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開着車過來,一看就不是這鎮子上的,而且他們這麼大張旗鼓的到處看地方,倒像是在審查什麼,還有何成笑這個體系內的人在一邊作陪,安清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難不成縣城搬遷的事情提前了?
可是現在才八六年,縣城裡的公社也纔剛剛計劃挪地方,那些地質裂縫應該沒這麼早被發現纔對,怎麼會提前這麼多?
安清自個琢磨着,那邊看地方的人已經準備離開,傅山和何成笑都看到了坐在店門口的安清,同時朝着這邊走過來。
何成笑沒想着傅山也會朝這邊走,笑了笑後乾脆兩人一起,走到門口時安清也站了起來。
“何大哥,好久不見。”安清這會早收起了之前那些雜亂思緒,主動站起來朝着何成笑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傅山。
傅山朝着安清點點頭,倒是何成笑以爲安清不認識他,在邊上介紹道:“安家妹子,這是傅山,縣裡頭來的。”
“你好。”安清對着傅山笑了笑,然後纔看着何成笑問道:“何大哥,你今天不忙嗎?怎麼有空過來。”
“忙啊,咋能不忙,這不是縣裡頭來人有事麼,剛巧在這附近忙完就過來看看,我聽你大哥說你和你愛人在鎮子上租了房子,還賣起了米花糖,我家閨女對那糖可稀罕了,今天順路就想買點給她帶回去。”
安清笑了起來,“這容易,也別說啥買不買了,我給你裝些給小侄女帶回去吃着玩。”
何成笑連忙擺手,“那可不成,我哪能白拿你東西,再說了這傅書記還在這裡,你可別害我揹着受賄的名聲。”
傅書記?
安清留意了何成笑話裡的稱呼,臉上不動聲色,嘴裡笑着,“受啥賄啊,幾塊錢的糖就受賄了,何大哥你這身價也忒低了點,再說我可是給小侄女吃的,又不給你,你可別自作多情。”
何成笑聽着安清說他自作多情,不僅沒氣反而大笑起來,“你哥真說的不錯,你這嘴可真是個不饒人的。”
“本來就是,小丫頭吃糖能吃多少啊,要是回頭你再來,我指定追着你要錢。”
安清笑着裝了些米花糖在小袋子裡遞給何成笑,那裡面也沒多裝,看着就兩、三斤的樣子,她因着以後的原因是想跟何成笑交好,可也不能因爲一些小事給他惹麻煩,畢竟傅山還在這裡,她礙着私交少裝一些糖無所謂,可要是多了,讓傅山記着了可就不好了。
何成笑見安清給的不多,而且覺得這安家妹子人也實在,特別因爲那天晚上在蘇家的事情,他更是對安清另眼相看。他現在在鎮子裡工作不如意,私交好的人也就那麼幾個,想着安清也不會圖他啥,所以也沒矯情,笑着就伸手把糖接了下來。
“那就不客氣了,回頭帶着你愛人一起去我家吃飯,你嫂子的手藝可不比桂香嬸子差。”
“成,等哪天空了就去。”
安清笑着應下了,一邊的傅山倒是覺得這女子不像一般農村女人那麼矯情,對於何成笑拿糖的事情也沒覺得有啥,畢竟不是啥貴重東西,反而對着安清笑道:“我之前就一直聽徐家小子說你做生意了得,這一看還真是,幾塊糖就換來幾頓飯了。”
“徐毅龍那傢伙又說我啥壞話了。”安清沒好氣的嘟囔着。
徐毅龍最近來拿貨來的勤,安清也覺得那人雖然在生意上奸商了點可人還不錯,加上蘇承文跟徐毅龍倒是關係不錯,徐毅龍也樂意告訴蘇承文一些外面的事情,所以彼此熟稔了不少,這會聽着傅山的話直接像是抱怨朋友一樣咕噥,臉上卻帶着笑。
傅山見安清的神情就知道她沒生氣,笑着道:“他倒是也沒說啥,就是說你做生意可精,那小子可很少在別人那裡吃癟的。”
安清也是笑了起來,感情徐毅龍還記着第一次來拿貨的事呢。
“原來你兩認識。”何成笑見兩人一點不生疏,這才反映過來。
“之前見過一次而已。”傅山笑了笑,然後說道:“小何,這次考察的事情差不多也告一段落了,回頭把相關的材料送縣裡面去。”
何成笑聽是工作上的事情,臉上也正色了起來,“你放心,我今天就和他們整理,最遲後天送縣裡去。”
傅山點點頭,看向安清,“你是叫安清是吧,給我裝上十斤糖,我給家裡人帶回去。”
說着就從包裡掏出十五塊錢遞給安清。
安清看了傅山一眼,傅山和何成笑不一樣,她雖然有些猜着了傅山的身份,可是他們畢竟還不熟,她不可能像是給何成笑那樣白給他東西,這樣不止不會得到他好感,反而會讓傅山心裡起疙瘩,留下不好的印象。
所以安清也沒多話,笑着接過錢後,按十斤的價錢把零錢找給他,然後纔開始裝糖。
雖然不能直接不收錢給,可是安清裝了一大包糖,然後隨便往秤上一放就遞給了傅山,傅山分明看到那秤上掛着秤砣的秤桿被翹的高高的,那一袋子糖絕對不止十斤,所以有些皺眉看着安清沒接。
安清倒是笑的坦然,“你是徐毅龍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傅山仔細看了安清幾眼,見她眼色澄淨透澈,臉上也笑的爽朗沒有半點作僞,這才伸手接過糖,心裡對安清的印象卻是提高不少。
這些地方上,想要給他送禮送東西的人多了去了,那些人多是看重他的身份和影響力,要麼是有求於他,要麼是想從他這得到些什麼,所以不論那些人送的東西大小貴重,他從來都是直言拒絕半點不收,可是眼前這年輕女人這麼坦然的說,只是爲了朋友而已,反而讓他心裡起了好感,覺得這年輕人倒是率性。
三人又閒聊了幾句,就有人過來找傅山,說是要回縣城裡,傅山走了之後,何成笑跟安清打了聲招呼也匆匆忙忙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囑咐安清有時間一定要去他屋裡坐坐吃頓飯。
等着兩人都走後,安清纔再次坐了下來,臉上的笑容盡去,皺着眉頭。
剛剛對着兩人,她差點沒忍住開口問他們是不是縣城要搬了,好不容易纔忍下衝動,就聽着傅山說縣裡來考察,心裡已經有七八分確定,怕是縣城遷移的時間真的提前了。
上一世縣城搬遷的事情到八七年下半年纔開始提起,這一世居然提前了這麼多,難不成有什麼事情出現了變故?
還是因爲她這隻小蝴蝶的原因讓的一些事情的發展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她所有的計劃都是算好的,這米花糖的生意越來越好,如果按照之前的時間,到明年下半年的時候她就能攢下大半的錢,再湊一湊也就足夠買地了,可是現在提前了這麼多,她手頭的錢根本幹不了啥。
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裡,徐毅龍拿米花糖是大頭,再加上那些散戶拿貨,還有平時趕集賣的,去除掉買儲存原料的錢,她手頭上的現錢加起來只有不到八千塊錢。
這些錢看起來很多,但是如果拿去買地的話,最多隻能買下一些鎮子附近的那些還沒使用起來的農田,可是要是想買供銷社周圍已經建好房子的地,根本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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