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臺海島該是到了統一的時候了。少主以威武之師、精銳之師、仁義之師行徵、戰、兵、伐之事,勢必馬到成功,在這裡首先預祝少主得勝歸來。”雙手抱拳,胡遠光依舊是白衣儒衫,以吉言祝之。
“借先生吉言,吾等必定凱旋而歸,後方的一切就拜託先生了,望先生保重。”羅凱雙手抱拳回了一禮,轉身登上一輛敞篷馬車,隨着軍流遠去。
因爲工業發展對青壯年的需要,南臺海原有的四萬兩千名戰士有一半被羅凱遣散,剩下的一半大部分用於城防和維持治安,少部分百戰精銳作爲機動部隊成爲南臺海武裝部隊的核心,這批精銳共計六千人,是這次征戰的主力。
羅凱把這六千人分爲一個擁有四個團的滿編師和一個近衛團,以團爲單位向山地人的腹地推進。其中一師四團一千兩百人作爲預備隊留在後方。一師三團一千兩百人主要負責維持補給線。一師二團一千兩百人向右翼展開,一師一團向左翼展開,這兩團的任務是負責掃蕩小股山地人部隊,佔領和守護一些特定地點,間接爲補給線的安全作保障。而由羅凱親自率領的武裝到牙齒的近衛團的任務則是找尋山地人主力,在正面戰場上予以其毀滅性的打擊,粉碎山地人的主力部隊。
“厲兄,第一次隨軍出征,感覺怎麼樣?”敞篷馬車之上,羅凱向身旁略顯興奮的厲擎蒼問道。
“不錯,非常的不錯。”厲擎蒼點了點頭,順着着這股戰爭洪流看去,一眼望不到盡頭。“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死於這場戰爭。”
“戰爭免不了傷亡,西洋學者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爲戰爭是政治的工具,階級鬥爭的最高手段。私有制、階級壓迫和經濟利益的衝突,成爲發生戰爭的基本根源。掠奪和反掠奪、壓迫和反壓迫、侵略和反侵略、爭霸和反爭霸、擴張和反擴張的戰爭,將成爲階級社會特殊的、必然的現象。”羅凱突然想到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話。
厲擎蒼搖了搖頭,表示對羅凱的話不解。
“以我方的人數,是不可能佔領整個山地人土地的,最終這場戰爭將會成爲政治的籌碼,掠奪和反掠奪、壓迫和反壓迫、侵略和反侵略、爭霸和反爭霸、擴張和反擴張將會在這場戰爭中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來。”
“我不需要知道那些大道理,我厲擎蒼只知護你安全,等待最後的結果,時間會說明一切,歷史會說明一切,我只希望你能兌現你的承諾。”厲擎蒼大手一揮道。
“承諾啊,這也是我華夏子孫的心願,也是我和陸戰英兩代人的心願,既然重生了,我必定會遵循這個信念一直走下去。”羅凱聲音漸小,待說到後來已至微不可聞。
厲擎蒼沒有計較羅凱說的是什麼,事實上,受到羅凱的感染,他也已經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
山地族。
炎氏部落。
“報告大王,據石氏部族所報,漢人兵分三路侵入我族南部,還請大王決斷,商討應對之策。”
“呃,是誰給了漢人這麼大的狗膽,竟然不自量力侵犯我族,我問你,此次漢人是由何人統領,又有多少漢人侵入我族領土。”
頭戴金冠,身披華服,炎氏部族的族長炎隆,山地十二部族名義上的王者中氣十足。
“回大王,這次漢人是由羅凱統領,共計有三千人的隊伍侵入我族領土。”
“哈,哈哈,哈哈哈。”傳令兵話剛說完,就引來周圍炎氏高層笑聲一片。
“三千人,三千人就敢觸我族虎鬚,漢人不想活了嗎?羅凱,羅凱,要是我記得沒錯,羅凱不就是羅建功的小崽子嗎?他今年才幾歲,就敢領兵來犯。”炎氏部族的族長炎隆疑問道。
“大王,這石氏部族天天和孱弱的漢人打交到,早以不負當年的武勇,區區三千人值得驚擾大王,值得驚動我炎氏部族嗎?依我看這只是小打小鬧,石氏部族和旁氏部族總共擁有近一萬五千名戰士,對付區區三千人還不是手到擒來,一點小事就讓他們兩族自行解決吧”炎隆衆多兒子中的一位出列爲炎隆分憂。
“康兒所言極是,合該如此。”炎隆點頭道。
威風盡顯的炎隆沒有注意到,剛纔進言的那位兒子怪異的眼神。
所謂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之將亂,必有妖孽。
山雨欲來風滿樓。
羅凱這邊。
羅凱的三個團,沿着百年來先輩的足跡,一路掃蕩,只是遇到了一些零星抵抗,這讓在最前面親自率領近衛團的羅凱很是不爽。
好在侵入山地族領地的第三天,南臺海武裝部隊,當然羅凱更喜歡稱之爲南臺海軍,終於遇到了像樣的抵抗,不過這次中等規模戰鬥的主角卻不是羅凱的近衛團。
戰鬥是在南臺海軍左翼,由羅震寰率領的南臺海軍第一師第一團那裡打響的。
八月二十九號下午二時,羅震寰率領的南臺海軍第一師第一團碰上了在西邊遊弋的一支旁氏部族戰士。
兩支隊伍的相遇極具戲劇化,極其湊巧的,雙方的斥候都沒有及時的發現對方的存在,直到雙方相距不到五公里,後知後覺的斥候們才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雙方主帥這才知道敵人就在眼前,等到羅震寰排好隊行,做好準備的時候,眼尖的士兵都能夠看到雙方武器反射出的金屬光澤。
這支山地十二部族中旁氏部族戰士大約有步兵八百人,弓兵數十人,他們悍不畏死,剛一接近南臺海軍就發起衝鋒。
羅震寰這一由羅父提拔的年輕將領深得羅凱器重,是以其所率領的第一團的裝備在南臺海軍中僅次於羅凱的近衛軍,擁有五百支原火槍隊的法克式前裝線膛步槍和五百弓箭手,遠程火力極其強大。而且這一千人放下火槍弓箭也是優秀的戰士,事實上,羅震寰第一團的五百槍手射擊訓練都還沒滿一個月,他們原本就是百戰餘生的冷兵器高手。
羅震寰高舉手臂,目測着距離。羅震寰知道,按照這種老式步槍的填裝速度,己方火槍手有三次射擊機會,分別是在敵人距離槍陣一百五十米處,八十米處和二十米處。
“放”
羅震寰一聲令下,一排排火槍發出怒吼,槍聲震耳欲聾,子彈呼嘯而出。
一手拍額,不忍觀看。
羅震寰知道,指望這羣剛剛學會射擊新兵蛋子能夠在一百五十米處大量殺傷敵人,那還不如去買彩票來得現實,至少彩票中獎的機率更高一些。
和羅震寰預料的一樣,五百火槍兵的密集排射,僅僅造成了十數人的傷亡,這還是因爲無知的山地人發動了密集衝鋒。
接着弓箭手開始拋射,殺傷起一百米處的敵人,拋射沒有準星,全憑密度和運氣,但勝在射速,戰果比法克式前裝線膛步槍略好。
一番緊張的裝彈準備後,法克式前裝線膛步槍再次發出怒吼,由於每個士兵裝彈速度不同,這次排射的槍聲參差不齊,但效果卻是比第一次齊射好的多,至少有四十位山地人倒在血泊中。同時,隨着距離的拉近,弓箭手也由拋射改爲平射,山地人的數量開始銳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