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向烏雲白雪解釋母子平安的意義,不是不想,而是她對此根本就不感興趣。當然,我還是按她的建議去了一趟中日友好醫院,雖然只是隔着玻璃作了個短暫的停留,但我卻忽然發現,其實幸福離自己真的很近。
雖然我和烏雲白雪的既定目的地是省城,但我還是強迫她跟着我回了一趟雲洲,因爲這次拜訪童襲偉的核心人物既不是我,也不是烏雲白雪,而是現在已經被我推上位的周虹。
“好小!”第一次走進我辦公室的烏雲白雪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在這裡快速的偵查了一遍之後,做出了一個很正確的判斷。
“辦公室是用來工作的,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足以!這裡再大,也不可能直接變出樓盤來。”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我忽然發現烏雲白雪彎腰泡茶時那背對着我的纖細腰身,竟然似曾相識。
“老公!”或許是我發呆時的眼神有些曖昧,轉過身來的烏雲白雪有些不自然的嬌嗔了一句後,壞笑着坐在我身邊嘟囔道“我記得你以前好像有個姓歐的副總吧?你是不是也這樣偷窺過人家?”
“我把她給強暴了,然後她就辭職了!”順着烏雲白雪的情緒,我笑着應了她一句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玩笑話。
“真的?”烏雲白雪忽然收斂起了自己的笑容,而後用一種很認真地表情和我玩笑道“老公。你沒留下什麼罪證在她手裡吧?如果她要是老老實實地閉嘴,我就不追究她什麼了,如果她要是還想玩什麼花樣,我保證讓她好看…”
“小瘋子!”看着眼前這個被愛情搞得七葷八素的女人,我有些不知所謂的靠在椅背上呢喃道“好像受傷的永遠是女人…”
“你說什麼?”
適時響起的敲門聲。恰到好處地湮沒了我剛纔的那絲惆悵,在烏雲白雪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就竟是說了什麼之前,一身黑色阿瑪尼套裝的周虹便閃身走進辦公室。
“葉總好!”周虹看到我身邊的烏雲白雪時,表情明顯地出現了一絲遲滯。但她很快便從自己的記憶深處翻出了對於烏雲白雪的印象,試探着向她問候道“烏雲小姐!你好。”
“我去趟洗手間!”從容的和周虹打了個招呼之後,烏雲白雪藉口走出了辦公室,只留下我和眼前的半老徐娘“對峙”在當場。
因爲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在回到雲洲之後第一時間召喚自己,周虹小小心翼翼的推理了很久之後,才略顯輕鬆的試探道“對不起,葉總!關於亞洲之星的事情我可以解釋,因爲時間過於倉促,並且中亞那邊幾個國家的媒體關係我們協調的不是很好,所以這一次活動看起來粗糙了一些…”
“中國有句老話叫萬事開頭難”笑着向周虹擺了擺手……等她坐下後我摸着自己地鼻樑掩飾道“其實我看這次活動你還是策劃的很不錯的,至於你說的粗糙,我覺得完全是一種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東西,而且我們在探索的是一種相對持久的模式,而不是拍什麼情景劇。唯一的遺憾就是這次活動的範圍對中亞那邊地影響還不夠大,當然,這也不是你的責任,要不是崔雷在俄羅斯忙得抽不出身來,我相信你應該可以得到一場滿意的處子秀…”
“謝謝葉總!”聽到我的“褒獎。”周虹緊繃的身體條件反射性的萎頓了幾分,但她嘴上還是繼續謹慎的和我周旋道“其實崔總對我的幫助已經很多了,是我自己能力有限,所以才讓這件事看上去不那麼完美。”
“如果,我是說如果…”忽然發現周虹還站在我面前,我略帶歉意的向她聳了聳肩之後指着旁邊地沙發思索道“如果我現在把金鰲這個項目送給你,你會接受嗎?當然,我還會一如既往的支持這個項目,你也可以繼續在屬於自己的那個圈子裡玩兒。而且甚至比以前你在北京的時候還要風光許多。”
“我現在覺得做一個職業經理人更有趣!不需要面對太多來自生存方面的壓力,只需要在你的庇護下做自己想做地事情,這恐怕是任何人都一直奢望尋找地平臺。我不是不想有更多的可以體現自己價值地財富在手裡,只是覺得和做你的職業經理人相比,那些財富顯得有些渺小”雖然周虹回答我提出的問題時沒有經過思考,但她嫵媚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倒的確是一種下意識的真誠。
“或許你應該思考幾秒鐘再回答我這個問題!”等到了我相要的答案。我很珍惜時間的站起身吩咐道“我約了童書記今天晚上一起吃飯,你現在回去收拾下。下午兩點鐘的時候咱們在機場碰頭…”
“你說能被你遙控爆破的炸彈,還是炸彈嗎?”等到周虹離開以後,我忽然發覺自己心裡多出了一個不算問題的問題,而且站在水族跟前半天,我也沒想出來答案,於是索性乾脆把它扔給了對我這三條銀龍非常好奇的烏雲白雪。
“你的意思是想問我能被人控制起來的危險是不是還能讓人產生恐慌吧?”嬉笑着糾正了一遍我的語病,烏雲白雪淘氣的敲擊着魚缸說道“有時候退縮其實就是一種含有很深的禪意的隱忍,等到這種隱忍爲自己謀求到足夠的活動空間時,它們爆發出來的能量是無法估量的。所以說這個世界到處都充滿了危險,只不過有些從火星上來的孩子被地球的花花綠綠給麻痹掉了而已。”
“千萬不要小看女人,一個女人因爲仇恨而爆發出來的力量,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防不勝防的危險存在”怕我聽不明白她自己在說什麼,烏雲白雪很認真地對我做了個提醒。
寧惹小人,不惹女人。我忘記這句“古訓”是誰說的了,但從千百年的歷史經驗總結來看,它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同樣的,幾乎每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的同時,卻總有人不斷的重蹈覆轍,其實關鍵在於,有些女人,你必須和她們有些什麼關係纔可以。
我現在就遇到了這樣一個難題,於是不得已,我還是把周虹帶到了童襲偉面前。童襲偉倒是沒有因爲和我好久不見的緣故而產生什麼情緒上的波動,只是在看到烏雲白雪挽着我的手臂這個動作時,臉上閃過了一絲大家都明白的失望。
“小福,你那位叫曾紫墨的朋友很了不起啊!竟然能讓微軟和IBM這兩個IT巨頭同時低下頭來和咱們中國的板卡生產上談合作,這可是一件讓大家都揚眉吐氣的事情。”彼此寒暄了幾句之後,童襲偉有些不太自然的收攏起了話題,轉而看着安靜的收在我身邊的烏雲白雪玩笑道“我本來還奇怪是什麼原因能讓你這麼急匆匆的從美國趕回來呢,原來是我們的淘淘把你給拴住了,看來我們這些上了歲數的人,是要和這個信息化的二十一世紀差開半拍嘍。”
“他纔不會爲了我專門放下工作從美國跑回來呢!”被童襲偉似是而非的點撥弄的有些不太自然,烏雲白雪職業性的擡起頭衝着他微笑道“童叔叔,這次你又失算了,他之所以這麼匆匆的趕回來,其實是想見你。我猜他一定是在外頭闖了什麼禍,纔會回來向你求助的…”
“看來你比我們大家都瞭解小福啊?”被烏雲白雪牽着鼻子引到了正體上,童襲偉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問道“小福,你不會是真有什麼麻煩了吧?是雲鋼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還是包鋼的關係縷的不順啊?連淘淘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你可就別對我們這些被外放的人抱多大希望嘍。”
“這件事兒還非找您不可!”恭敬的遞給童襲偉一支菸,我一邊幫他點火一邊小心的組織着自己的語言“童伯伯,前幾天我在美國的時候碰到了一個朋友,就是咱們省城夏晨中國和金鼎汽車的老總金融。他這個人本來膽子就小,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聽到了些留言蜚語,所以非求着我讓我幫他回來問個明白。我想這件事雖然看着不起眼,但確實也算得上可大可小,他這個人有點兒神經質,要是真讓他因爲這些流言蜚語搞出點什麼東西來,大家就都很難辦了…“如果這件事是真的呢!”讀懂了我眼神中的含義後,童襲偉隱蔽的衝我點了點頭。
“金融這個人喜歡鑽牛角尖”重新離開童襲偉一定的距離,我用一種大家都能讀懂的表情爲難道“我給這個傢伙上了一堂課,說不管他現在養的雞是偷來的還是他自己接了雞蛋孵出來的,他都可以開個好價錢賣給當時的受害者,可這個傢伙卻死活都認爲自己養雞也有成本。我想如果這件事最終不歡而散的話,他很有可能在國外演一出民告官的鬧劇,所以有可能的話我還想幫大家斡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