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豔茹聽了付春華的話,將手裡的衣服扔了出去:“給你,給你,什麼破東西,誰稀罕!”
付春華見她把衣服扔在了地上,冷冷地說道:“你敢把我們的衣服扔地上,要是不撿起來,信不信我讓人把你們扔出去?”
那四個大漢開始擼胳膊挽袖子,好像隨時準備照着付春華的話來辦了。
莊韶芸嚇得忙用手肘捅了捅鄭豔茹,示意她好漢不吃眼前虧,鄭豔茹萬般無奈,只得小步地挪了過去,將衣服從地上撿了起來,又討好地拍了拍上面的土,這才放回了桌上。
付春華指着門說道:“趕緊滾吧!”
她身後的那四個大漢聽她這樣一說,都將腰背又挺直了幾分,湊了上來,那模樣好似就要伸手揍人了,嚇得莊韶芸和鄭凱拉着鄭豔茹就往外面跑。
看着他們三個落荒而逃的背影,付春華輕輕哼了一聲,這三人肯定是打着自己不好意思將他們怎麼着,所以才先來的自己這裡,這一回讓他們好好長長教訓。
今天是付春華第一次見到鄭凱和鄭豔茹,果然不是什麼好鳥,莊韶芸是傻一些,卻還是一心爲了鄭凱和鄭豔茹,這父女兩個整個就是把所有人都當是莊韶芸了。
不過,以他們一家子這吝嗇又愛佔便宜的性格,肯定不會花錢出去住酒店或是旅館的,說不好等會回家,還會看到這三個噁心的傢伙。
付春華回到家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那三個不要臉的人,他們正和抱着莊靜默兄妹兩個的老爺子和老太太說着話呢,只是他們好像沒有跟莊老爺子和莊老太太說今天下午的事情,見她進來都睜着一雙驚恐的眼睛看着她。
她也懶得理他們。這樣的親戚看見都噁心,要不是怕老爺子和老太太兩個太難堪,她現在就想用大掃把將人趕出去。他們也好意思到自己家來,哦,他們一直認爲這房子是老爺子花錢買的,他們當然好意思來。
付春華跟莊老爺子和莊老太太打過招呼後,就叫了賴在兩位老人懷裡的莊靜默和莊靜姝下來。領着兩人去了自己的房裡。整個對那三個人就是無視的態度。
莊老爺子卻是知道付春華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心下隱約明白了,這閨女一家子肯定再外面又做了什麼讓付春華惱火的事情。
莊老太太也是老人精了。見付春華領着兩個重孫子出去,方纔沉下臉來問道:“韶芸,你們又做什麼了?”
莊韶芸聽得自家媽媽這樣問,就跟踩了尾巴一樣地跳了起來:“媽。您怎麼這樣,我們能幹什麼?你怎麼不問問她幹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讓鄭凱一把拽了回來,莊韶芸倒是一直就聽鄭凱的話,見他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就趕緊閉上嘴坐了回去。
莊老爺子沉着臉說道:“她幹了什麼?她在省城住着。還能跑到北京去討你們嫌棄,你還是說說,你自己都幹了什麼。把人家給惹火了吧!”
鄭凱一聽,就知道不妙。兩個老傢伙如今偏心得緊,這事情要是讓兩個老傢伙知道,肯定會不高興,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又拍了拍蠢蠢欲動的莊韶芸,笑着站了起來。
莊老爺子也不多說,威嚴的眼神掃了過去,鄭凱心裡一驚,有些害怕起來,可知道自己不解釋也不行,要是讓莊韶芸說,那更不知道她會說成什麼樣子來。
鄭凱清了清嗓子,方纔說道:“爸、媽,也沒有什麼,只是我們聽二哥說阿哲和春華如今生意做得挺好的,所以下火車後想着離春華的廠子近些,就想去看看。哪裡知道,我們去了以後卻是不巧,春華正好在開會,我們就在廠子裡等了一下午。”
說到這裡,他故意看了看莊老爺子和莊老太太,見他們兩個還是面無表情,又接着說道:“這不閒坐着沒意思,小茹看到他們廠子裡的衣服做得樣子不錯,反正等着也沒事做,就拿了兩件衣服試了試。好不容易等到春華開完會,她看到小茹穿了廠子裡的衣服就不高興了,還叫了四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把我們一家三口轟了出去。”說完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鄭豔茹聽得自家老爸這麼說,在他轉頭過來的時候對着他比了比自己的大拇指,還是爸爸厲害,知道怎樣避重就輕,要是媽媽就知道一味地講橫,一點作用都沒有。
今天她也算是開了眼界,那些衣服的款式無一不是非常時新的款式,每一件都獨一無二的,聽那些工人說,這些款式還銷往國外呢。
要是能把今天試過的所有衣服都拿走就好了,這還得靠爸爸了,爸爸那麼厲害,一定能想出好辦法來,去不去那個地方上班兩說,那些衣服她勢在必得,鄭豔茹越想越高興。
莊老爺子見鄭凱不說話了,方纔問道:“就這些?”
鄭凱點頭:“就這些,我們就只好灰溜溜地走了,這不才到的您這裡。”
莊老爺子一直就看不上這個唯一的女婿,一雙眼睛總是不安分地嘀哩咕嚕亂轉,不是個好人,可那個時候閨女鐵了心要嫁他,不論自己和老伴怎樣反對都沒用。
沒奈何同意兩人的婚事,果不其然,婚後的閨女更傻了,整日裡就是在家裡撈好處,每次什麼東西不帶,還要把別人送自己的東西拿走,什麼好拿什麼。
如果不來拿東西,那麼就是鄭凱想調單位或是升職了,不答應就撒潑耍賴,什麼樣的話都說得出來,因爲是小女兒,老婆子疼得多一些,所以導致他拿她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自己想跟着孫子到省城這邊來過日子,也是爲了逃開他們。沒想到,如今佔不着自己的便宜,開始向小一輩伸手了,自己英明一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玩意兒出來呢。
哎,也怪自己,幾個孩子的出生和成長,他都是忙工作去了,將孩子丟給老婆子一人管。
如今弄成這個樣子,還能說什麼呢,只是怎麼着也不能讓阿哲他們難做了,他說的那些話,老爺子一句都不相信,不過也從他的鬼話連篇裡明白他們下午去了春華的廠子找麻煩了。
莊老爺子正想開口說話,門口卻是響起了莊宏哲的聲音,這孩子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轉念一想,自然明白孫子這是趕回來給孫媳婦撐腰來了,其實就是孫子不回來,他難道就會讓孫媳婦吃虧不成,何況自家孫媳婦他還是知道的,沒有那麼容易給她虧吃的。
莊宏哲進來看到那一家三口,眼裡的不屑讓鄭凱有些坐立不安起來,莊韶芸這個侄子他原來是沒有放在眼裡的,那是個屬於爹不疼娘不愛的,也就老爺子拿他當回事了。
而且他在莊家也屬於是個透明的存在,說起來早十年,這孩子在或不在都沒人會在意的。
鄭凱看不得這樣的目光,居然讓一個原來自己根本沒放在眼裡的人看不起了,那種滋味他可不喜歡,他想站起來擺個長輩的譜說教一番,可旁邊還有莊老爺子和莊老太太呢,他不敢在兩位老人面前太放肆了,只是這樣憋屈讓他非常難受。
莊宏哲這個時候已經和莊老爺子說上話了,就是問兩個孩子的情況,根本連眼睛角都不給那一家三口,讓莊韶芸很是氣憤。
不過,今天看到了付春華的大廠子,她心裡想從中撈些好處,可付春華就好似那銅牆鐵壁,根本就撬不開口子,如今就看能不能從莊宏哲這裡入手了。
莊韶芸將臉上憤憤的神色收攏起來,換上一副笑眯眯的神態,站起來湊到莊宏哲和莊老爺子身邊說道:“阿哲回來了?”
莊宏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繼續跟莊老爺子說話。
莊韶芸壓了壓心底的怒火,她知道自己不能跟他硬碰硬,那些穿在女兒身上那麼好看的衣服,還得從侄子這裡想辦法呢。
她這人就是這樣,只要看中了的,要是沒拿走,那就屬於丟了東西了,何況女兒穿着那麼合身,又那麼喜歡,所以她今天無論如何也是要把這些衣服弄回家去的。
莊老爺子見女兒一副不死心的樣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讓莊韶芸不敢過去再多說了。
莊宏哲問完情況,跟莊老太太說了一聲就轉頭出去了。
莊韶芸不甘心地對着莊老爺子說道:“爸,您瞧瞧阿哲這樣兒,哪裡還當我是長輩!”
莊老爺子冷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當過他的長輩,是對他噓寒問暖過,還是給他買過一毛錢的東西,你也好意思說你是長輩!”
莊韶芸忙解釋:“那個時候大哥和大嫂兩個對他不好,我又沒有對他怎麼樣,怎麼這會子倒是怪到我的頭上來了。”
莊老爺子瞪着她:“是,他們對他不好,你作爲長輩,可以去關心他啊,要不是因爲你們一個二個的對他不好,他當年能得那麼嚴重的病?他能跑到這裡來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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