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說,辦公廳找我們做什麼呢?”李孟放下電話,饒有深意的看着張巖。
張巖看了看李孟,笑了:“我哪裡知道呢,反正天塌下來,有官大的頂着,我怕啥?不過師兄,你好像一直沒有結婚呢?”
“你!”李孟看着一臉壞笑的張巖,一時間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了。
在國務院辦公廳,張巖見到了秘書長錢維漢,這個中國著名的經濟學家。作爲提出雙軌制等制度的學者,雖然在很大程度上造成了部分地區的衰落,可是不能否認的是,在整體上這些政策都是有效的,中國現在經濟的強勁勢頭,正是得益於當年的那些略顯激進的政策。
“你們來得挺快的,我還以爲你們師兄弟要多聊一會呢?”錢維漢笑呵呵的道。
“錢秘書長,自大進京之後我就想見您了,不過又怕你忙,所以一直不敢過來。今天你一個電話,我就趕忙過來了。”張巖第一次見到這個名聞遐邇的大經濟學家,還多少有點放不開。
“張巖,你別拘謹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的,98年的時候我還是發改委主任,當時每天都發愁,怎麼想辦法把香港保下來。當時有想過投入五千億救市,錢都提出來了,心裡還是緊張的不得了,怕一旦不夠怎麼辦,小李應該知道地吧。”錢維漢道。
李孟點點頭:“那時候我們天天開會。錢主任身體都熬成一條了,還是沒命的抽菸喝咖啡,就怕香港出事。”
張岩心裡有些不以爲然,香港是自由經濟體,出了事又怎麼樣,損失的是港府是香港市民,而不是中國!如果中國遭到這樣的攻擊,港府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嗎?恐怕才提出來就會被人否決了。
張巖的神情落到了錢維漢眼裡。\\\錢維漢就笑了:“張巖,是不是覺得如果不去救,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了?是不是?”
張巖笑了:“港府是我們國家一國兩制的重要組成部分,救當然是要救地,只不過沒必要以舉國之力救一隅,那樣反而會被人抓住機會錢維漢點了點頭:“張巖,你的想法也不能說錯,不過我認爲。當時香港剛剛回歸,在外國人眼裡。香港就是中國的一面旗幟。你想想看,戰場上的旗幟是做什麼用的,只會隊伍進攻的,爲了保護住這面旗幟,多少人都會爲之流血犧牲!但是這面旗幟真正的作用有這麼大嗎?在戰場上士兵已經不再依賴旗幟指明進攻方向了,北斗,GPS都可以指引戰士前進,那爲什麼還要保護旗幟呢?”
錢維漢地手在空中用力向前一揮:“就是因爲旗幟已經不是實體地象徵。而是精神上地象徵。旗幟在就是勝利。旗幟不在就是失敗。敵我雙方都是這樣認識地。第三方也是這樣認識地。所以我們保住香港。並不簡單地是想保護香港地經濟。而是要保護這面旗幟!只有這面旗幟不倒。在外人看來我們中國地經濟纔是健康地。朝氣蓬勃地。外資纔會源源不斷地進來。給中國經濟輸血。”
說到這裡。錢維漢指了指腦袋:“張巖。你地思維有點小。總是把想法侷限在某個地域。這個千萬要不得。聽說你圍棋下得很好。相比你知道大局觀吧。你現在欠缺地就是這個。沒有對全局進行全面分析、洞察地能力。是不可能繼續進步地。”
張岩心中一驚。仔細品味着錢維漢地話。過了一會點了點頭:“錢秘書長。受教了。”
錢維漢見張巖明白了自己地意思。就笑道:“哈哈。其實張巖你地水平我是最清楚地。要不是你。香港未必能避開98年大劫。就是94年那次風暴。我後來想想也是好事。如果沒有94年地那次敲打。就算我們再怎麼想幫香港。也要損失慘重。
我有時候想。這些是不是都是你地佈局。如果是那樣地話。你就是一個不可思議地天才!“
張巖哈哈一笑:“錢秘書長。我要真是天才。那港府爲啥不要我。害得我去做鄉長。說明我這個天才也天才地有限。最多是個鄉長級別地天才。“透過剛纔地話。張巖覺得這個錢維漢多少有愛護之意。也就跟着放鬆了些。
錢維漢擺手:“不是那回事,香港風暴過去之後,港府就指明說要留你,中銀香港已經留了副行長的位置給你。結果被小肖攔住了,他說要讓你回去銀州,從辦公室主任當起,幾年內升到銀州市一把手的位置上。結果….。”錢維漢看了看李孟,李孟會意接話道
“我爸就急了,坐飛機去找肖老理論,結果兩人都沒有妥協,最後皮球就踢到錢老這裡了。”
張巖眼睛一亮,一直以來肖師傅都不肯說明自己的屬於哪一派系的,弄得張巖十分不舒服。今天看來自己這一派的根子,竟然是錢秘書長這一派衍生出來的。錢維漢這一派雖然不是什麼特別牛的派系,可是在經濟上有着特殊的貢獻,目前勢頭可是相當的猛。考慮到錢維漢現在除了秘書長之外並沒有特別重要的職務,那接下來錢維漢的目標,應該就是很明白了。
“錢老怎麼決定的?”張巖偷偷的換了一個稱呼。
“我當時就說了,一時之利就去中銀,要是圖一世之利,那就去個邊遠地區,一步步的走上來,雖然說耽擱了十年功夫,可是穩健得多,成就只會更大。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只用了五年,就闖出了自己的天地。”
張巖恍然大悟,看了看前維漢:“多謝錢老了。”
錢維漢笑了:“你是應該謝謝我,要不是我幾次擋下來,你早就被人暗算了,還能有今天的威風?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除了金融搞得那麼好,搞政治竟然也搞得不錯,真正難得!”說完就看了看張巖和李孟正色道:“這次找你們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
錢維漢說得很重要,那就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張巖和李孟都坐直了身子。
“恩自從去年下半年人民幣升值預期出現以來,國際熱錢大量流入中國大陸樓市、股市等資產市場。目前中國樓市、股市都開始出現波動。而在美國強大的壓力下,可以預期的是,人民幣匯率將會持續升值,這種升值對於中國來說,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這種匯率就是單純的零和遊戲,當涌進來的熱錢獲利逃出的時候,就是中國經濟倒退甚至崩潰的時候,張巖、李孟你們兩個都是金融的行家,有沒有信心在這場風暴中再次捍衛中國的經濟?”
李孟笑道:“錢老,你這一張嘴,把我們推到美國鬼子眼皮底下去了,你說我們纔多少分量,人不過兩個,錢一年也就是十萬頂天了,靠這個跟武裝到牙齒的美帝國主義拼命,這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錢維漢笑眯眯的看着李孟,然後轉過頭看着張巖:“張巖你什麼意思?”
張巖也硬着頭皮跟上:“這個任務太重了一些兒,主要是資金不湊手,你就說四兩撥千斤,現在咱們可是連四兩都沒有….。”
錢維漢又笑了笑,這下張巖覺得自己後脖子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過了許久,張巖才和李孟哭喪着臉出來了,兩人對視一下,不約而同的搖頭搖頭,跟錢維漢這個老狐狸比起來,兩隻小狐狸的道行還差了點。
“師兄,你真的要去相親?”張巖略帶欣慰的說道。
“就跟你必須設套阻擊熱錢一樣真實!”李孟也是略帶惡意的說道。
於是兩隻小狐狸又都黑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