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藝。”李家鍋盔的攤主拿着張巖做的鍋盔,發出了含糊不清的感嘆。
“一般吧,跟大哥你比起來還差一點。”張巖一點也不謙虛的答道。
“還好老弟你不是做這生意的,要不然我就多了一個對手了。”
“哈哈,對了,大哥你爲啥不多做點,我看200個一天也賺不了多少錢,你要是多做一倍的話不就是多賺一倍的錢嗎?”張巖比較奇怪的就是這件事情,剛纔看到的情況說明,並不是沒有人買鍋盔,就算多一倍也賣的出去的。
“我這人悠閒,不想多做活,現在一天200個可以賺到一百多塊錢,這就夠了。剩下的時候我就去釣魚,我可不想前半輩子努力工作賺錢,拿命去換錢,下半輩子跑到醫院裡面,拿錢去換命。”
“大哥還真是豁達啊…..。”
“也不是豁達,實話跟你說了吧,主要是工商那邊,要是賣的多了,營業額個就超過一萬,繳的稅就多很多了,不合算。”
“大哥,你還真是實在啊…..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張巖,職務是給人民打雜,很高興認識你!”
“兄弟,你這介紹有點意思,我還以爲是當官的呢。我叫楊思德,職務是釣魚高手,業餘愛好是做點小吃,下午我們一起釣魚去好不好。”
“好!”兩隻大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對不起了周書記,你說的我做不到。”在周自強辦公室裡面,柳月如面色如紙,堅強的站起來,朝周自強點了下頭“周書記,那先這樣吧,我等新書記到了再來打擾,您事情多,我就不麻煩您了。”
周自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神情有些驚愕,多少次沒有被拒絕,多少次都是心照不宣,只有這一次遭到了拒絕,這讓一向喜怒不露顏色的周書記也動容了:“哈哈,好樣的柳總,我可以說,你的建樓款一定可以在新書記的任期內解決地!”
柳月如沒有繼續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在走廊邊,李飛把柳月如截住。想要問點啥又止住了。其實這些都不要問,只要看時間就知道了,柳月如進出不到半小時,時間實在短了些,再看看臉色,李飛可以肯定,事情談崩了。而且是崩的非常徹底的那種!不知道爲什麼,李飛的心裡反而變得輕鬆了起來。就拉了柳月如衣袖一下:“過來說話。”楊大哥你可真是會享福。”此時張巖已經站在一處堤壩之上,周圍是一圈高山,牢牢的守護住下山的一汪清泉。青山綠水碧空白雲,讓人看了之後,精神爲之一振,張巖也想不到,阿壩州竟然有這麼有趣的一處所在。
“嗯,其實咱們阿壩這塊地方。山多水多湖澤多,只要有心哪裡都有這樣的地方。只是想要離州府這般近,又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卻只有這個地方嘍。”楊思德面帶得色的說道,拿出了一幅釣竿“張老弟,你拿這個杆子釣,這裡面地魚很多,釣滿三條咱們就走,可好!”
“好!”張岩心裡直嘀咕。這位楊兄是不是有點強迫症啊。賣鍋盔有要求,釣魚也有要求。處處透着不同尋常地氣息。只是張巖的心思就不再做鍋盔和釣魚上面,想想也就撂下了,拿起釣竿問道:“楊大哥,我是剛來阿霸,不知道這裡情況怎麼樣啊!”
楊思德道:“你要問啥子情況,阿霸州雖然窮,可情況也是複雜的很嘍,你不要看不清楚水深淺,一頭栽進去呦!”
“主要是想問問,現在阿霸州誰說的算!” wωω● тTk дn● C 〇
楊思德聽了,突然停下手,看着張巖問道:“你是不是上面派下來視察的欽差大臣?怎麼沒事問這個呢?”
張巖眼睛都不眨一下,笑道:“你還真有見識,我是上面派下來的新市委書記,這次來先要來一個微服私訪,瞭解瞭解民間的反應,好上任之後給老百姓辦點好事,別讓那些混蛋蒙了……。\\\\\”
楊思德愣了一會,隨後大笑起來:“兄弟你可真能吹牛,你要是州委書記,我就是州長了!”要說了,我都知道,領情了!”柳月如冷冷地拒絕了李飛,轉身就走。
“柳總,你彆着急走啊,我是說真的。新書記不是個普通人,能不能解決問題我不敢打包票,可是他在秋風縣地時候可是解決了不少問題,上面派他來阿霸,就是指望他解決問題來的,所以我想你還是等一等,等到新書記到了再說,就當給我個面子,你看行不行?”李飛說到後來臉上汗都下來了,要是柳月如真出了事情,那他可是跑不了的。
“李主任,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相信你一次。我等。不過我話也要說明白了,下次見新書記,你要跟我一起去。”柳月如想了想,雖然沒有太大的指望,可是多少比一點指望沒有強,也許那個書記…..柳月如盡力壓抑自己的無力感,因爲之前李飛的話也是這樣的,書記來了就好了,可是事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拖下去,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是個頭。跟這些官員做生意雖然利潤豐厚。可是麻煩也是一樣的多,他們不跟你講什麼生意經,只有把他們伺候地舒服了,纔好講下面的事情,就象現在的情況一樣,沒有搞定就沒有樓款,很荒謬很真實“好的。===多謝李主任費心了,今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了。”
“不了不了。還有點事情,今天就不要,改天吧!”李飛不無遺憾的拒絕道,要是以往的話,柳大美女邀請,就算在忙的事情也要放在一邊。可是現在柳大美女在黃書記那裡碰了釘子,自己再去吃飯,這要是再有心人的眼裡那就是藐視領導,是要觸黴頭的。所以只能遺憾地拒絕了。
柳月如一笑:“好地。那就改天好了。”
從大樓走出來,柳月如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陸家妹子,姐這裡有點問題,資金週轉不開,你那裡有沒有資金,先借我一千萬。”
電話那頭傳來陸秋月爽朗地笑聲“嘻嘻……柳姐,你怎麼跟我借錢了,你知道我地錢利息可重。你別到時候換不上。把姐妹的情分都弄沒了。”
柳月如牙根狠的癢癢的,罵道:“你這個小蹄子。快點說借不借?”
陸秋月笑道:“借,不過我跟你說好了,一個月三分利,而且我要先扣利息…..。”
“行,小蹄子你可真狠…..。”
“柳姐,當初我就說了,不能墊錢做生意,要不然到時候倒黴的是自己。你不相信,現在出問題了吧。我當初做生意的時候,可是先拿到了地皮貸款,自己都沒有出什麼錢地。你的問題不好辦,說不定就是一賠到底。要不是好姐妹,我想都不想,肯定不會借錢給你地。”
“知道了,那就這樣,姐領你的情…..。”柳月如把電話掛上,心情稍微好了些,只是這些錢只能救急,一旦新書記上任之後還是不肯,那自己要怎麼辦呢?柳月如的眉毛又輕輕地擰在一起…..。
“楊大哥,剛纔我是開玩笑的,我要是州委書記,還到這裡閒逛嗎。其實我就是一個業務員,公司派我過來考察一下阿霸的情況,看看要不要多派點人馬過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政府那邊的情況,方便以後投資。”張巖見楊思德沒有懷疑,就笑着解釋了一下,世界上的事情很奇妙,有的時候說真話沒有人相信,說假話反而有人相信。
楊思德點點頭,顯然是相信了:“那我可要說說你們公司的領導了,這地方有啥啊,山高嶺深地,古時候這裡是什麼地方,蜀道難難於上青天,阿壩在蜀地裡面算是最難的地方了,這地方到處都是高山,想要發展什麼都難,前後幾屆領導都想搞點名堂出來,也沒有搞出來什麼名堂,就是一個底子太薄了,怎麼折騰都是白扯,你趕快回去打報告,就說這地方根本不是投資的地方,投多少錢損失多少錢,再多錢都是白搭。對了,那本乾隆大帝裡面不是說過大小金川之亂嗎,說得就是咱們的金川和小金川,老弟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張巖當然知道這種情況,甚至張巖還知道,清乾隆十二年(1747),大金川安撫司莎羅奔出兵攻掠小金川地區,四川巡撫紀山派軍彈壓,反爲所敗。雲貴總督張廣泗、大學士訥親繼而督軍進攻,然疲師半載,勞而無功。次年,高宗命傅桓爲經略統兵進金川,旋派嶽鍾琪至大金川老營勒烏圍說降莎羅奔,事遂定。
三十六年,大金川土司莎羅奔侄孫索諾木與小金川僧格桑復叛。四川總督阿爾泰兵阻打箭爐不進,賜死。大學士溫福、尚書桂林督師進討,連奪關隘。\\\\\\次年入小金川,旋轉攻大金川。三十八年,小金川降人復變,猛攻清軍木果木大營,溫福戰死,全師大潰。尋清廷命阿桂爲定西將軍,調集精兵先克小金川,轉而逐碉爭奪,歷時一年,始逼近大金川勒烏圍。索諾木殺僧格桑求降。不允。四十年中秋夜。清軍久攻破寨,索諾木逃至刮耳崖,次年出降,大小金川之亂平定。
平定大小金川的戰爭,前後兩次,歷時七年,耗帑七千餘萬兩。殺張廣泗、訥親、阿爾泰、溫福四員大臣,陣亡將士三萬餘人。殺抗命苗番兩萬以上,而所平定之地,不過是四川省西北部的深山荒野,縱深僅僅二百餘公里。與朝廷大軍作戰的,亦只是人不滿三萬、武器裝備非常落後的大小金川沿岸的藏民。仗打成這樣子,雖然有藏民勇猛,清兵久疏戰陣地關係,可是最主要地問題還在於,大小金川的地形實在是太強了。
其地咫尺皆山。山嶺摩天手插雲,羊腸一線,紆折於懸崖峭壁之中,不得縱騎馳突。山道本多險隘可扼,藏人又設寨據險,築壘成碉,皆砌石藏人於牆壁間,以槍矢擂石外擊,旁既無路進兵。必須從其打擊中通過。故一塞一碉,守以數人。竟有一夫當關,萬夫皆阻之勢。這樣地地形雖然有利於扼守,可是要發展經濟,那就是最大的障礙,你想要是運一噸的貨物,在這種地形下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估計到了之後貨物也爛的差不多了。
“楊大哥你不知道,我公司的要求特別嚴格,現在打報告也是來不及了,不作出點成績我也沒辦法跟公司交代。依你看,咱們發展點啥比較好呢?”張巖裝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博取楊思德同情。
“這,一個是發展點旅遊業,你公司要是有這方面的業務,可以弄一下。咱們這裡旅遊景點特別多,九寨溝、熊貓樂園都是好地方。再說你看看這地方,雖然沒有名氣,可是景色一點都不差,宣傳宣傳也是個景點,這就是賺錢的道,你說是不是?”
張巖看了看,湖光山色確實不錯,只是自己的想法是儘量讓人從山溝裡面出來,省的以後大地震地時候出事,張巖清楚地記得,當時那可是一座山倒下來,真正的泰山壓頂,哪怕是再堅固的建築也擋不住這樣的威力,所以張巖的原則就是把事情搞砸,讓阿霸州變成一個空心州,而不是發展經濟,讓阿霸州經濟發展起來,吸引更多的人來到阿霸,要是那樣的話,自己不就是造孽了嗎:“這個不好,對了咱們州外面有沒有路子?”
楊思德眼睛一亮,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對呀,你不說我都沒有想起來,咱們可是將軍州,解放後出了六十四位將軍地,不過這個跟你的生意有啥關係呢?難道你們還能把產品推銷到那些將軍手上?”
“不是這回事,現在我不着急了,情況就是這樣地,我在着急也沒用。現在我就想多瞭解點,看看咱們州到底有啥優勢,那裡有問題,就算用不上也沒有壞處,要是用上了,說不定還能幫大忙的。”
楊思德點頭:“你小子有想法,其實咱們州挺簡單,就是現在的代書記說的算,周書記這人氣量小了點。前任書記在的時候兩人就不對付,結果前任書記被調到省農業廳去了,算是輸了,周書記現在就很牛,估計新書記來了,兩個人還是尿不到一起去的。”
“周書記,是周自強書記吧,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不知道,別人都說他特別嚴肅,而且話很少,是個好領導,只是…..”楊思德壓低了聲音,小心的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才低聲說道:“這幾年可沒少折騰,可把老百姓折騰慘了!”
“恩,找個比較安靜地地方,我想一個人靜靜歇歇。”在車上,柳月如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頭,對司機吩咐道。司機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也是柳月如的副手,長得十分甜美,在打交道的時候需要女色的時候,柳月如的第一考慮,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窺視柳月如的人遠遠多過窺視她副手。
“柳姐,你沒事吧,其實沒啥關係,大不了從頭再來,柳姐你可千萬別忘牛角尖裡面鑽啊!”
“知道了小桃,我不會那麼沒有出息的,這點事情怎麼能難倒你柳姐呢,快點找個好地方,我想放鬆一下。”柳月如掐了掐小姑娘地鼻尖,坐到了車座後面,舒服地躺了下去,心中尋思這次如果拿不到錢的話,自己在家族大比中是輸定了地,累的本姑娘沒面子,倒時候一定要這些老色鬼好看!
“討厭了,老是掐人家的鼻子,都塌了不少了?”女司機嬌嗔着,然後道:“柳姐,我知道郊區有個小湖,裡面還可以釣魚,很不錯的地方呢。”說到這裡看了看後視鏡,吐了吐舌頭,原來柳月如已經悄然入睡,吐了吐舌頭,女司機平穩的開動了車。
“老弟,你釣魚不行啊,怎麼到現在還只是釣到一條呢,你看我都釣完三條了,要不要我幫你釣一條啊?”在湖邊,楊思德大聲嚷嚷着,他的吊桶內,三條裸鯉正在不停遊動,而張巖的桶內,只有一條不大的石斑魚。
張岩心裡好笑,自己的心思不再釣魚上,魚自然就不會上鉤,不是有那句話嗎,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嗎,釣魚又何止是釣魚,更多的不是陶冶自己的情懷嗎?正想說點啥震震楊思德的時候,突然誘餌猛地一沉,水面下面一道黑線迅速下潛,竟然是一條特別大的黑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