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寡婦一嗓子“薩日朗”
將大院內處於休班的住戶全部喊了出來。
本來,如果曹寡婦喊別的事情,大傢伙還真不一定搭理他。
畢竟曹氏婆婆這一家德行大家是有目共睹的。
吃瓜都吃不香。
還容易吃的惹火上身。
但這次不同。
這次是人命案子啊!
大家幾乎都是林西煤礦的職工,即便有矛盾也就是打打架,罵罵人。
啥時候鬧出過人命?
紛紛好奇心爆棚,呼啦一聲全部圍了過去。
這仔細一看……
有點誇張了吧?
哪裡殺人了?也沒見兇器啊。
現場只有小白臉武長風,廚子符大壯,曹寡婦。
在看符大壯,雖然額頭有血,但依舊活蹦亂跳的啊。
那雙眼睛死死盯着武長風,似乎要吃人。
這算哪門子殺人啊!
常芬芳第一時間來到現場,嚇一跳,還以爲武長風動手了呢。
管理會張大爺,王大爺,李大爺悉數到場。
見符大壯沒什麼事,心裡也是穩妥了。
這可不能鬧出人命啊!
張大爺問道:“怎麼回事?”
武長風淡淡的說道:“胡攪難纏!”
曹寡婦氣呼呼的說着:“怎麼就胡攪難纏了!欠我錢就應該給!”
王大爺疑問:“人家欠你錢?”
“是啊!上一次水管爆裂,還是我家出錢修的呢,怎麼就不能要錢了?”
李大爺嘆口氣搖搖頭。
那還不是你家的婆婆作妖?
怨誰啊!
李大爺直接丟了一句:“果然是胡攪難纏。”
隨後轉身就離去。
張大爺嘿了一聲:“什麼態度!你啥事也不管,還做什麼管理會的幹部!”
李大爺懶得搭理,回屋聽廣播去了。
王大爺很想說:這事還是你家活該。
但面對正牌的房東,還是沒說出口。
大夥也覺得這瓜沒意思。
肯定是曹寡婦要錢,人家不給。
然後符大壯這個大舔狗想要出頭,最後自己還鬧的頭破血流。
沒啥意思。
太標題黨了!
索然無味。
大夥轉身就要散去。
武長風也冷哼一聲,進入後院。
老子倒要看看,林小茹在幹嘛!
曹寡婦看着人羣就要散去,這可不中啊。
還有好戲沒看呢。
即便錢要不回來,也得讓武長風丟丟臉。
讓他顏面掃地。
曹寡婦喊着:“別走啊!還有好戲看,林小茹家裡有野男人!”
嚯噶!
這下租戶們來勁了。
這個爆點十足了。
也不走了,紛紛探頭探腦的向後院望去。
啥時候打起來?
把鐵鏟放在門口,免得武長風找不到傢伙式。
大家伸長脖子,熱情高漲。
在這個年代,在家裡舉行一場跳個交際舞,還得被判無期呢。
搞破鞋,那不得吃花生米啊?
常芬芳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
常芬芳有點癢癢了。
大夥是準備好瓜子,就得着後院雞飛狗跳,打起來。
而武長風直接進屋。
順手在廚房抄出一把菜刀。
直接將內屋臥室的房門踹開,大喊:“我特麼——”
“姐夫?”
林小茹歪着頭:“你幹嘛呢?”
武長風一看,哎呀我去。
竟然是林小童!
什麼鬼!
這事鬧的,曹寡婦特麼有病吧?
林小茹的弟弟來了,你告訴我是野男人?
這也不怪曹寡婦。
無論是林小茹還是武長風。
雙方的親戚這段時間都沒有來往。
誰能想到林小童找到這地方來了啊!
林小童撇了武長風一眼:“你拿菜刀幹嘛?咋地,嚇唬我呢啊?我還能怕你?”
“一邊去!”林小茹訓斥林小童,有些生氣的說道:“怎麼和你姐夫說話呢!沒大沒小!”
林小童昂首挺胸,趾高氣揚:“怎麼,還不讓我說了?但凡武長風要是有我三分本事,至於吃你的,喝你的?”
“看看,你還懷着孩子,這個時間這傢伙不去上班,肯定沒工作啊!”
“姐,不行咱們回家吧。他能給你買什麼營養品?”
“我現在有工作,孩子生下來就姓林,我養着!”
林小茹伸手就打:“胡說什麼!你個臭東西,還嘚瑟起來了!有嘴上的工夫,你別和我開口借錢啊!”
林小童嚎叫幾聲:“那不一樣啊!一碼是一碼。”
武長風啪的一聲將菜刀拍在桌子上:“孩子姓林?給你狂的,有種你在說一遍?我特麼砍死你!”
林小茹擺擺手:“行了,我弟弟是啥性格你還不知道?就是嘴上討痛快,幹啥啥不行的玩意,別一般見識。”
林小童梗着脖子:“誰不行了?我剛剛工作,就簽了一個大單!”
“什麼大單?”林小茹問着:“那你還缺錢?”
“渾河水電廠的大單!獎金二千多塊呢!”
林小茹瞪大眼睛:“真的假的?那也不少了啊!”
“也?”林小童哼了一聲:“姐,什麼時候你也飄了?什麼叫也不少?好像你有多少錢似的。”
林小茹差點吐血。
我有多少錢,完全取決於你姐夫啊!
你姐夫的錢拿出來,你得跪着叫親姐夫。
“那你還向我借錢?你的獎金呢?”
林小童晃晃了手腕,上面有一塊表:“打裝備了,這出門談業務,沒點掛件,檔次就低,人家都不正眼瞧我。”
說着,還向武長風比劃:“見識過嗎?認識嗎?二千多塊呢!”
武長風看一眼就知道林小童是純純的大冤種。
這手錶一看就是高仿國外牌子的。
林小茹打的更狠了:“有錢你不存着,買這玩意幹啥!都是給媽買點東西啊!你個混蛋!”
武長風趕忙拉住:“別動了胎氣。我來教訓他!”
林小童樂了:“湊,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也得有能讓我看得起的本事啊!還教訓我,我這塊表就砸死你!”
武長風切了一聲:“你不用嘚瑟,有你哭的時候。這塊表哪裡來的?”
“我拖熟人買的,若不是關係鐵,根本買不着好嘛?你懂個屁!”
武長風笑道:“戴個假表,還真自己是款爺了?”
“假的?”林小童一愣,隨後怒道:“你個街溜子,懂表嗎?我看你像假的!”
“巧了,我老闆也有一塊這個表。臨時落在車上了,我還沒送回去。”
武長風翻箱倒櫃,找出自己在島國買的手錶。
自從買歸來,自己還沒戴過。
如果不是林小童炫耀自己的手錶,都快要忘了。
掏出盒子,武長風打開,裡面躺着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表。
“是不是這個?”
武長風繼續說道:“你在看看做工,這塊表是島國買過來的,發票都在呢,摺合人民幣要五千多塊,你才二千多買來的,可能嗎?”
林小童疑惑的看了看。
突然發現,自己這塊表的做工確實比不上人家的啊!
簡直就是粗糙亂造,根本看不下去眼。
而且,錶鏈更加明顯,人家的更亮更光滑。
在看看自己的,好像上面蒙了一層黑霧。
相比一對,林小童頭暈目眩,差點沒暈過去。
“我靠了!這狗日的坑我啊!”林小童哀嚎。
“媽的,我的二千塊啊!等我回去找到他,非得揍他個半死不可!”
“老子的錢都敢黑,我林小童不發飆,真以爲這世界和平了。”
我靠了,你是伊萬大呲花啊?給你牛逼了的……武長風說:“不坑你這個冤種坑誰?”
“說誰呢!”林小童氣呼呼的:“那也比你強!拿你老闆的手錶嘚瑟什麼。你還沒有呢!”
林小茹打斷:“行了行了,就當花錢買教訓了。”
隨後問武長風:“你拿菜刀幹啥?”
武長風尷尬了一下:“我拿了嗎?”
林小童惡狠狠的呲牙:“我知道了!不就是我想借點錢嗎?至於要砍我?”
“姐,你看他這是什麼人啊!”
“錢都是你的,關他什麼事!”
武長風呃了一聲:“借錢?借錢幹嘛?”
“你管得着嗎?一邊去。我和我姐好好聊聊。”
林小童嬉皮笑臉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