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風‘浪’則炮難取準,偶受小炮即船已‘洞’穿。
黑旗幫的炮彈在跨越了一千五百米的距離後幾乎沒有什麼準頭,少數幾發填裝砂石的實心彈一頭撞在鎮海號高高的側舷裝甲後立刻就被如城牆般厚實的裝甲擠扁滑落水中。
形成鮮明對比的,迴應黑旗幫的卻是猶如北風壓城城‘玉’催般排山倒海的打擊。換上高爆彈之後,鎮海號甚至沒有使用主炮,僅僅是16‘門’150毫米副炮就給黑旗幫造成了災難‘性’的打擊。
威力強大的高爆彈即使落在離海盜們的薄木板船十米遠的海水中爆炸也足以通過水壓給其帶來致命的傷害,而被直接命中的海盜船更是悽慘,連船帶人不是化作火炬就是立刻被炸得四分五裂無一倖免。
沖天的水‘花’和傷者的哀號在不斷的消磨着海盜們的意志,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帶給黑旗幫衆深深的無力感。白旗升了起來,整船整船的海盜們開始棄船上岸,‘操’縱岸炮的炮手也陸續轉移向島內。港口很快的就歸於了寂靜。
“帶上武器,放下小艇,大炮掩護,開始進行登陸作戰。”
轉眼的功夫,徐海濤已經換下了藍‘色’的軍官服穿上了綠‘色’的海軍陸戰隊作戰服,明顯的他是要親自上陣進行登陸作戰。
另一邊,不同於港口這邊的輕鬆獲勝,羅凱這邊卻陷入了僵持。見識到重機槍的強大殺傷力之後黑旗幫的人不敢繼續向前,人數處於絕對劣勢的羅凱一方也不敢主動出擊。
“這是什麼武器,一百位兄弟啊,說沒就沒了。”
張開嘴驚歎一聲,鄭芝爽睜大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五十多人都已經衝到敵人面前了,卻在一陣突如其來的密集槍聲中全軍覆沒。
“槍林彈雨莫過於此,爹,事不可爲我們還是撤吧。”
一陣微風吹來,濃濃的血腥味使得鄭芝爽一個寒顫,打起了退堂鼓。
“別急,他們只有三十人而已,而且看得出來這種連發的火器並不方便移動,所以他們是不可能主動出擊的。”
黑旗幫的幫主鄭芝浩眼睛毒辣,在羅凱一方的重機槍開火後就把目光落在其上。高大笨重需要三角架支撐,旁邊還要有成箱的子彈支持,弱點顯而易見。
當然,其他的都是其次的,真正令得鄭芝浩不肯輕易撤離的還是代表“天命明德、表正萬方、‘精’一執中、永宙永昌”的大明傳國‘玉’璽的下落。
如今清廷的影響力越來越弱,如果獻上代表正統的傳國‘玉’璽那麼得到的好處之多簡直不可想象。不過貪心不足蛇吞象,黑旗幫的人犯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他們嚴重估計錯了對方武器的‘射’程。所以緊跟着前面剛剛陣亡敢死隊的第二‘波’人離羅凱一方的距離只有區區一百米。
一刻鐘兩百人,羅凱眼中‘精’光一閃,在霎那間就權衡完了利弊得失。
“‘射’擊,不要吝嗇子彈,繼續‘射’擊。”
嘴角掛着代表得逞的微笑,只要效率夠高在剩下的不到八分鐘時間裡也不是沒有可能再幹掉一百名敵人。
“其他人繼續‘射’擊,狙擊手擲彈手跟我來。”
拿起一杆裝有瞄準鏡的步槍,羅凱一招手當先下了山坡,後面數十名戰士連忙跟上,一羣‘精’英‘射’手幾乎是光明正大的繞向黑旗幫隊伍的側翼。
機槍的聲音再次響起,密集的子彈在地上劃下一道道犬牙‘交’錯的痕跡,彈痕劃過土地進而掃過黑旗幫的衆人,頓時殘肢斷臂漫天飛舞帶起一片腥風血雨。
“不好,撤退,快點撤退,鄭芝浩臉‘色’狂變。”任他如何老謀深算也不可能把重機槍這種後世的產物看得透徹,不說兩百米,就是六百米、七百米的距離以重機槍的穿透力也能把人殺得透死。
不過,此時才下令撤退明顯已經晚了,那些急於立功撿漏子的黑旗幫衆緊緊跟在第一‘波’人的後面,槍聲一響他們甚至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成了馬蜂窩。
“走。”厲擎蒼壓低聲音喊了一聲。
看到羅凱親自上陣,厲擎蒼和王軍勝兩位視乎有用不完力量的**恐其有失連忙跟上。
第一次見到如此高效的兵災之器,冷雪被冷汗打溼的後背經過秋風一吹,頓時一‘激’靈漸漸從重機槍如同水銀瀉地般的攻擊中回過神來。緊隨其後,冷雪提着寶劍也跟了上去。
一百六十人,當重機槍電鋸般的聲音完全停止的時候,黑旗幫衆在四百米的距離內丟下了一百六十或已變成冰涼屍體或已重傷倒地或已輕傷裝死的人。
而隨着黑旗幫衆逃出機槍經緯出的死亡帶,由羅凱親自率領狙擊小隊的狩獵也就正式開始了。這些不會軍事規避,只會直線運動的烏合之衆很快的就被追擊點殺數十人。
“爹,他們追過來了。”
眼角餘光看到一支隊伍從側翼追殺過來,鄭芝爽不由慌了神。
“天殺盜首領?哈哈,天助我也,他們不到十五人竟然敢來追殺我們,簡直是找死,黑旗衛聽令,跟着我殺回去。”
不同於自家兒子的六神無主,所謂窮寇莫追驕兵必敗,鄭芝浩覺得機會來了,也是果決狠辣,直接下令來個回馬槍,火中取栗虎‘穴’取崽要得就是以命搏命的賭徒‘精’神。
“諾。”
諾者應詞也。緩應曰諾,疾應曰唯。
五十名裝備有火槍的黑旗衛不愧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黑旗幫‘精’銳,鄭芝浩一道命令下來絲毫不見猶豫的應諾,對着羅凱一行人進行起了一次反衝鋒。
而看到幫中的主心骨們集體帶頭,一大批正在沒命奔逃的黑旗幫海盜們又恢復了勇氣。十多人而以怕個什麼啊就這樣,只是一會的功夫黑旗幫就糾集到了超過一百二十人朝着羅凱這邊浩浩‘蕩’‘蕩’的殺了過來。
一比十二的人數劣勢並沒有令羅凱有絲毫驚慌,他先是領着衆人來到一低窪地裡佔據有利的地形,而後端起步槍就是一通‘精’準的連‘射’,一連五發放翻了五名衝在最前面的黑旗幫槍手。
羅凱神乎其神的槍法令身旁數十位神‘射’手當即就是眼睛一亮,士氣陡然提升到了一個至高點。
十杆步槍的槍聲雖然稀疏但命中率卻高得驚人,不斷的有黑旗幫的人倒在衝鋒的路上。如果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這些被點倒的人中大部分手中都拿有一杆火槍。
五槍打完又是五槍,十槍之後羅凱也不再往彈倉裡壓送子彈,而是轉身拿起放在旁邊的手雷就扔了出去。緊跟着羅凱的動作,幾名擲彈手有樣學樣的先後把手中的手雷擲向空中。
轟隆一聲,被加厚外殼的破片手雷爆裂開來。密集的刻槽使得手雷產生更多數量的亞音速破片,大量的亞音速多棱角形破片在空中‘亂’串,凌遲着三十米方圓內的所有生物。
事實上一顆手雷的威力絕對沒有這麼誇張的威力,怪只怪黑旗幫的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武器,破片手雷落地爆炸之後,彈片是以開‘花’方向由地面向空四散,也就是說在彈坑附近的物體越高就越容易受到彈片傷害。
所以在手雷爆炸時,只要不被直接命中,趴下之後安然無恙的人會佔絕大多數。可惜從來不知手雷是何物的黑旗幫衆哪裡知道這些道理,手雷飛過來時他們依舊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使得手雷的威力被完美的發揮出來一掃就是一片。
當然,手雷這種武器對於黑旗幫衆影響最大的還是在於他的未知‘性’。想想一朵蘑菇雲騰起,一聲炸雷響起,一道亮光閃爍,成片的人就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些從未見過這般場景的黑旗幫衆會怎麼想。
不光是黑旗幫衆,就連處於後面的黑旗幫幫主鄭芝浩也被突如其來的爆炸嚇了一跳,面對對方層出不窮的新式武器,這次他是真正起了退意。
“就算是官軍也不可能擁有這般先進的武器吧,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路?”心中疑竇叢生,鄭芝浩雖然不知道這批突然登上島的人是什麼來路,但是他已經斷定這批人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招惹得起的。
“撤退,走”
鄭芝浩再一次下達了撤退命令,黑旗幫衆頓時如‘門’g大赦般前隊變後隊抱頭鼠竄。在一連串劈頭蓋臉的打擊下,他們已經完全膽寒。
受到震憾的不只有黑旗幫的諸人,第一次見到這種類似炮彈爆炸般威力武器的冷雪受到的衝擊尤甚,在科技與團體面前,她第一次感到了個人的渺小。
通過‘精’確打擊壓制敵方火力,通過威力強大的手雷大量殺傷其有生力量,黑旗幫的水貨火槍幾乎沒有發揮出多少作用,羅凱帶來的幾人除了兩人受了點無關緊要的輕傷外就沒受到更重的損傷。
“撤。”
看到黑旗幫的人已經跑路,羅凱估‘摸’着總殺敵數已經足夠兩百人,於是本着窮寇莫追的原則下令撤退。
不過數小時後,他就爲自己的這個決定感到後悔。
“什麼,石浦海戰我方的動向是海盜透‘露’給法國人的?”
剛剛回歸,鎮海號前無畏式戰列艦的裝甲指揮塔中,一道殺機自羅凱眼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