家沈凝飛真是個乖乖女,QQ號都是我幫她現註冊的,發給你,加油喔,哦哇。xxxxx’
“你家沈凝飛”這五個字讓方圓心裡升起一股甜甜的滋味。
看着後邊的九位QQ號,方圓更是如獲至寶,上輩子認識媳婦的時候大家都開始用微信了,自己還從來不知道她的QQ號呢。
‘好吧,其實我是偶然見過她一面,從此情根深種。另外,乾的漂亮,僚機一號繼續努力,哦窩兒。’
陸曦回:‘不是哦窩兒,就是哦哇哦哇,你家沈凝飛的口音真可愛。’
方圓想說‘你也挺可愛’,但他沒說,容易被誤解爲調戲戰友。
背下號碼,方圓果斷打開手機QQ添加好友。
沈凝飛的頭像是個透着陽光的窗戶。
好叭,很符合媳婦的性格。
QQ名叫:Freedom
簡簡單單一個詞,方圓就能把它看透,傻媳婦是張被千斤頂押着的白紙。
方圓渾身不禁哆嗦一下,男友力被拉到極致。
別怕,別急,自由正在騎馬趕來,老公不僅讓你freedom,還讓你fly。
其餘的都是一片空白,簽名也沒有。
沈凝飛沒有用過QQ,張勃之前想給她一個號碼來着,但她沒要。
她沒想着用,她不知道跟誰聊,聊什麼。
她電話簿的最下面一直存着個號碼,從內蒙到濱海的火車上她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撥過去,或者發個短信。
因爲那夜的交談是她極少體會過的舒服和自然……實難相忘。
可說什麼呢?
雖然沒有別的念頭,但別人的女朋友會怎麼想?
會不會給人家添麻煩?
從來沒有什麼朋友的沈凝飛止住了想法。
軍藝沒有錄取,她很開心,但媽媽不開心。
花了錢,找了關係,事仍未果,媽媽有點頹喪,甚至沒有送自己來上學。
火車駛出站臺的那一刻,沈凝飛像是剛剛從籠子裡逃出來的一隻小鳥。
天空遼闊,她卻有點茫然,該往哪飛呢?
交一些朋友、談一場戀愛、去海邊找找那人說的小貝殼……
撲扇着翅膀,把自己重新鎖在臥鋪裡的沈凝飛規劃着停站之後的一切。
錯過了前三天的軍訓,拖着行李箱走在校園裡,她遇見了張勃。
因爲這個專業,沈凝飛從小到大見多了身邊的美女。
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臉會讓人一見鍾情,更不明白大學其實就是個半開放的散養動物園。
大灰狼會對新鮮的食物展開猛烈的爭搶和撕咬。
懵懂的鳥兒被大二熱情的張勃學長糾纏着帶着報到,同時開始被進攻。
沈凝飛怯怯地躲閃,直到陽光穿透香樟樹的那個下午,她看到了一袋開心果,聽到了小貝殼的笑話。
像因爲“來生我想做一棵樹,這樣就可以永遠安住在屬於自己的地方,從此沒有別離。”這句話,俊熙便答應了幼美在一起一樣……
瞧,女孩子就是會單純的因爲某個貼切自己的情節去憧憬愛情。
第一次被沈凝飛乾乾淨淨的心記住的異性,是那個連樣子、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傢伙。
由此,她深深記下了“小貝殼”。
可她不會談戀愛,不懂自己爲什麼不願意和張勃有肢體接觸。
即便她能明白張勃眼中時不時流露的慾望,但她就是不想,連迎合的情話都不想說。
她知道自己作爲女朋友是不合格的,甚至作爲一個成年人她也不合格。
因爲表現出的清冷,寢室裡的女孩子都不願意和自己多說話。
那個叫方圓的男生高調示愛之後,同學們更不理自己了,甚至還時不時就陰陽怪氣。
下午突然以“我要跟你做好朋友”爲開場白,闖入自己生活的陸曦說:“不要在意別人的話,做你自己。”
有了QQ,列表裡只有陸曦一個好友。
電腦屏幕彈出好友申請:我是方圓,規規矩矩的方圓。
陸曦在旁邊笑着說:“瞧,我剛給他號碼,他就迫不及待的加你了。”
沈凝飛點了拒絕。
“不行的,我有男朋友了,這樣不好。”
陸曦繼續笑着:“沒關係,做你想做的。我肯定他還會繼續追你。”
沈凝飛說:“爲什麼?我之前不認識他的。”
陸曦說:“感覺呀。愛情這麼美好的東西,只憑感覺纔對,才最純粹。你都不知道自己的氣質多耀眼,肯定迷死他了。”
攝影班的班會結束前,霍導說:“這個專業比較特殊,黑白攝影的課程需要你們自己準備膠片相機和暗房材料。
包括交卷、相紙和各種藥劑,具體的,專業老師會告訴你們,但相機和電腦是一定要的。
大二下學期還要用數碼單反,價格都不便宜,你們和家裡溝通,早做準備。”
導員走後,範之瑤站起來說:“我聯繫了兩家市內的數碼商場,相機和電腦都談下了9折的集體採購價。
你們可以自己去對比,如果覺得合適就來找我報名。
我會根據你們想買的型號集體採購,但我要收每人五十塊的費用,其中二十五會充作班費,剩下二十五是我的跑腿費。”
前世方圓就學的這個專業,之所以還報這個,主打的就是一個省事。
雖然不是同一個學校,但流程門兒清。
膠片相機已經淘汰了,黑白攝影課純是爲了以後真想長久做這個專業的發燒友準備的。
至於單反……窮三代,方圓打算買二手的應付應付作業就成。
沒聽小財迷繼續籲叨,515寢集體離開。
向東和陳逸要去幾個社團溜達溜達踩踩盤子,爲明天的社團招新做選擇。
楊一帆說減肥不吃晚飯,直接回寢室磕小說。
顧離的高中同學來給他送什麼東西,也先走了。
方圓問許悠:“咱倆去二食堂還是一食堂?”
許悠神色有些躲閃,說自己打算去趟圖書館,讓方圓先走。
方圓本來也不餓,便漫無目的地在路上溜達,同時繼續添加沈凝飛的好友。
加,拒,加,拒……
方圓不加了。
‘來日方長,不能用力過猛,先踹飛張勃再說。’
收起手機,聞到了菜香,一擡頭,發現自己就站在三食堂樓下。
過了飯點兒,食堂裡沒幾個學生。
方圓掃了一眼,在角落裡看到個熟悉的背影。
走近幾步,發現許悠正悶頭乾飯。
真的就只是一碗乾飯,旁邊鋼盆盛着免費的紫菜湯和一袋三毛錢的榨菜。
方圓停下腳步,沒再靠近,轉頭從架子上抽了個餐盤去打菜窗口。
“焯!自己吃飯不叫我?”
把裝着滿滿登登大包子的餐盤一放,方圓抓起一個就開造,囫圇說:“你都不知道,現在寢室被你帶的大夥都愛上了包子。”
說着,漠不經心地往前推推餐盤。
“你也吃啊。
這個點兒就剩這幾個包子了,老子直接包圓,你幫着消化幾個,吃不了帶走,給他們拿回去當夜宵。
老大那貨天天晚上吵吵餓。”
許悠沒說話,把餐盤又推回來。
方圓也不吭聲了,默默嚥下包子,探出身子把許悠的飯碗和湯都搶了過來,將湯倒在飯裡,大口大口往嘴裡扒拉。
幾秒鐘造光,方圓拍拍肚子,打了個飽嗝。
“其實我沒爸媽,小時候在孤兒院就像這樣跟一羣小不點兒搶飯吃。
後來自己賣羊肉串掙了點錢,能吃上肉了…
不餓肚子的時候才發現吃飯還是要搶着吃才香,嘎嘎香。”
許悠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憨憨地笑了起來:“嘎嘎香。”
回到寢室的時候,其餘四個人都在。
向東和陳逸光着膀子叼着煙圍在顧離的電腦前看他打紅警。
許悠扶着顧離的牀沿也湊了過去。
楊一帆繼續在牀上擎着小說躺屍。
把打包回來的四個大包子放在窗臺上,方圓也打開電腦。
正式的大學生活開啓了,該幹嘛?享受!
登錄《完美世界》,掛上QQ。
遊戲更新中……
方圓不打算裝了,準備把幾個小擺件拿出來,一開櫃子,就看到了一摞現金躺在裡面。
“???”
什麼情況?這櫃子是聚寶盆僞裝的?
拿出來數了數,零零整整的票子加一起是6048塊5毛。
擎着錢,方圓環視一圈。
其餘五個人該幹嘛幹嘛,沒人搭理他。
沒想太久,方圓就明白了,這是哥幾個給自己湊的戀愛經費。
怪不得許悠窮到只能吃白飯泡湯……
方圓有點無奈,他不缺錢,不說別的,光是馬上批下來的獎學金就有八千。
可向東本來就沒錢,這裡至少有一千是他的,這是因爲剛開學,他家裡多給了些生活費。
陳逸有多少錢他不知道,估計也不會少。
零零碎碎的是許悠的,許悠有助學貸款,但生活費也極少。
楊一帆的家境他不知道,但那貨好面子,肯定不會比陳逸少。
餘下的,一準都是顧離掏的。
不出意外,晚上他高中同學就是給他送錢來的。
無奈之後是無語,然後又升起那麼點兒小感動。
這個年紀,不論愛恨情仇,都很純粹。
方圓咳嗽一聲作爲開場白:“哥幾個,聽我說兩句?”
對面四個不打遊戲了,回頭看着他,牀上的楊胖子也坐了起來。
方圓瞧着二郎腿側坐在凳子上,顛了顛手裡的錢。
“好意我是心領了,但我真不缺錢。
我有個提議,這裡面的錢大家都拿回去一半,我再添一千,湊一起,咱給老五攢臺電腦出來。
帆哥和老大前幾天說也打算筆記本,但寢室總得有臺臺式機,性能好,看片爽。
至於相機嘛,我早就買了個二手的數碼單反,過幾天就郵到了,你們誰打算買膠片機?咱輪着用?咋樣?”
許悠剛想拒絕就被方圓的眼神懟了回去,訥訥不語。
顧離說:“我同意。”
向東說:“我沒意見。”
大夥都同意,寢室一片祥和。
陳逸說:“我聽說大三時要分三個專業,新聞攝影、商業攝影和影視流媒體。影視是做視頻的,貌似得買DV。”
方圓心說新聞攝影真沒啥用,以後自媒體短視頻基本取代了傳統新聞媒介,但他不打算學,剪輯怪麻煩的。
顧離掏出N93,折開後又側翻過來,擎着說:“瞧,這不就是DV麼。”
陳逸也拿出電話,打開攝像頭說:“手機更新越來越快,像素越來越高,的確沒必要再買裝備。”
方圓正想發表意見,卻被突然的一陣“哐哐”砸門聲嚇了一跳。
剛剛開學不久,寢室之間還處於一個相互瞭解的和睦狀態,沒人會這麼敲門。
陳逸罵道:“肯定是林澤那個小逼養的,剛當上班長就來耍官威。”
方圓搖搖頭,起身開門。
門一開,張勃就邁了進來。
身後還跟着五個男生。
一瞅,方圓就懂了,找茬立威。
說來有意思,藝術學院和新傳的女生住在一個樓,但男生不是,新傳的四個男寢是和外貿以及外語學院搭夥過日子。
方圓閃身讓張勃進來,向東最先發動,光着膀子一腳把門踹上,方圓就勢反鎖。
張勃寢室的其他人一個都沒跟進來,在外面不斷砸門叫罵。
本來是仗着大二的身份一起來裝逼,但現在變成了孤身進敵營,張勃自問不如趙子龍,瞅瞅屋裡六個壯漢……還有倆光膀子的莽夫,藝術咖瞬間慌了。
但氣勢不能軟,張勃故作鎮定道:“咋的?有膽量公然搶別人對象,沒膽子聊聊?”
方圓被逗笑了,搖搖頭沒說話。
張勃以爲方圓是慫比,正想再進一步嚇嚇他,也好明天宣揚自己1V6的戰績,結果手還沒伸出來就被許悠一個野蠻衝撞頂到了牆上。
幹農活的大手扼住了藝術家的喉嚨,看着皺眉緊咳嗽的張勃,許悠寒下了臉。
“你敢動方圓一下,我退學,你住院。”
看着張勃小雞子似的被許悠薅起來,其他人都沒動。
門外的叫嚷聲越來越大,似乎聚集了不少人,罵得很難聽。
屋裡的人都沒理。
張勃好不容易喘上來一口氣,打着哆嗦說:“你已經動手了,想記過嗎?我爸認識學生處處長!”
顧離說:“校長是我爸同學。”
張勃使勁兒拉着許悠的大手,看着方圓:“你認準她了?”
方圓點點頭。
“可她是我對象。”
“我知道,現在是。”
“明搶唄就是?”
方圓看着他,皺皺眉頭:“不明顯麼?”
張勃想了想,覺得現在敵衆我寡,硬剛不是明知之選,組織語言的過程中聽到方圓又說:“你配不上她。”
張勃奇道:“我配不上飛飛?憑啥?我家有錢,我倆還都是學音樂的,有共同語……”
話沒說完,向東就走過來扇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叫他媽誰“飛飛”呢?那是你叫的麼?識相的就趕緊……”
方圓攔住他,搖搖頭說:“誰都別動手了。”
無所謂的,方圓自己無所謂的。
如果不是因爲沈凝飛,方圓甚至都沒打算上大學,花點錢弄個證得了唄。
但其他人不行,這傢伙闖進來在先,簡單教訓兩下有理可說,圍毆可不行。
讓別人因爲自己背個處分,他心裡過不去,關鍵是麻煩。
方圓原本的打算就是窮追猛打。
大學生而已,校園裡爭風吃醋和凌家那些社會上的鬥爭不同,打架、用噁心辦法之類的太下作,也沒必要。
最關鍵的,一旦沈凝飛知道了,絕對會看不起自己。
說一千到一萬,還是方圓有自信用自己的魅力把媳婦搶回來。
他甚至很清楚沈凝飛和張勃處不久,媳婦又不是真的瞎了。
張勃被一個嘴巴扇得火氣上來,冷笑一下。
“行。我也跟你說明白嘍,你想搶,就試試,我肯定不帶打怵的。
實話告訴你,等睡完了玩完了,老子興許還不打算多留呢。
你可不知道,那姑娘無趣的很,你當寶貝,我可不……”
許悠感覺自己被一股大力拽開,然後就看到方圓蹙眉瞪眼,面寒入水地竄了過來。
“砰”地一拳掄在張勃的臉上。
張勃應聲而倒,眼冒金星。
方圓恨不得把他兩個太陽穴打得貼在一起,蹲在地上紅着眼拎起他的脖領子。
“這種念頭,你最好想都不要再想一次,不然我保證你會改名叫“張偉”。
從現在開始,直到你和她分開,你身邊會有無數雙眼睛看着,你伸手手摺,動腿腿斷,嘴巴不乾淨,我就讓你一輩子說不了話。”
另一隻手嵌着張勃的腮幫子,方圓問:“聽懂就點頭。”
張勃被揍懵了,連連點頭,方圓這才鬆開他。
電話響了,張勃慌亂地摸了摸,來電顯示是:飛飛。
“她給我打電話了。”
方圓說:“你接唄。”
張勃暗笑着接起來,順手按了免提。
沈凝飛的聲音傳來,似有一絲急躁:“你去找他了?”
張勃說:“我被打了。”
沈凝飛停頓了一下:“我不會和他在一起,你快回吧。”
張勃瞟了一眼方圓,對着話筒說:“你現在能出來嗎?我想見你。”
向東要動,方圓擡手攔住。
“馬上關寢了,明天上午我沒有課。”
張勃得意地一笑,不敢再過分了,容易繼續捱揍。
掛斷電話,張勃聳聳肩:“你也聽到了,她不會和你在一起的。我只是想來和你聊聊,卻捱了打,這得有說法。”
顧離說:“一會兒你就去找學校報告,不去我瞧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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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飛的話猶在耳邊,方圓對張勃說:“你走吧。”
張勃轉身開門,呼啦啦圍上來一羣人,吆五喝六,罵罵咧咧。
張勃說:“走吧,明天教務處見。”
走廊裡好多人看熱鬧,攝影班的同學進515寒暄了幾句,都被向東應付過去。
方圓有點落寞地坐在自己桌前,雖然知道早晚能重新拿下傻媳婦,但現在的鬱悶也是難免的。
唯一值得高興的一點就是沈凝飛對張勃的態度也不咋樣。
方圓體會過沈凝飛徹底愛上一個人時的狀態,想當初,自己只是輕微感冒,傻丫頭就能開車大半夜的橫跨半座城來送藥……
嘖,想想還怪高興的叻。
打發走過來半勸半拿強調的班長林澤,寢室重新安靜下來。
顧離給親爹打了電話,說自己挨大二的欺負了云云,兩分鐘就走過來說:“讓那大傻逼咋呼去,屌事沒有。”
陳逸拍拍方圓,晃了晃手機:“你說巧不巧,我咋就給錄下來了呢?”
衆人一愣,方圓眼睛也陡然一亮,繼而哈哈大笑。
向東對方圓說:“沒看出來,老幺你還挺會打架的。”
一邊拷貝陳逸手機裡的視頻,一邊說:“比不上老大你的凌空一腳。”
沒過多久,陸曦的電話直接撥了過來。
“你打人了呀?”
方圓說:“如果你說的是那個不是人的傢伙,那我打了。”
停頓一會兒,陸曦說:“雖然是他主動找你的,但…打架總歸不好。飛飛她有點惆悵呢,她不太喜歡這種事情發生,鬧大了很麻煩的。”
“我知道,放心吧,你也勸勸她,不用擔心,肯定會鬧大的。”
“???”
方圓沒解釋。
陸曦沒追問,只說:“那你受傷了不?”
“沒有。”
“好吧,那我繼續陪飛飛啦。”
從東山飛速趕來的周興已經到了美食街和鄒安碰了面。
坐在一家海鮮燒烤大排檔裡,周興顯得有些侷促,也有些興奮。
鄒隊長啊,這可是方老闆身邊最親近的…男人。
今天能被緊急召喚,肯定是人家早就留意到自己了。
聽完鄒安的簡單想法,周興氣得牙根癢癢,仰脖灌了一紮啤,恨恨地把杯子…輕輕放在桌面上。
“弄他!必須弄他!撬方哥的牆角?反了他了!”
看着鄒安,周興信誓旦旦說:“放心吧鄒哥,我明白你的顧慮,這事兒你也別問我打算咋幹,總之我肯定能辦漂亮。
給我三天時間,你們誰都不知道這個事。”
金邊眼鏡後,文質彬彬的鄒安把眼睛眯了起來:“那好……”
手邊的電話響了,鄒安看了一眼,示意周興別出聲。
“喂,咋了大老闆?
啊?我沒動啥心思呀。
嗐,你說沈姑娘?你那不就是和我說下動向麼,我能有啥想法?
沒你的授意,我做啥都不符合合同的。
呃……浩子?
啊這……
好吧,我就是和他聊聊,他打算幹啥我也不知道啊。
嘶,你咋知道我倆在一塊……哦,你說。”
五分鐘後,鄒安掛斷電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周興。
後者連連擺手:“鄒隊長,我發誓,我離開東山的事誰都不知道。”
鄒安嘆了口氣:“我也小看那傢伙了。如果我猜的不錯,他手裡肯定還有一隊……
算了,你聽我說,他對我們的行…你的行動提出了一點指示。”
周興探過頭:“您說。”
鄒安道:“很簡單,就四個字:做就做絕。其餘的,他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天降大任於斯的周興似懂未懂地點點頭。
……
身在異地的大學生們不過中秋節。
中秋的朝陽從海面上升起來時,在女寢樓下守了一夜的方圓才返回寢室換衣服。
攻略傻媳婦第一招:苦肉計。
就算是真的深情,他也得讓人知道不是?
一方面如此,一方面是防着張勃那賤人真的哄騙沈凝飛逃寢。
在僚機一號的助攻下,沈凝飛也確確實實知道了方圓在寢室樓下站了一夜,可對此,女主並未表態。
唯一和陸曦說的一句是:“你是他的朋友,勸他別這樣了。”也沒有被僚機傳達回來。
同樣,張勃也用了賣慘苦肉計在八點半等在了女寢樓下。
沈凝飛下來了,她答應陪張勃吃早飯,然後去圖書館自習。
“你臉頰有點腫。”
沈凝飛淡淡的聲音傳進耳朵,淡淡的態度流進心裡,一點都不熱情。
這狀態又煩人又拿人,張勃的心癢癢着煩躁。
強忍着不耐,張勃直接開大腳:“飛飛,今天中秋,晚上我帶你吃海鮮,再晚……你今天別回寢了好不好?陪我!”
沈凝飛腳步一滯,也直接拒絕:“不行。”
張勃有點掛臉了。
“爲啥呀?
我都爲你捱打了,當然,不是我打不過他們,是我壓根沒想動手,太沒素質,今天學校肯定給他們通報……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別的女孩兒都能陪自己的男朋友出去玩,你怎麼就不能呢?
你是不是那啥……”
沈凝飛沒動,沒說話,只是盯着張勃的眼睛。
她真的後悔了,這麼輕易的談了戀愛,從開始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覺得和自己嚮往的那種感覺不一樣,一絲一毫都不一樣。
張勃直接了當:“還是說,你壓根就喜歡別人?”
沈凝飛仍然不說話,目光灼灼。
“你看,你總是這樣,艮了吧唧的,一有啥不舒服了就不說話。”
沈凝飛鼻子不發酸,不想哭,雖然很委屈,但只是心臟抽抽。
是生氣,不是難過。
於此同時,515寢的少年們出動了。
先是向東和許悠兩頭威武的大熊路過……
向東肩膀撞得張勃一個趔趄,張勃正趕上心氣兒不順正想罵,可看見來人之後,又立刻閉了嘴,只發射出去一個兇狠的眼神。
向東啐了一口:“晦氣,一大早蹭到傻逼。”
說完就和許悠肩並肩走遠了,悄悄地貓在樓頭躲了起來,露出腦袋觀望。
張勃恨恨道:“瞧見沒有?他們寢室的!多沒素質,一看就是農村人!”
顧離登場。
經過沈、張二人時,雙手插兜不知什麼叫做對手的顧離漫不經心地說:“你爹沒告訴你學校打算大事化小了麼?慫逼。”
腳步不停,說完也走遠了。
張勃一愣,他還真沒接到電話,難道自己就白捱打了?
咬着牙,他說:“飛飛,我是真的喜歡你,半個月了,難道你看不出我的真心?”
沈凝飛只說:“別站在這了,先吃飯吧。”
楊一帆晃晃悠悠地走來:“賤人!”
不止張勃大怒,連沈凝飛都蹙起了眉頭。
楊一帆見狀,連連對沈凝飛擺手:“不是不是,七弟妹,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他。”
看沈凝飛似乎更生氣了,楊一帆匆忙溜走,跑到樓角和下場的兄弟們匯合。
陳逸迎了過去。
什麼都沒說,只是端着手機。
諾基亞大家懂的都懂,聽筒的聲音兩米之內人儘可知,免提…六米內和大喇叭無異。
“我也跟你說明白嘍,你想搶,就試試,我肯定不帶打怵的,實話告訴你,等睡完了玩完了,老子興許還不打算多留呢。你可不知道,那姑娘無趣的很……”
聲音很大,音色標準。
張勃瞬間沉了臉,沈凝飛也呆住了。
陳逸站到沈凝飛面前:“姑娘,要片兒麼?高清。”
沈凝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看了一眼張勃,轉身往寢室走去。
女寢樓下,方圓從拐角裡跳了出來。
素白的T恤,黑色的工裝短褲,方老幺今天主打一個清清爽爽。
他一聲不響地攔住了傻媳婦的去路。
沈凝飛眼裡的霧氣他看到了,可沒辦法,這時不能勸、不能說,說一個字都叫做過分。
沈凝飛看到了眼前這個男生眼裡的心疼,爲什麼呢?他真喜歡自己?和張勃的目的不一樣?可…爲什麼呢?自己之前真的不認識他呀。
方圓知道她要走,從大大的褲兜裡摸出來一柄摺扇,“唰”地抖開。
扇面上書三個大字——何必呢?
不知爲什麼,就這一下,沈凝飛突然想笑,強自控制着面無表情,她終是繞開方圓,走進了樓裡。
張勃已經走了。
其他五個葫蘆娃都涌了過來,問方圓:“咋樣?弟妹可被感動?”
方圓搖搖頭,但他瞧見了傻媳婦眸子裡那一絲俏皮的光亮。
他問楊一凡:“爲啥是七弟妹?”
楊一帆說:“二娃會隱身,我不會。”
一收摺扇,方圓笑道:“時逢佳節,諸兄可想與小弟一起啃啃螃蟹?”
哥哥們道:“囊中羞澀。”
“全場我買單!”
……
“今晚暢飲!全場我買單!”
周興站在桌子上,舉杯叫道。
訂臺經理配合着大喊:“感謝劉公子!”
大學城就這麼一個簡陋的酒吧,客人中,大學生極少,但想着來泡大學生的人卻很多。
想來蹭覺睡的騷老爺們兒們沒料到還能蹭酒喝,霎時齊齊吶喊。
張勃下午早早離校,沒睡成合法女朋友不說,連學校的關係都被比了下去,鬱悶地找了倆同學一起出來消遣。
可能這頓免費的酒是這幾天唯一的寬慰了。
從兜裡摸出來一盒套子,張勃鬱鬱寡歡地跟朋友說:“媽的,觸黴頭,東西都準備好了,用不上。”
一男生勸他:“無所謂啊,這屆新生漂亮的好幾個,那沈凝飛也沒見得比哪個強。
你換換目標,讓你媽再打點錢過來,還用不上這玩意?
去年那個舞蹈系的張楚歌不也分分鐘被你拿下了麼?”
另一個男生說:“就是就是,你和張楚歌的視頻我還留着呢,嘖嘖,舞蹈系的就是厲害,漲姿勢。”
先頭那男生說:“臥槽,對了,陸曦也是舞蹈系的。”
張勃悻悻道:“陸曦和沈凝飛倆人不知道咋走一起去了。
女的之間你們不是不知道,啥都說。陸曦這顆白菜我估計是也吃不上的。” 周興端着酒杯一屁股坐到張勃身邊,攬着他的脖子,滿嘴酒氣地說:“哥們兒,瞧你怎麼不開心?出來耍就嗨起來啊!今天這場子我頂天,不允許你們這麼鬱悶!”
張勃見這人自來熟,心裡暗罵大冤種,但表面上承了人家的酒,總不好太喪,只說:“心情不咋好。”
張勃的背景被鄒安分分鐘查了個底兒掉,周興也背下來了。
父母是幹小額貸公司的,押車壓房子,有點兒錢,但大部分都放出去了,有點兒人脈,但不多,正兒八經的牛逼人瞧不上他家的髒活。
周興說:“鬱悶都在大門外,既然在場子裡,就沒有不盡興的道理,來,哥哥開導你。”
張勃還沒喝多,渾不在意地問:“你打算怎麼開導我?”
周興拿起桌子上的那盒套套,然後招招手。
男經理帶着五個穿的很涼快的姑娘走了過來。
“都坐,陪好劉哥和其他三個老闆。”
肩碰着肩,腿摩挲着腿。
周興早早買通的姑娘們不會灌酒可還行?
“哥哥嘴笨,哪會開導你?妹妹們嘴巴厲害,不信你試試。”
說着,周興掏出一盒正經的藍色小糖豆丟下,站起身大喊:“嗨起來!”
從牀上起來時,張勃還是暈暈的,根本沒醒酒。
被子裡倆姑娘讓他回憶起下午爽歪歪的場景,看了看手機,已經7點了。
張勃穿好衣服走出房間,發現自己就在酒吧的二樓。
大冤種劉哥剛好從另一個房間開門出來,看到自己,邊扣着衣服釦子邊打了個招呼:“咋樣老弟?還鬱悶不?”
酒沒付錢,藥沒付錢,睡覺也沒付錢,張勃到底還是領了這個情。
“劉哥,咱下樓吃個晚飯?老弟我請。”
周興一板臉,攬過他。
“說啥呢?哥哥我來大學城就是爲了盡興,不差錢,哪能讓你一個學生掏錢?!走,咱哥倆磕螃蟹去,回來接着耍!”
沈凝飛的419寢室下午分成了兩個陣營。
一半說:“張勃就是渣男,早就聽高年級的學姐說了,他交過不少女朋友的。哎呀,飛飛你可別傷心。”
另一半說:“他家挺有錢的,長得又不差,好多女生往上貼。
再說,都大學了,晚上不回寢室不是很正常嘛?
你就是沒想明白,你一直擰着,到最後和誰都處不長的。
你不懂,男生都一樣,都想那事兒,和人品無關的。”
陸曦說:“誰的話都不用聽,聽你自己的。”
八點多,沈凝飛躺在牀上盯着手機,電話簿最後那欄的號碼她早就背下來了。
猶豫猶豫再猶豫,滿月的銀光照在窗臺的那一刻,她終於按了發送。
……
中午吃的螃蟹,下午去給許悠配了電腦,天黑後的515六個人都在寢室裡呆着。
陳逸下午順道從電子城淘了一個小音響,千千靜聽播着歌,連方圓都覺得音質挺不錯。
“老幺,你那天唱的歌叫《眼淚落下之前》是不?我咋沒搜到呢?”
方圓正在跟“晚春”幫主帶着公會的新手下副本。
聞言,頭也不回地說:“某個小音樂論壇聽到的歌,現在應該還沒發佈,但聽說版權已經被收了,過陣子能出。”
“哦”了一聲,陳逸放起了自己歌單。
第一首就是陳奕迅的《十年》。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
這種歌一般都不用別人起頭,音樂一響,就是全寢跟唱。
手機嗡嗡兩聲。
陌生號……陌生個大JB!!
方圓大驚!
手一抖,電話掉在地上。
撿起來重新盯着屏幕,方圓都快哭了。
傻媳婦十幾年沒換過手機號?!
【你好。】
“老四,切歌。換下一首,這首不吉利!”
叫了一聲,方圓對着耳機裡說:“抱歉諸位,急事下號。辛苦幫主自己扛!”
沈凝飛一直記着他的號碼,沈凝飛終於聯繫他了!
找出一根棒棒糖含住,偷偷摸了摸櫃子裡的金長笛盒子。
終於穩住心情的方圓爬回了牀上,傻乎乎笑着回覆。
【你好,你是?】
這是早很久就已經打好的腹稿。
攻略傻媳婦第二招:瞞天過海。
沒辦法,他不能用真實身份去聊,太多東西解釋不清。
但這樣也好,自己扮演自己的第二僚機!
隔了五分鐘,沈凝飛纔回復:【去年的火車臥鋪上,你留給我的電話號。】
沒有秒回,太假。
方圓默默數着秒,數到150的時候回覆道:【哎呀,是你,我記得的,你好呀。】
這一次,沈凝飛回復得很快。
【我到濱海市唸書了,你和女朋友也在嗎?我想請你們吃飯。】
【真的來濱海了?那太好了,我和她都在,只是趕上十一,我跟她去旅遊了,過完節回去我們請你吃海鮮,我答應過你的。】
同樣躺在牀上的沈凝飛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他還記得的。
她很開心,因爲又多了兩個朋友。
她覺得自己似乎能很快適應這種不見面的聊天方式,很放鬆。
【好。我在濱海大學。】
方圓岔過話題,問:【你有QQ號嗎?我們以後可以QQ聊天。】
【有的。xxxxx】
七彩虹小號上線。
所謂七彩虹,是方圓的七個小號,各司其職,都是爲傻媳婦準備的。
大娃“清茶”先行。
添加,秒過。
“清茶”有了第一個好友。
“Freedom”有了第二個好友。
第一條信息是兩人同時發出的:【中秋快樂。】
【哈,還挺有默契。你叫什麼名字呀?】
【沈凝飛。】
【你不問我麼?】
【嗯,那你叫什麼?】
【吳圭舉。去海邊了嗎?】
【學校的海邊去了,外面的還沒有。】
【交男朋友了嗎?】
隔了半分鐘。
【交了。】
【不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大學時喜歡什麼都不爲過,更何況是愛情這麼美好的東西呢?好好談一場戀愛是對的。】
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沈凝飛看着對話框,有更多的話想說,但還是忍住了。
這八個字已經足夠讓她更加的堅定決心和張勃分開。
方圓當然很清楚傻媳婦現在的心裡狀態,再次進攻:【等我們回去,你帶着他,我們四個一起吃飯。】
【再說吧。】
【好。我和她說了你,她也很期待和你見面呢。】
【我也很期待。】
沒有聊太多,方圓主動說了“早點睡”。
節奏,節奏很重要。
……
第二天,又荒唐一晚的張勃告別了周興,神色萎靡腿打顫地回了學校。
五個姑娘都試了,張勃突然覺得花錢買來的愉悅固然很到位,但還是沒有已經到了嘴邊卻飛走的鴨子勾人。
捧着鮮花,張勃到了女寢樓下,同時打電話給沈凝飛道歉,對方沒接。
短信曰:對不起飛飛,是我色慾攻心,是我齷齪,你原諒我吧,我們慢慢來。我就在你樓下,買了花給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沈凝飛回:我不適合你,我們分開吧。
不甘心佔了一大半,張勃繼續打電話,然後發現自己似乎被拉黑了。
繼續站在這裡無非也是圖惹嘲笑,萬一遇見方圓那幫人,會更慘。
陰沉着臉,張勃決定回寢室補補覺。
……
在大操場遊走在各個社團招新桌前的方圓,收到了僚機一號的短信。
‘飛飛今天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我正在打探發生了什麼。哦哇。’
‘問出來了,她和張勃分手啦,哦哇。’
‘張勃早上找飛飛複合,她沒答應。哦哇。’
‘你不打算趁虛而入嗎?哦哇。’
方圓回:‘君子不屑。哦窩兒。’
向東進了院籃球隊,沒再加入別的社團;
陳逸想進女生最多的動漫社。
顧離問他:“你看漫畫?”
陳逸說看。
楊一帆搖搖頭:“你看的那些日漫都是沒穿衣服的,你準備怎麼COS?”
方圓對社團、學生會、班幹部這些東西一點的興趣都沒有,純是因爲心情好才陪他們幾個瞎逛蕩。
整個操場的最邊緣,方圓看到範之瑤和木萱萱、安洛三個同班女生站在一張破桌子後面,腦袋頂上連個遮陽棚都沒有。
顧離說:“好寒酸。她們在幹嘛?”
陳逸久攻安洛不下,頓時計上心來,拉着許悠跑了。
不大一會兒,倆人又架着個小號遮陽傘顛兒了回來。
方圓問他們哪搶的?
陳逸說:“二十塊錢,管水果鋪的老闆借的。”
衆人跟上,只見陳逸啥都沒說,默默地把太陽傘架在三個女生後邊,然後露出一個向來只存在於許悠臉上的憨厚笑容,站回兄弟們身邊。
難得的,安洛朝他笑了笑。
陳逸霎時春心蕩漾,笑得更憨了。
離近了看,安洛確實長得像小一號的陳婉,之所以說小一號,是因爲不論從身高還是其他地方,安洛就是小一號。
氣質卻像李理……嘖,也難怪陳逸這個花心大蘿蔔被迷得跟什麼似的。
範之瑤衝方圓等人說:“我自己跟學校申請的新社團,我們都是一個班的,你們幾個不打算支持一下?”
顧離從桌子上拿了一張手寫出的宣傳頁,看了幾眼,問:“二手社???幹啥的?沒看明白。”
範之瑤說:“有點倉促,沒來得及做海報。在學校收集同學們的二手物品,然後賣了換錢,所有入社的人員都有分成可拿。”
顧離晃晃腦袋:“那不就是收破爛麼?”
陳逸餘光瞄着女神,說:“我加入。”
範之瑤翻翻白眼:“動機不純的不收。”
許悠說:“俺加入,俺爺爺就是收破爛的。”
範之瑤生氣了:“我們不是收破爛!”
方圓眼睛一亮,“閒魚”兩個字脫口而出。
範之瑤捏捏圓圓的下巴:“咦?這個名字好。萱萱,你記下來,回頭去團委老師拿看看能不能換成這個名。”
看着方圓,範之瑤說:“爲了感謝你提供的新社團名字,本社長決定特招你入社,安副社長和木副社長有沒有意見?”
安洛和木萱萱微笑搖頭。
範之瑤努努下巴,跟方圓說:“怎麼樣?三大美女社長都點頭了,感興趣就填表吧!”
感情就我一個社員?
方圓說:“收破爛給錢嗎?”
範之瑤說:“我們收的都是別人本來就不用的,這叫廢物利用,幹嘛給錢?”
方圓撇撇嘴:“毫無興趣。”
範之瑤還待再說,操場邊的馬路上響起一陣轟鳴。
法拉利又來了。
衆人回頭望去,羨慕和鄙夷兼而有之。
方圓卻沒關注法拉利,而是看到了後面還跟着一輛奔馳S500,東山的牌照,柯紹的車。
這輛大奔是現在公司所有股東高管最拉風的一輛,公司出了一半的錢,剩下一半是柯紹自己添的。
柯紹美其名曰:方老闆,公司咋的都得有輛差不多的座駕撐門面啊。你摳摳搜搜的又不是買不起,這麼着,我自己添,買來大家一起用怎麼樣?
方圓曰:成。
車裡的人肯定是爲了麼麼茶濱海大學店而來,但來的肯定不是柯紹,估計是飛越下面某個副手。
看着範之瑤,方圓說:“我勸你可以適當在收破爛時給別人扔倆錢,按斤算也是那個意思,不然等大夥發現你自己賣錢之後就解釋不清了。”
範之瑤嘟嘟嘴:“本社長不要你教做事。”
最終,許悠加入了二手社,陳逸死纏爛打地被劃爲編外人員,負責日常跑腿等瑣事,也就是俗稱的狗腿子。
楊一帆想進文學社,但發現其社團中百分之八十都是和他一個體型的酸男之後就打消了念頭。
“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靈魂兩者之間,我不會退而求其次。”
楊一帆說:“今天開始,我不看小說了,有啥好的漫畫推薦麼?”
下午兩點,僚機再度發來信息:‘飛飛申請了退出樂團,怎麼辦?哦哇。’
方圓問:‘是怕張勃糾纏?’
‘是的,哦哇。’
‘放心,他不會糾纏的。’
沈凝飛是不是真的喜歡吹長笛,方圓也拿不準,上輩子他問過這個問題,沈凝飛卻答不上來。
方圓覺得,從愛好上來說,十幾年的日積月累,她多少對這門樂器有些感情,但如果當做專業,天天去上課,誰都受不了。
交響樂團會給傻媳婦帶來不少榮譽,這個年紀,有一技之長,又能通過其獲得光環也是好事。
打開手機QQ,沈凝飛的頭像暗着。
以方圓對她的瞭解,如果沒有相應的話題,她絕對不會沒話找話聯繫自己。
傻媳婦又最不會找話題。
【對了,我記得你是吹長笛來着,我女朋友也想學個樂器,什麼比較簡單呀?】
沈凝飛回復的很快。
【作爲愛好嗎?】
【當然,難道你不愛好長笛麼?】
【太久了,可能習慣更多吧。如果對樂器沒有了解,我推薦從吉他學起,要簡單一些。】
【好吧,你會彈吉他麼?】
【絃樂我都沒有學過,但我也喜歡吉他,也許以後會試試。】
【真的?她沒什麼朋友,能和你一起學的話,她一定很開心,可以嗎?】
【嗯,我和她一起。】
【太好啦,我跟她講。愛好就要堅持,不然之前的堅持和努力都白費了。】
蠻突兀的一句話,沈凝飛卻品出了一點別的味道。
……
最後一節課方圓沒上。
中午收到劉菁菁“和你們學校談妥了”這條短信後,他就在琢磨怎麼攻略團委和創業辦。
創業辦在大學生服務中心的三樓,方圓一個人溜達過去,發現辦公室的門沒關,裡面只坐着一個埋頭寫字的女老師。
噹噹噹。
走了進去,女老師擡頭的那一剎,方圓的腳步和呼吸都隨之一頓。
逆光中,芙蓉花開。
連“見多識廣”的方圓都不禁感嘆:我焯,好顏值!
長成這樣在這打工?出淤泥而不染沒跑了。
“老師好,我是新聞與傳媒學院的新生,想諮詢下申請創業項目的流程。”
女老師回頭瞅瞅,發現屋子裡的確只有自己,然後朝方圓展顏一笑。
“老師們都陪着領導出去了。我只是團委的幹事,你叫我學姐就好了。”
學姐?這模樣如果不是校花就離譜。
“法拉利?”小聲嘀咕了一句,方圓連忙收口。
學姐顯然聽到了,但沒任何表情,從桌面上遞給方圓一張申請表。
“填表吧,項目要寫清楚,詳細一些,比如怎麼運營,當然,最關鍵的是盈利模式,這非常重要。”
“謝謝學姐,學姐真好。”
方圓老老實實地在旁邊填表,鼻尖嗅到一股十分熟悉且高級的味道。
綠邂逅,李木子同款。
偷偷瞥了幾眼,學姐身上沒有任何耳釘、項鍊、戒指、手鍊啥的裝飾物。
衣服是香奈兒的素版奶白T,牛仔褲是LV印花收腿新款,鞋子是LV復古小白鞋……
大牌子穿在她身上似乎成了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破布條,因爲只這張臉,就沒人關注她穿啥了。
別管人家的錢哪來的,單就是說這溫潤至極的氣質,人家就駕馭得住名牌。
不是方圓拉踩,如果換做同班那個孟靜怡穿這一身,先被人看到的一定是牌子。
“我填好了,學姐。”
學姐擡頭,又露出那個曙光女神的微笑,接過表格,也沒看,直接放在了一旁。
“等老師回來我會交給她的,審覈通過後,創業辦會有人通知你。如果三天後還沒有消息……”
方圓說:“我懂,拒稿了。”
點點頭道謝後方圓急忙逃離,他怕和人家獨處的時間長了會變花癡。
“媽的,殺傷力力太大。”
臉好看也就罷了,身材還槓槓的,身材好也就算了,白得晃眼睛。
普普通通的一個濱海大學,能藏着這種極品?
晃晃腦袋,方圓跑去食堂,果斷點了一屜奶黃包。
“要說品位,還得是首都的公子哥啊。”
創業辦辦公室裡,奶黃…呸,學姐拿着方圓填的表格看了半天。
若有所思一陣,她回過身把表放在了團委主任的桌子上,然後繼續低頭在本子畫着細緻的思維導圖。
頁面最上方,是秀氣的幾個字:賞金獵人系統。 шшш● тт κan● ¢o
……
張勃睡醒的時候已是黃昏,也不知是酒沒醒還是沒睡夠,他有點恍惚。
坐在牀上看着斜陽。
“藥勁兒沒過?”
想了想,他主動給劉姓好大哥打了電話:“喝點兒?”
周興在電話裡哈哈大笑:“就等你吶老弟!妹妹們都在,火速到位!”
洗了頭髮,換上帥氣的行裝,張勃離開了寢室,想想狗幾把破學校……還是外面香!
……
被院裡的帥哥張勃相中,被新傳院出了大風頭的方圓糾纏,沈凝飛引起了不少藝術學院女生的嫉妒。
暗地裡。
諸如‘真沒發現她哪裡好看了,怎麼就那麼招人喜歡?’
‘說的是捏,興許別的地方有長處,咱們都不知道,嘻嘻嘻。’
等等這種碎碎念一直伴隨着她。
有的時候,水房裡的竊竊私語會因爲自己的出現戛然而止,沈凝飛鬱悶極了。
陸曦不傻不瞎也不聾,而且心思細膩,她一有空就陪着沈凝飛,寸步不離。
“別聽呀,別在乎,不能只記住不好的聲音,反而忽略了那些對你好的人。
哦,我不是特指某個人呀,你想想,咱們學院一大半女生向着你說話呢,今天她們都加你QQ了不是?”
“嗯。我沒在乎的。”
沈凝飛剝了橘子分給陸曦一半:“你嚐嚐,很甜。”
“就是,要多吃甜的東西,什麼煩心事就都沒有了。哈,他就喜歡吃棒棒糖。”
晚上,僚機一號第一時間彙報了目標的心裡動向。
‘飛飛不開心,女生碎碎念。哦哇。’
方圓回:‘收到,哦哇。’
不能直說,沒啥恰當的話題,但這也是QQ比短信強的地方。
方圓把大娃的QQ簽名改成:太陽很大,有人會說好溫暖,有人會說好刺眼,太陽都不能做到人人喜歡,所以啊,人只要做自己就好——內蒙的羊肉真好吃,可有人就是覺得羶。
五分鐘後。
Freedom:【你們在內蒙?】
方圓心裡覺得好笑,傻媳婦呀,一釣就上鉤。
【對啊,在呼市,剛吃完火鍋。】
【離我家很近的。會呆多久呢?我十一也回去,可以請你們吃好吃的。】
【啊?真不巧,已經訂好票了,明天要去西安。】
……
週四上午,鄒安給方圓發了信息,只有一個字:妥。
方圓立即聯繫了僚機一號:‘你們在一起?’
‘在圖書館二樓。’
換上正太裝的方圓立即飛奔半個校園,在圖書館一樓的空調下快速消了汗,然後直奔二樓。
以來借書的方式和傻媳婦搞場偶遇,不求別的,只爲遞出一句話。
此爲攻略傻媳婦第三招:種因果。
沈凝飛和陸曦坐在窗邊,方圓抱着書灑然地、毫不做作地站在她倆面前。
然後淡淡地、禮貌地和陸曦打了個招呼。
最後深情地、目不轉睛地看着沈凝飛。
“瞧,你看起來很開心,所以呀,快樂最重要,其次,都是其次。”
說完,他立刻轉身,打算瀟灑離去,可是腳還沒動,竟然聽見了一句:“謝謝你。”
方圓麻了,轉過身看着她。
“跟我說話?”
沈凝飛微笑點頭。
方圓想哭。
搖搖頭,他笑了:“永遠都不要跟我說謝謝。”
沈凝飛說:“你來借書?”
“對啊,我偶爾看看課外書,對各種知識都比較喜歡,我們課不多的,多學點東西……”
說了一半,他見沈凝飛眼裡的笑意越來越甚,僚機一號更是捂嘴趴在桌子上哆嗦。
沈凝飛指指他懷裡抱着的兩本書問:“挺偏門的。”
低頭看看,方圓瞧見了《論足部按摩對月經紊亂的治療方式(三)》……
“呵,我們寢室有個大胖子叫楊一帆知道吧?他……算了,再見。”
媽了個球的,圖書館怎麼有這玩意?又特麼不是中醫藥大學……
看着落荒而逃的方圓,沈凝飛竟然撲哧笑了出來。
陸曦更是樂得不行,拉着她的胳膊問:“看見沒?他盯着你的時候,眼裡會發光呢。”
……
昨晚酣戰到天明,張勃睡到下午才醒,連續三晚嗑藥的他終於感到了力有不逮。
昨晚那個小妹妹明顯有怨氣,沒睡覺就走了。
看看時間,張勃照例給周興去了電話。
“老弟呀,白天哥見你睡得實,就沒吵醒你。哥這邊有點事,得去趟外地,等兩天再繼續嗨哈。”
“好叻哥,等你。”
掛了電話,周興給面前五個姑娘結了賬,一人兩摞大紅票。
“這幾天嗨吧?一天掙兩萬?”
“謝謝哥。”姑娘齊齊道。
“所以,呆會自己派出所,能辦妥不?”
“放心吧哥,你就算不贖我們,最多也就十五天。我們幾個認。”
“真乖,等完事還有兩摞。”
……
好大哥走兩天,正好自己也能重新養精蓄銳,張勃晃晃悠悠吃了頓下午茶,然後才往學校裡走。
走到了一半,電話就響了,是自己寢室的一哥們。
“焯!你哪呢你?”
“往回走呢啊,怎麼了?”
“你炸了你,你是不是嫖了?”
“沒嫖啊?沒付錢啊。”張勃有點莫名其妙。
另一個好兄弟來了電話:“張勃,不,張哥,我求你了,哥,你千萬別把那天晚上我和你在一塊供出來啊,我家沒錢,經不起折騰。”
一連好幾個電話,連導員都打了過來。
張勃終於明白似乎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三步並作兩步跑回學校。
一陣秋風刮到面前一張紙,張勃似乎看到了紙上有圖片,還有自己的名字。
撿起來一看,登時呆立當場。
{姓張,名勃,濱海大學藝術學院音樂系二年級男,短小無力,賒欠嫖資……}
圖片高清的,甚至連自己屁股上的那顆痣都能看清,就別說臉了,表情十分過癮。
張勃撒丫子往寢室跑,邊跑邊給家裡打電話。
沒跑幾步,他看到了和陸曦並肩而行的沈凝飛。
張勃顧不上她了,他只想讓電話快點接通。
看着狀若瘋批的白嫖男,路人滿臉嫌棄。
一輛警車從身後追了上來,手裡的電話還沒通。
直到被按在地上,仍沒通;
最後在沈凝飛等人的注視下被押上警車,還沒通。
警察說:“彆着急,我們一會幫你打。”
……
515寢,六個人圍在方圓的電腦前,在論壇裡找到了高清無碼未刪減的張勃大片。
下載,拷貝,存檔。
陳逸不屑道:“那麼大點兒個玩意也敢一天換倆?”
顧離說:“很明顯,有藥物支撐。”
只有方圓知道,三倍濃縮的小糖豆…張勃已經改名叫張萎了。
陸曦發來短信:‘你乾的?’
方圓回:‘怎麼可能?我有這本事?這叫多情不義必自斃。’
陸曦說:‘飛飛有點低落。’
方圓問:‘爲啥?同情?’
陸曦回:‘應該不是,換了我,我覺得自己也會低落,可能是會覺得自己的眼光有問題。’
方圓認爲這個問題有點嚴重,很容易會讓青春期的姑娘產生“再也不相信愛情”的詭異情緒。
他說:‘穩住,下樓,等我。’
唰唰唰拿筆寫了個紙條,方圓匆忙出門,直奔小賣部,然後又往藝術學院女寢跑。
跑一半,QQ響了。
Freedom:你和她在一起很開心嗎?
看了一眼,這是方圓早就預料到的問題,也是之前鋪墊好的……
邊跑邊單手回覆。
清茶:當然開心,你要記住,不論任何事,首先要快樂,其次,都是其次。
沈凝飛霎時怔住。
陸曦對她說:“飛飛,我下趟樓。”
女寢樓下,方圓把一個小盒子塞給陸曦。
“直接說我送她的。”
陸曦接過,然後問:“爲啥你不直接給她呀?”
方圓想了想,小聲說:“你就這麼告訴她……”
上了樓,陸曦回到沈凝飛的419寢室,把小盒子放在她面前。
“方圓讓我送給你的。”
一句話,尚在寢室裡的其餘兩個女生都湊了過來。
沈凝飛打開盒子,裡面只有一面粉紅色的摺疊小鏡子。
打開鏡子,滑落一張紙條。
字跡很好看,龍飛鳳舞,但清晰。
【看看鏡子,看到了麼?你眼裡的光,是用來點亮自己的。】
僚機技能發動:“他的字好漂亮啊,人家都說字如其人。”
另外兩個女生“哦呦”一聲,一個說:“這男生好會撩,飛飛,張勃都那樣了,不如你就答應這個癡情種子得了。”
另一個說:“他雖然不是學音樂的,但唱歌那麼好聽,你們肯定不缺共同話題。”
沈凝飛默然不語。
先一個說:“要不這樣吧,反正人家都送你東西,不然你趁勢回禮,請人家吃個飯怎麼樣?姐妹們給你助陣。”
沈凝飛還在沉默,但同時也說明,她沒拒絕。
陸曦搖頭背稿:“方圓說了,這個時候不應該出現,不然很容易被誤會成趁虛而入。他只是希望你自由快樂,不做所有不想做的事情。”
另外兩個免費捧哏頓時發出了逗蛐蛐兒的聲音。
“飛飛,這麼體貼的男生呢,你不要我可要了啊。”
沈凝飛擡頭看着陸曦三人,緩緩說:“要不,明天你們一起陪我請他吃頓飯,行麼?”
接到陸曦電話的方圓差點跳起來,在水房狠狠地揮了一下拳頭,最後仍然控制住了興奮……
是的,他拒絕了。
勾勾手就跑過去,沒得讓人看輕,不利於之後的相處。
當然,除了欲擒故縱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明天一早他就得走,回東山,半個小時前,他被徐梓涵小朋友召喚了。
徐梓涵拿李響的電話打來的,奶聲奶氣地闡述了十月一號學校要開秋季運動會,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的項目報名……
“當然,俺也不是非要鍋鍋來參加,只是想鍋鍋了,你回不回來都行,俺不生氣。”
方圓必須回去,回去扳一扳那小妮子的東北話。
躺在牀上,方圓閉眼算了算。
從週一到現在,四天時間,九十六個小時,傻媳婦召回攻略已經完成了大半進度。
嘿,美滋滋。
睡前,沈凝飛在QQ上問陸曦:“你有他的QQ號嗎?”
這麼多字兒,你們沒啥想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