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內一聲大喊:警察!
這下可炸鍋了。
租戶紛紛打開房門,探頭探腦的觀望。
對於吃瓜羣衆來說,還有什麼比圍觀警察更有樂趣的嗎?
這些租戶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蜂擁而至,將大院中央圍的水泄不通:
“咦?警察怎麼來了?”
“不知道啊,剛纔聽見在敲曹氏婆婆的房門。”
“不會是她家的大孫子惹事了吧?”
“曹勇嗎?這孩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聽說在學校也是無法無天,老師都不管了,整天打架鬥毆。”
“不是給誰家孩子打壞了吧?”
“這下有好戲看了,估計得關進勞教所。”
“進去也好,免得在外面禍害人。”
租戶紛紛將猜測點指向曹氏婆婆的大孫子,曹勇。
這貨確實是個敗類。
人見人煩,狗見狗嫌的傢伙。
如果不是曹氏婆婆無理蠻橫的護着。
就大院這些租戶一天都得打曹勇十八遍。
但顯然,他們猜錯了。
警察來的真實目的,就是曹氏婆婆犯罪行爲。
曹氏婆婆在屋內一聽是警察來了。
打開門,問道:“警官?啥事?”
警察都懵逼了。
在門口的時候,警官讓武長風告訴自己誰冒充房東收房租。
武長風指了指曹氏婆婆一家房門,說道:“屋裡面歲數大的。”
警官以爲歲數大的,也就四五十歲左右。
這尼瑪一開門,出來一個快七十歲的老太太。
頓時就懵圈了。
歲數太大,可不能用嚴厲的語氣質問,在心臟病發作可不好辦了。
警官面色不動,問道:“有人舉報你冒充房東收租金,有沒有這事?”
曹氏婆婆外面看着老,但戰鬥力十足。
是大院響噹噹的好手。
直接回道:“誰舉報的?我看是不想在這個大院待了!”
“是誰!給我出來!”
曹氏婆婆直接忽略過警官,對着大院一羣人指着叫罵:“你們這羣該死的東西,真是看不得我好了是不是?”
“給你們幾天好日子,蹬鼻子上臉。”
“真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還要不要臉啦!”
“警官,你可要爲我主持公道啊,他們仗着年輕力壯,欺負我們啊!”
“他們一定是看上我家兒媳的姿色了。”
“這是犯罪啊!警官,快把舉報我的人抓起來!”
警官:……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腦子不好吧?
現在是處理你的問題,怎麼還扯到人家看上你兒媳了。
神經病!
作爲片警,各種各樣的人見多了。
還真沒見過上來不主動說自己問題,直接倒打一耙的人。
服了!
警官說道:“沒人欺負你們,沒人看上你的兒媳,懂了嗎?”
“我不懂!”曹氏婆婆叫嚷:“他們一定是看我老不死的不服氣,想拿我兒媳出氣!”
“警官,這些人你必須抓起來,否則我兒媳發生不好的事情,你得負責!”
我靠了!
警官有些牙疼:“你有證據?有人窺探你兒媳?”
“自覺!”曹氏婆婆說着。
大院內的人紛紛切了一聲。
你可別作妖了。
誰家沒媳婦啊!
要說有人窺竊你兒媳,那也是符大壯。
抓起來也行,這貨也是一個不講理的人。
此時,張大爺,王大爺,李大爺也趕了過來。
張大爺笑呵呵的對着警官說道:“我們都是林西煤礦的職工,我是管理會的。”
警官點點頭:“你先讓老太婆情緒穩定一點,我這有正事呢,她開始胡亂咬人了。”
張大爺問道:“到底是啥事啊?”
“有人舉報她冒充房東,收取租金,這是詐騙行爲了。”
張大爺一愣:“不能吧?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警官嚴肅的說道:“是不是誤會,要在我詢問之後再說。”
張大爺額了一聲,然後衝着曹氏婆婆說道:“你先別胡攪蠻纏,警官問你話呢。”
“你算什麼東西!”曹氏婆婆撒潑的脾氣一上來,那是六親不認。
王大爺呵斥:“別胡鬧!警官的時間很寶貴,解釋清楚趕緊讓人家回去。”
“誰的時間不寶貴?老孃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曹氏婆婆說道:“跟你們浪費一秒鐘都是損失生命!”
曹氏婆婆心裡有自己的打算。
自己的文件確實是僞造的。
現在只有胡攪難纏才能過關。
是真的經不起詢問。
只有瞞混過關,才能繼續收租。
李大爺嘆口氣,想說什麼,又閉了嘴。
張大爺和王大爺被懟的要吐血。
本以爲三人已經在房租問題上結盟了。
但今天曹氏婆婆行爲有點反常啊。
你取得了胡家家主的授權,你怕什麼啊!
就是查個底翻天,也是你有理不是?
警官看着曹氏婆婆耍無賴,就是不正面回答問題,頗爲頭疼。
若是放在以往,其他人早就銀手鐲扣上了。
但對待上了歲數的老太婆,誰敢扣啊!
“曹氏婆婆,你想用胡攪蠻纏,蠻橫不講理來逃避授權書造假的問題嗎?”
一道聲音從人羣后面傳來。
曹氏婆婆咬牙切齒:“哪個王八蛋在給我扣屎盆!給我出來!”
武長風撥開人羣,走到中央:“口中無德,爲老不尊啊!”
曹氏婆婆大叫:“警官!是不是他舉報的?一定就是他!”
“我和你說,這傢伙就是一個小白臉,錢錢賺不來,整天吃喝人家的。”
“好哇,看我家日子過好了,竟然盯上我家兒媳了!”
“其心可誅,齷齪至極!”
“如果不是我老了,這傢伙看不上眼,肯定要泡我的!然後搶奪我的遺產。”
“現在主意打到我兒媳身上了,等我死了,這個大院也落在他手上了!”
“我早就看穿你了,你不是人啊!”
曹氏婆婆這麼一說,大院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向武長風。
嘴裡發出嘖嘖聲。
武長風一臉黑線。
我靠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沒有這麼潑髒水的啊!
一邊符大壯楞了楞,隨即指着武長風罵道:“我幹你大爺!吃着碗裡望着鍋裡,你還是人嗎?曹寡婦還能看上你個小白臉?”
這尼瑪……
武長風回懟:“你又自我感覺良好了?別人說幾句話,當真了?你的腦子是核桃仁嗎?”
“你管得着嗎!”符大壯衝着警官說道:“警官,這人不可信啊,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企圖強搶曹寡婦啊!”
這裡是精神病院嗎……警官腦子嗡嗡直響,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是來調查房租問題的,怎麼就扯破鞋的事。
常芬芳在一邊開口說道:“真是近墨者黑,你符大壯也是一個攪渾水的選手,你可以問問大院,那個爺們能看上曹寡婦?”
“也就你當個寶似的,切!”
符大壯也是不客氣,直接懟了回去:“人家能生養!生了三個,還能繼續生!”
“混蛋!”常芬芳也怒了,哪壺不開提哪壺!
直接抄起掃把就往符大壯臉上拍。
圍觀羣衆紛紛叫好:“打!打!打!”
“嗚呼哉,常有刀尖對針芒!”
“符大壯活該捱打,罵人不揭短,什麼德行!”
“話說,周懷仁和常芬芳到底誰有毛病啊?”
“誰知道呢,結婚好幾年了,也不鼓起肚子。”
“唉,常芬芳也是一個可伶人。”
“撕爛符大壯的嘴!讓他胡咧咧!”
整個大院亂成一鍋粥了。
畫風說跑偏就跑偏。
只留下警官在風中凌亂。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幹嘛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