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縣長和鄭局長兩人交談的吐沐星子橫飛。
紛紛建言獻策怎麼把這一次活動搞大。
畢竟是赤水縣第一次接受實物贈與。
當然,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但這一次的性質不同。
以前都是林西煤礦時不時贈與點物資之類的。
這還不是林西煤礦主動,而是縣裡軟磨硬泡搞來的。
這次是武長風作爲鄉鎮企業,主動捐贈。
必須打好樣板啊!
鄭局長說道:“我建議組織些小學生,拿着鮮花。”
郭縣長點點頭:“縣裡有文藝隊,把那些快生鏽的小號,大鼓,風琴都拿出來,吹拉彈唱都整一段。”
武長風一邊聽的心裡直突突。
搞大了啊!
咱們自己人知道就行了。
畢竟,這一次是爲了對付萬鎮長。
屆時大家都下不來臺,自己人還好說,讓百姓知道鬧了大烏龍。
以後咋出門啊!
一些事內部人知道就行。
還是不易被宣揚。
武長風連忙阻止,說道:“拒絕形式主義,務實,務實。咱們幾個領導一起見證下就行。”
“何必勞民傷財?小學生也是作業繁重啊!”
郭縣長哦了一聲:“也對,那就簡單點,叫上縣裡領導班子。”
“還你被分配課桌學校的校長,大家都認識認識。”
武長風鬆口氣:“縣長英明。”
郭縣長表示別拍馬屁。
武長風繼續說道:“那就在我廠子裡搞下吧。課桌我已經吩咐職工去買了,直接運到廠子,免得不統一分配。”
郭縣長和鄭局長表示贊同。
三人又聊了一會。
武長風先行離去。
郭縣長眯着眼睛點燃一支菸,表情清淡。
鄭局長有些迷糊。
剛剛還喜笑顏開的,這會咋變臉了呢?
“縣長?有啥煩心事啊?”
郭縣長站在窗前,看着武長風開車離去後說道:“不踏實!一點都不踏實!”
鄭局長一副過來人說道:“郭縣長,你這話說的就有點傷武老闆的心了。”
“此人還是挺靠譜的,就拿助學金說吧,雖然不太主動,但只要見面提起,第二天就打入賬戶。”
“那個華清研究所,錢也如實打了過去。穩當的很。”
郭縣長搖搖頭:“我的直覺不會出錯,這武長風背後可能藏着什麼目的啊。”
“就是猜不出來,搞的我眼皮直跳。”
鄭局長扯了一張紙,“來來,吐吐沫,然後沾眼皮上,老偏方了,管用。”
郭縣長白了一眼:“我不是懷疑論者,但武長風的邏輯不通順啊!”
鄭局長問道:“說來聽聽。”
“你看,他這是屬於做慈善吧?”郭縣長掰着手指:“爲什麼不讓大力宣揚?場面不是越隆重越好嗎!”
鄭局長笑道:“這個啊……那助學金除了我和受助學校的校長和學生外,別人也不知道啊!”
郭縣長:……
“人家是低調。”鄭局長擺擺手:“縣長還是想多了,該吃吃該喝喝,明天叫上領導一起走個過程就行了。”
鄭局長看了看錶:“呦,我得走了,抓緊時間把課桌分配下去,讓他們自己找車拉回去。”
郭縣長擺擺手。
他在辦公室踱步兩圈,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口中喃喃自語:“不行,我得把市裡的領導叫來,反正市裡領導也要見見武長風。”
“趁着這個機會,一起辦了。”
隨後抓起電話,給江城打了過去。
將事情說了說。
江城領導回覆:明天正好有時間,可以參加。同時也要和武長風傳達一下省裡的指示精神。
郭縣長放下電話鬆口氣。
萬一出什麼妖幺兒子,也有大領導頂着啊!
另一邊的武長風回到工廠。
發現車間內的按燈系統閃爍。
整個生產線全部停滯下來。
幾個組長和質檢圍着流水線一道工序那裡抓耳撓腮。
霍家齊戴着眼鏡,不斷擺弄什麼東西。
武長風站在衆人身後看着。
霍家齊嘟嘟囔囔:“這電機變小了?裝上去怎麼晃動呢?”
王明珠說道:“不一定吧,是不是外殼大了?”
質檢拿出工藝條例,翻動一會:“甭管是哪個出現問題,讓我測量一下尺寸。”
質檢拿出卡尺,對着電機尺寸測量,然後搖搖頭:“誤差在合理範圍內,電機沒問題。”
霍家齊說道:“那就測測外殼!”
半響。
質檢大爲震驚的撓撓頭:“這外殼也沒問題啊!外殼的尺寸也是對的。”
衆人吃驚一下。
都合格!
然後裝上電機出現晃動現象,這不是扯犢子嗎?
我們遇到玄學了嗎?
武長風在後面說道:“你的測量有誤。”
衆人回頭,這才發現武長風已經站半天了。
質檢疑問:“廠長,哪裡有誤?”
武長風拿起外殼說道:“你測量的是外殼外圍尺寸,當然沒問題。”
“但要注意一點,塑料外殼是有厚度的!”
霍家齊驚呼:“我靠!這點我們都沒想到!”
質檢恍然大悟:“我懂了,塑料外殼變薄了!我馬上測量。”
武長風點點頭。
然後問道:“是誰發現問題的?”
王明珠指了指其中一個工人:“是他按燈的。”
被點名的工人正是龐大壯。
他有些膽怯的說道:“廠長,你可是說發現問題隨時都能按燈,可不是俺要偷懶,導致生產線停止。”
武長風哈哈大笑:“看他把你嚇的,你這是爲產品負責,說實話,你即便不按燈,進入下一個程序別人看不出來。”
“如果產品出廠了,用了不多久,電機就會脫落。”
“屆時,我們會招惹來更大麻煩,甚至訂單全部取消,工廠倒閉。”
“所以,龐大壯,你的表現非常好!”
“王明珠,給他多加一個工。”
龐大壯大喜:“謝謝武哥!”
一個工,就是加一天工資,龐大壯能不高興嗎?
加上上次打架也補了100塊。
武哥太大方了!
武長風對於別人叫自己武哥絲毫不在意。
底層工人只要是尊稱,叫什麼都可以。
在企業裡有一種現象:老闆和底層員工關係非常好,但和中層領導必須一是一,二是二。
甚至嚴格和苛刻。
只要這樣,中層領導纔會貫徹老闆指示,嚴格訓導職工工作。
而在這個過程中。
老闆就是唱紅臉的。
這裡面的說道太多了。
半響,質檢彙報:“內壁薄了5個!”
武長風指揮道:“給溫州方面打電話,質問原因,讓他們補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