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長風暗自後悔。
我特麼沒事閒的，去駐京辦晃悠幹嘛！
好嘛，本想刷刷存在感。
結果又被抓成勞動力了。
自始至終，武長風都不贊成吉陽省接軋鋼生產線的配套設備。
吉陽省重工業什麼水平，自己門清。
省裡大領導更是心裡明鏡。
你想敲山鎮虎，也得有人配合你啊。
這下好了。
王主任直接武長風：這些廠領導聯盟了。
一起不承接設備的製造。
冶煉部和裝備事業部還能有好臉色？
賣給武長風幾個面子，但你們不接着，這誰能下的來臺啊。
武長風哀嘆一聲，擺擺手離開駐京辦。
自己可沒辦法讓這些廠領導改變主意。
有一說一，武長風是想幫忙的。
這些廠子在改革開放之後，直接進入躺平狀態。
反正有大陸兜底，沒業務就沒業務。大家都呆着。
沒錢怎麼辦？
向銀行借。
絕大多數都混成指望着銀行貸款度日。
至於還不還貸款，根本不考慮。
這也使得進入新世紀後，銀行因爲地皮抵押等原因，和企業鬧成一團亂麻。
武長風本來還想去一趟冶煉部。
唐部長的茶葉不錯。
想想還是特麼算了，萬一唐部長在有什麼事，抓住當力工，那可愁死了。
直接驅車回優美奶茶公司。
也不閒着，和員工一起接待客戶。
爲客戶出主意，爲客戶謀劃經營，爲客戶解答相關疑問。
說白了……
就是忽悠客戶掏錢加盟。
製作奶茶這東西說簡單也簡單，只不過就是原材料配比的問題。
說複雜也複雜，在這個時代，奶茶是第一次進入大衆視野。
完全還是一知半解的狀態。
就想看國外的商品，什麼都新鮮。
忙活了半天，成交了5個客戶，兩萬五千元到賬。
這些日子，成交的客戶非常頻繁，幾乎只要來考察，九成以上會成交。
武長風看了看入賬：達成加盟的客戶已經多達五十幾家。
不到一個星期，賺了25萬。
這得益於垃圾廣告的狂轟濫炸。
效果非常不錯。
還沒有達到頂峰，隨着口碑上漲，客戶賺到錢了。
會讓一些周邊的羣衆也加入進來。
當然了。
公司對區域還是有報復性的，避免惡性競爭。
通常來說，在方圓800米左右，是不允許開第二家的。
當前經濟並不是很好，密集的開店反而不利。
讓彭苗苗以諮詢的名義給江城研究所打了一筆經費過去。
彭苗苗對工作似乎沒有幹勁。
儘管大把大把的金錢從手中流過，也沒有什麼波瀾。
武長風看在眼裡，這彭苗苗還是不適合作爲一個員工。
她的志向依舊偏向研究工作。
如果不是真的缺錢，肯定不會來這邊打工的。
反觀於清沐，那叫一個火火升風，對着員工指揮來指揮去，非常有成就感。
員工也不敢造次。
特別她的父親過來後。
武長風初始以爲於洪沒有對着員工表明自己的身份。
於洪也確實沒說自己幹嘛的。
但武長風無意間聽到職工閒聊，聊到於洪。
他來的公司時候是穿着工作服的！
上面有徽章。
在辦公區轉了一圈。
很明顯就是帶有給於清沐撐腰的意味。
而在回到辦公室，於洪將工作服給脫了，直接放進包裡，這才導致武長風以爲於清沐榜大款。
中午過後。
本來應該是午休時間。
但來的客戶依舊很多，公司還是一片忙碌。
就在此時。
李全敲開辦公室門，探進頭說道：“老闆，有個人找你。”
“找我？”
武長風一愣。
然後瞪大眼睛，顧正南來了嗎？
媽的。
你終於肯露面了？
虎子沒咬死你？
真是奇蹟啊。
武長風當即問道：“說是誰沒有？”
“吉陽省來的，說和你是老鄉。在赤水縣有過合作。”
“啊？”
武長風懵逼了，還以爲是顧正南。
沒想到來了一個赤水縣人？
還跟我合作過。
武長風想了想，電子廠的遼廠子嗎？
武長風走了出去，就看見公司門口站着兩個老實巴交的中年人。
手裡還拎着水果罐頭等禮品。
一臉拘束的看着公司內部。
“唉？老周？”
武長風上前問好。
老周，就是武長風當初做魚骨天線提供鋁材的小作坊老闆。
後來因爲稅務問題，聽說進去呆了一個月。
兩個在那之後也沒有交集。
他怎麼找上門來了？
當然，對於老周武長風還是很感激的。
這個中年人給價很是實惠。
老周看見武長風后，點頭哈腰的說道：“武老闆好，你這生意越做越大了，這人也太多了。”
“快進來。”武長風將兩人讓進一邊的小會議，說道：“一大部分都是客戶。”
老周笑着說：“還是京城經商環境好，也沒有什麼七個人的問題。”
“嗐。”武長風說道：“我和你說啊，以後也不會有這方面的爭論的，放心吧。”
“那倒感情好。”老周嘿嘿的笑起來。
“你現在幹什麼呢？”武長風好奇的問道。
千里迢迢跑來找自己。
你要說是路過來看我，我可不信啊。
老周端正身姿，指了指邊上的隨行中年人說道：“這是老弟，周煥雄。叫他小周就行。”
“不可，不可。”武長風搖搖頭：“你們是我長輩，叫你老周，也是我們熟識了。”
“沒關係，沒關係。”老周繼續說道：“我被查了之後，不是進去待了一陣子嘛。”
“出來後繼續幹着老本行，但武老闆不做天線了，我就繼續給礦務局供貨，現在他們也不行了。”
“我就把剩下的原材料全賣了，和我弟弟搞了一個機械加工廠。”
武長風點點頭：“那不錯啊，現在大陸對這方面需求非常大。”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也難啊。”
老周嘆口氣說道：“大活人家看不上我們小廠子，小活只夠勉強維持，根本不賺錢。”
“咱們都是老相識了，說句叛逆的話，不賺錢我幹他什麼？”
武長風笑着點點頭：“對，商人嘛，賺錢，不磕磣。”
“我也是怎麼認爲的。”老周說道：“我的廠子原先是縣裡的第一加工廠改制過來的，你應該知道吧？”
武長風想了想，赤水縣還真有個廠子。
車牀什麼都是現成的。
就是經營的不咋地。
半死不活。
但武長風實在不解，老周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我手裡也沒有加工活計。
哭窮哭錯人了啊！
“所以？”武長風只說兩個字，讓話題正式進入正題。
老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所以，我想請武老闆幫幫忙，大家都是老鄉，拉我一把。”
武長風：……
我靠了。
老周，你是不哭錯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