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求很愕然,這種好事居然能落到自己的頭上!
不過不由他分說,楚海益已經靠到他身邊,然後主動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一側腰上,同時狠狠地說:“就這樣別動!”
她的別動應該還有別的意思,但是唐求在經過剎那的疑惑之後便坦然了。
助人爲快樂之本,吃點虧就吃點虧吧,至於要不要動,手雖然擱在她腰上,卻是自己的。
重生後就沒碰過女人,曾經的記憶卻在瞬間被激發出來了。唐求不是善男信女,經歷過一些事之後難免會本能地進行比較:她的腰好軟!
她的身材太好了,不知道是做的瑜珈還是健身?
她用的是什麼香水?
…
昔日屈原有《天問》盡訴胸中疑惑,今有唐求滿腦未解之謎,男人對於探索都有本能的驅動。
既然一起走路,難免手指會有震動顛簸之實,然後唐求就感覺到從手心傳來的一陣溫熱,以及指尖隱約帶有的肌膚特別的韌性。
楚海益感覺到了異樣,不動聲色地把他的手撥向一邊。
唐求難得遇到這種好事----是你先找我的!----於是他堅持,手指又回到原點。他做就做了,還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
楚海益啼笑皆非,卻生不起氣來,因爲他理所當然的揩油心態。
要不是知道他是高中生,纔不會讓他佔這個便宜!可是他也真能耐,竟然光明正大地佔起了便宜…他年齡還小,這招數都是誰教的!
直到她掐了一下他的手,唐求才嘻嘻哈哈地收斂一點。
於是黃東明和楚海洋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卿卿我我的場景。大庭廣衆之下,他們都這樣打情罵俏了,就是說他們不是戀人都沒人相信。
黃東明臉都綠了,楚海洋也莫名地冒出火來。
“小楚!”他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但是想到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只能忍住了:“小楚,我先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楚海益根本不爲所動,偎在唐求身上徑直向外走:“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們約好了時間的!”
唐求聽聲音知道對面是兩個男子,有些擔心地問身邊的美女:“姐姐,不會有事吧?他們可是有兩個人呢!”
對年輕的男人來講,別的事其實都好說,但是碰到奪妻之恨之類的事就不能用理智來說話了。唐求莫名地被美女拉近關係當然是爽,但要因爲這個捲進不必要的衝突中就讓人不快。
特別是這種有可能吃虧的情況,又不真的是自己的女人!
這裡面有一個是人家的哥哥,真的被打了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大舅哥打的麼!於情於理都只能認栽。
楚海益輕哼了一聲,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的一雙魅眼看着唐求:“你怕了?”
聲音雖小,落在唐求的耳朵裡卻重逾千斤。
我怕?男人怎麼可能在美女面前說害怕!千年以來灌輸的責任和擔當已經把男人塑造成爲女人上刀山下火海的硬漢形象,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敢縮頭,一個烏龜的名聲是肯定的!
“我怕什麼!我只是覺得不划算----你又不是我真的女朋友!姐姐,今天我可是吃了虧了!你怎麼補償我?”
還有這種人!楚海益伸手在自己的腰下狠狠地掐了一把,這回是真掐,害得唐求呲牙咧嘴地叫痛。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歹毒,今天終於算是見識到了!
不對…她就不這樣!唐求在這一刻不知怎地想起前生的那個女人,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又來了。
楚海益見他突然露出痛苦的臉色,還以爲自己下手重了,不露聲色地鬆了手,但是唐求卻再沒有激進的動作了。
門口,牛衛東正在抽菸,看到這幅場景,對唐求之前的行爲表示理解:“我就說了!這小子哪來這麼大的底氣,原來認識楚家的人,怪不得!”
出了門,楚海洋就放肆多了:“小妹!你這是做什麼?”他想拉開楚海益。
唐求有點尷尬,人家兄妹的事,打着骨頭連着筋,摻和叫什麼事?但是楚海益卻緊緊縮在他懷裡不走:“我的事,你不要管!”
楚海洋火了:“你看看你做的什麼事!找誰做男朋友不好,偏偏找這樣一個小白臉…你以爲我信嗎?”
從唐求的年齡看,也就長着高中生的臉,關鍵是書包出賣了他;從他的衣着看,渾身上下沒有一樣能被人看上眼的東西:廉價的T恤、破舊的皮帶、十元錢從批發市場淘來的褲子、略有變形的僞皮涼鞋、胳膊上戴着的一塊上海牌手錶…這種裝扮,在農村人看來像城裡人,在城裡人看來是農村人。
但是以楚海益的性格,他真不敢確定她會不會假戲真做。
唐求不快樂了:“小楚的哥哥是吧?什麼叫‘小白臉’?…我的白可是天生的!”
他老氣橫秋的樣子差點把程月樂壞了。表姐拉你來客串演戲,你還扮起了主角了?
楚海洋本來就火大,見唐求這麼說,就更生氣了:“這是我們楚家的事,你算什麼東西!”
這就傷人了,哪怕他是楚海益的哥哥也不行!唐求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絕不姑息。有過多二十年的人生閱歷,他真的不會在乎什麼楚家----前生,哥根本沒聽說過麼。
“我是和你一樣的東西!管好你自己的嘴再說楚家的事也不遲!再說楚家的事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有能耐回家叫去,在這裡瞎嚷嚷算什麼玩意!?”
唐求的嘴沒有饒他。重生之後,他也決定不再饒人。
人生短短几十年,爲什麼不恣意按照自己的心意過呢?
楚海洋估計也沒想到唐求就像炮仗一樣一點就着,從小到大養尊處優慣了,他恐怕也沒遇見過這樣一類人,氣急之下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幹指着唐求喘氣。
“你小子等着…”
那邊唐求意興未珊。說狠話誰不會啊?反正哥明天就回運上縣,你咬我啊?
他正準備組織語言進行第二輪攻擊,被楚海益輕輕一拉胳膊便偃旗息鼓了,主要是她的難爲情讓他醒悟:人家是兄妹,自己這個“男朋友”話說的太難聽,讓她不好下臺。
演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