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車封閉都不好,四處漏風。車一停,沒有水暖,呆上一會兒就冷的受不了了。
耿直覺得,還是下車走走的好。
於是,裹了裹棉大衣,戴上套帽和棉帽子,推開了車門。
下車時候,耿直從車把手處拿了一把刀。這個年代治安不好,從半年前被打劫起,耿直就養成隨身帶把刀的習慣,爲了防身,也爲了壯膽。
特別是身上帶了幾萬塊錢,拿個傢伙,更有必要。
國道旁,漆黑一片,一點光亮都沒有。耿直走到車後輪處,見小二舉着手電,大老王換着輪胎,開口問:“大老王,胎怎麼破的?”
大老王擡起頭,往手掌哈了一口寒氣,“扎到釘子了,換個輪胎就行。”
“那輛車呢?”耿直問。
“我們在後面,那輛車開走了。”大老王低下頭,拿着扳子開始拆卸輪胎。
正說着,一輛麪包車從營川方向駛了過來。
麪包車開着遠光燈,將這邊照得通明。
車駛到近前,突然停了下來,遠光燈也關了。
麪包車車門一下打開,從裡面一個接一個,衝出了五個人。
每個人手裡都拎着傢伙,向耿直三人衝了過來。
“不好,遇到搶劫的了。”
電光火石之間,耿直腦海中涌出這樣的念頭,下意識轉身就跑。
大老王和小二還沒緩過來神,幾個人已經衝到跟前,舉刀就砍。
興茂福的老員工,都在社會上混過。緩過神來,大老王揮起了扳子,而小二也把手中的手電筒飛了出了,撿起地上的撬棍,與衝上來的人扭打在一起。
耿直沿着國道向前跑,兩個人拿着刀從後面追。
重生前和原身兩個人的體力疊加,耿直健步如飛,跑的很快。
他清楚,攔路搶劫的都是亡命之徒,下的都是死手。自己腰上還綁着幾萬塊錢,動作不方便。真被他們圍住,想擺脫就不容易了。
想到這些,耿直加快了腳步。
見到耿直越跑越快,停下來的麪包車突然啓動,車燈沒有開,向耿直衝了過去。
越跑越快的耿直聽到汽車行駛的聲音,一種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下意識地向路邊一滾,滾到了路基下面。
就當他滾下路基的一瞬間,麪包車從他身邊駛過。
晚躲幾秒鐘,就被撞了。
從地上爬起來的耿直心有餘悸,暗呼好險。
滾到了馬路底下,再跑就不好跑了。
這個時候,耿直想起趙宏偉跟他說的話——劫匪最怕不要命,你越硬,他越怕。
想到這裡,耿直心一橫,握緊手裡的砍刀,轉過身,迎着劫匪衝了過去。
嘴裡喊着,“艹你媽,老子砍死你們。”
追耿直的兩個劫匪見耿直不跑了,反而向他們衝過來,一下被耿直氣勢嚇住了。
愣神的功夫,耿直一個飛推踢倒了前面的劫匪,猛的一刀向後面劫匪砍去。
耿直下了狠手,刀砍中了劫匪的肩膀。
劫匪“嗷”的一聲,手中的刀拿不住了,掉到了地上。耿直沒等他緩過神,照着他的臉狠狠踢了一腳,這一腳踢中了劫匪的眼睛,疼得哇哇大叫。
這時,剛纔被耿直踢躺下的劫匪從地上爬了起來,掄起手中的刀向耿直後腦砍去。
耿直感覺到身後有異,往身旁一閃,刀鋒沒有砍刀耿直的頭,卻擦過了耿直的後背。
幸好是冬天,身上衣服很多,刀擦了一下,只劃破了衣服,沒有傷到筋骨。
即便這樣,鈍器的撞擊,劇痛也從後背傳來。
這一刀將耿直徹底激怒了,回手一刀砍了過去,實實砍在了劫匪的手臂上。
劫匪“嗷”了一聲,手中砍刀再也拿不住了。耿直上前一步,刀背重重砍在劫匪肩膀。
一聲骨頭碾碎的聲音傳來,劫匪栽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這時,從箱車那衝又衝過來一名劫匪,刀舉過頭頂,向耿直砍來。
耿直擋開了他的刀,一腳踢中了劫匪心口。
重生前的耿直就是普通大學生,原身的耿直也是普通青年,都不是能打架的那種。
不過重生之後,兩個人不僅記憶融合,兩個人力量也合二爲一,踢出的一腳力量大的驚人。
一臉把劫匪踢岔氣,再也起不來了。
路邊麪包車裡的人,沒想到耿直這麼能打。本以爲能幾下把他搞定,沒想到自己的人都躺下了。
這裡畢竟是國道,不能快速解決,有車過來,就不好辦了。
想到這裡,車裡的人大聲喊:“快走,撤!”
聽他一喊,從車下來的五名劫匪迅速跑回麪包車,幾秒鐘全都上了車。
耿直並沒有追,窮寇莫追道理他是懂的。一旦刺激到劫匪,跟他拼命,就不好辦了。
望着駛遠的麪包車,耿直鬆了一口氣。沿着國道走回箱車。
還好,大老王和小二沒受重傷,只是小二手被砍了一刀,皮外傷,沒傷到骨頭。
見耿直回來, 大老王豎起了大拇指,“耿老闆,這幫都是砍人不要命的,你一個打三個,換成別人早就被人砍躺下了。”
耿直揉了揉被砍的後背,“我也被砍了一下,多虧大冬天,要是夏天就算沒砍到筋骨,也得有皮肉傷。
怎麼樣,換輪胎沒問題吧?要是不好換,就不去上貨了。”
“耿老闆,沒事。都快到旅大了,不去就白跑了。”大老王拍了拍手說。
耿直覺得也是,再有一個多小時就到旅大了,去那報一下案也好。
想到這裡,耿直說:“也行,那我打手電,你們快換輪胎。”
耿直舉着手電,見他們輪胎快換完,開口問:“大老王,你常年在外跑車,你說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要換輪胎的?”
大老王收起扳子,直起身,“耿老闆,我懷疑咱們從營川出來,他們就跟着了。就算我們不換輪胎,他們也會想辦法把我們逼停。這夥人,一看就是慣犯,有的是辦法。”
“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從營川跟出來的?”耿直問。
“就算不是從營川出來的,也是從半道跟上來的,反正就是有預謀。不過,總覺得哪有些不對勁……”大老王抓了抓頭髮,欲言又止。
“大老王,哪塊不對勁,你說……”耿直忙問。
“耿老闆,快過年了,按理說他們是圖財的。可這幾個人都沒讓把錢交出來,就拿刀砍了,不對勁啊……”
“是啊……是啊……下來五個人,三個人追你,感覺就是要你命的。”小二捂着受傷的傷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