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納斯達克還像開足馬力的火車頭,在四千點只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就繼續向五千點衝,張巖沒有顧慮,將手頭的股票全部賣掉,這在很多人眼中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股市大漲還要賣掉股票,要知道每天都會漲五六個點,換算成錢的話就是幾千萬幾千萬的美鈔。
可是張巖知道,不要過多久納斯達克就是崩盤,然後就是一路大跌,實際上這次互聯網經濟熱潮就是一種概念,當這種概念被炒起來的時候,可以用石頭賣出黃金的價格,可是等這股熱潮退去之後,石頭還是石頭,黃金還是黃金,只有現在才能用石頭換黃金,雖然可能少一點,可是至少可以賺到平時做夢也不敢想象的數字。
得到了這筆錢之後,張巖悄悄的匯到了正榮集團的戶頭上,這幾年正榮集團攤子鋪的太大,各項支出都開始猛增,尤其是銀劍飛機廠,雖然看起來買賣興旺,可是大飛機確實是一個吃錢的項目,每年的投入都在幾十億元上下,七扣八扣下來虧損驚人。
可是令人氣憤的是,幾大航空公司都拒絕購買銀劍飛機廠的大飛機,雖然各項指標相比,銀劍飛機都差不太多,而且價格上便宜了一半,可是仍然被各種理由拒之門外。張巖沒辦法只好自己再辦一個航空公司,專門購買銀劍廠的飛機,說到底就是咬牙苦撐,如果沒有這筆錢的話,還真不好說以後會怎麼樣。
隨着資金補充進來,銀劍飛機廠的科研經費加大投入。由於待遇很高加上科研氣氛濃厚。吸引了中國最好的科研人員加入,已經形成了以銀州飛機實驗室爲主地幾大科研集團,一個大飛機項目帶來地並不是很現實的收益,而是整個國家實力的進步,而幾項關鍵技術的突破,也讓一向高傲的沈飛低下頭來,商議兩家飛機制造廠合併事宜。
1999年12月31號。銀劍飛機廠與沈飛簽署協議,中國最大的民用飛機和最大的軍用飛機制造廠合併。成立中國飛機制造廠,其中銀劍飛機廠佔六成,沈飛佔四成,新地飛機廠將具備年產大飛機150架,戰鬥機三百架的能力。消息傳來連美國都受到了震動,紐約時報更是把這種合併說成是中國威脅,當然了美國人又一次選擇性地忽略了自己的飛機制造廠。
而在合併發佈會上。銀劍飛機廠推出的新式大飛機,各項性能仍然是盯緊波音,可是價格上的優勢實在明顯,每架飛機只有波音同類型飛機的六成八。北方航空公司,東北航空公司兩家航空公司當場簽署了三批總計一百五十架大飛機地訂單,總金額高達七百五十億人民幣,讓幕後的張巖笑得合不攏嘴。
暗爽了一段時間之後,張巖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政事上。張秘書長真是好樣地。交代的每件事情豆瓣的清清楚楚的,可是等到張秘書長一抽身。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爛攤子,甚至比治理之前還要亂,比如兩搶的事情,張秘書長做的十分漂亮,可是等到擔子一交之後,那些搶匪就死灰復燃,現在秋風縣的人大白天上街都要左右瞧瞧,提防搶匪地出現,這種局面是張巖所不能容忍地。
思考了再三之後,張巖覺得張秘書長已經在秋風縣十幾年功夫,勢力已經盤根錯節,加上又暗地裡搞到了幾任主官,在秋風縣一個局長眼裡,已經是秋風縣的土皇上,對自己地話陽奉陰違,這種小動作正代表了張秘書長的心態你奈何不了我,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
想到這裡張巖撥通了陸書記的電話:“陸書記,我想向你推薦個人,這個人才能很好。”
“推薦誰啊,我可說好了,要是不好的話我可是要罵孃的。”陸書記顯然心情很好,在電話裡面開起了張巖的玩笑。
“包好包好,就是我們縣委常委張秘書長,這人踏實肯幹,秘書長做了十幾年,我覺得也應該升升了,要不然對他也有點不公平。”張巖笑的跟包工頭一樣。
“好個屁,他做秘書長這麼多年,主官有哪個好了的,做秘書長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是協調一二把手的關係,讓一二把手可以合在一起使勁,他可倒好,只要他當秘書長,全都是齷齪事情,這樣的人連本職工作都沒做好,能提拔上去嗎?”一聽市長秘書長,陸書記的火氣全來了,直接說了很多張秘書長的事情,張巖聽得新鮮,這張秘書長也是太狠了,本來秘書長就是依靠書記上位的,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個樹藤,可是這個張秘書長顯然把自己當成一棵大樹了,到處砍樹,結果他這麼多年也算是耽擱了。一想到這裡張巖就覺得張秘書長實在太傻,要是好好幹,說不定早就升到縣長這個級別了,就是因爲一念之差,最後落得害人害己,何苦來呢。
“陸書記,你說得對,不過張秘書長在這裡,我很多事情騰不出手,所以我想把他調走,這樣就好辦多了。他在秋風縣的話我這邊的工作很難展開。上次打擊兩搶的事情就是這樣,他做的時候兩面光,等到他不做的時候,市面上就亂得一塌糊塗,搶匪比以前還厲害。”
“恩,這事情我曉得了,對了上次你說的那個牛奶綜合基地要快點,省裡要來人檢查,千萬別出什麼岔子啊。”電話裡盧書記又說了幾句,才把電話掛斷了,一想到可以把張秘書長搬走,張岩心情大好。雖然這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個縣委書記想要調動秘書長,其實並不難,可是搬走這座大山,等於是殺猴給雞看,以後搬起事情阻力就會小很多。
看看天色將午,張巖就走出辦公室,王二狗就屁顛屁顛的從後面走過來:“鄉長你這是去哪裡?”
“去小吃街。”張巖頭也不回地說道。
小吃街位於縣城中心地帶,原本是個花園,到了冬天連棵草也不長,夏天有雨水的話纔會羞答答的長出一點草牙,有人說這裡面水土不好,結果這幾年就把花園變成了衚衕,以前破四舊的時候破下來的城磚就有了去處,搭起一間間圓瓦灰檐,綠窗紅門的仿古建築來。
只是這些仿古建築雖然質地一流,可是設計師太差,沒啥審美觀念,樓房密密的擠在一起,好像是一堆沙丁魚罐頭,讓人看了之後身子都覺得舒展不開,要不是裡面的小吃實在好吃,是絕對不會有人去的。
擔擔麪、涼粉、冰糖葫蘆、羊湯牛勺、爆肚、正宗臭豆腐….幾乎把有名的小吃全囊括進來,至於那些羊肉串小丸子之類的大路貨,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在門外,張巖就聞到了種種小吃混雜在一起的香氣。
此時正是中午,天空中太陽十分明亮,小吃街的男男女女如螞蟻般稠密。張巖儘量小心不碰到人,不過根據大學的某一項理論,當一個區域裡面的人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碰撞不可避免,只是稍微轉身,張巖就聽身後哎呦的一聲。
張岩心裡一沉,上次挺王二狗說過,有個男青年冒失的一撞,結果把大姑娘嘴給豁開了,到了醫院之後縫了好幾針才縫好,據說到最後還是落了疤瘌,那個大姑娘的男朋友都快氣瘋了,把那個冒失鬼痛打了一頓,難道說今天自己也碰到這事了。
張巖的運氣不錯,被扎的是個老大爺,他把臭豆腐吐到地上,又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隨後張開嘴,讓老伴看看有沒有啥大事。老伴看了看之後就說沒啥大事,只是破了塊皮,老胳膊老腿的倒是嬌嫩。老頭就沒聲音了,瞪了張巖一眼,繼續吃臭豆腐,被說這老頭牙口真不錯。
張巖鬆了口氣,要是把老大爺撞壞了,那可不好。既然老大爺沒事,張巖就準備到擔擔麪那家吃一碗,那面味道純勁大,張巖特別喜歡,正準備叫上王二狗,轉頭一看王二狗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張巖笑了笑擡腿朝擔擔麪的小店走去。
本來這件事到這裡就算完了,可是有個人不願意了,一伸手把張巖拉住了:“哥們,辦事不地道啊?”
張巖轉頭一看,拉住他的人是個小青年,長的滿臉粉刺,眼睛特別小,頭上歪戴了一個公安帽,衣服也是綠色的公安服,胳膊上還有個紅袖標,這副樣子像公安又不像公安,張巖就一甩,把這小子的手甩了下去冷冷說道:“什麼事?”
那小子被張巖問了一句,身子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隨即反應過來,大聲罵道:“沒事就不能問你了,看你挺牛的,跟我去公安局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