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就這麼讓這些撲街警察把人抓走？”
“是啊，雖然阿堅才加盟我們食品協會，卻也已經是自己人，自己人被人欺負，我們豈能見死不救？”
謝廣義和白長青兩人義憤填膺道。
其他人也都開始議論起來-——
“這次要是什麼都不做，我們食品協會的面子還往哪兒擱？”
“必須要做出點什麼才行！”
說完衆人一起看向這次大會發起人利耀祖。
“大家稍安勿躁！”利耀祖不得不站出來發聲道，“今天這些警察明顯是針對我們利家的，與大家無關！”
薑還是老的辣！
利耀祖一句話就把食品協會撇了出去，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大義。
“另外，阿堅是我們利氏船行的人，既然他代替我們利家出了事兒，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派遣律師緊密跟進，請大家放心！”
謝廣義和白長青點點頭，這纔是做大老該有態度，明眼人早就看出石志堅是“替罪羊”，現在利耀祖並未推諉此事，倒也頗有大老風範！
利雪炫看着父親面對衆人侃侃而談，臉上卻掛着一絲擔憂，但這擔憂不是在擔憂石志堅，而是擔憂那倒黴的曼谷警局——
他們知道自己抓走的是什麼樣的人嗎？
……
“阿爸，你搵我？”高朝輝坐在沙發上，對正在親自動手修建盆栽的高萬鈞問道。
高萬鈞把剪刀放下，把手套摘下來，丟給旁邊的下人，自己坐到高朝輝的身邊，拍拍對方的膝蓋：“難道你還沒聽說嗎？食品協會那邊出事兒，準確講利氏出事兒了！”緊接着把到的消息和兒子講了一遍，又道：“那石志堅也算倒黴，本來是大喜日子，靠着利耀祖提拔上位加盟這什麼食品協會，沒想到最後卻成了替罪羊被喬納森局長給帶走！”
高朝輝怔了怔：“那石志堅不會真這麼倒黴吧？他看起來也不是傻乎乎樣子，相反精明頭頂，怎麼會輕易做替罪羊？這裡面說不一定有什麼陰謀？”
“陰謀？我看你是被石志堅那年輕人嚇怕了，一個年輕人才來到不久，能有什麼根基？現在被抓去警局搞不好要享受一下里面酷刑待遇，到時候頂不住就把利氏招出來！”高萬鈞自己動手端起茶壺，朝着茶杯裡斟了半杯茶：“至於我們高家，你行賄的事情我暫時幫你壓下，就看着姓石的聰不聰明，傻乎乎的要是把你也供出來，那就有意思了！”
“他應該不會這樣做！”
“應該不會？”高萬鈞也斜兒子一眼，“這個世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管你做沒做都不能落人口實，你懂我意思？”
“那阿爸你的意思？”高朝輝微微嘆了口氣，對高萬鈞問道。
高萬鈞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我的意思，如今局面一片混沌，那麼我們就把水攪得更混一點-——謝家在背後耍陰謀，以爲我們不知道？吶，透消息出去，就說謝家在搞陰謀論，那個石志堅是利家的替罪羊，無論如何這次也要拖他下水！要髒，一起髒！”
…
“阿爸，你的意思是讓利家和謝家直接開幹？”高朝輝會意的接口道。
高萬鈞點點頭：“沒錯！那個石志堅就是導火索！這次警察抓了他，要麼逼問出一些什麼來，要麼什麼也問不出！我們呢，就借勢扇風點火，讓利家和謝家鬥起來，然後坐收漁翁之利！”
高朝輝重重吐了一口氣：“我明白了，阿爸！我這就去準備！不過，那個石志堅真的會出賣利氏嗎？”
“人都是自私的。”高萬鈞笑眯眯的道：“尤其像他這樣毫無根基的小人物，又豈能抗拒得住威逼利誘？”
……
謝氏集團，私人會所。
奢侈的水晶燈裝飾在頭頂，周圍是古樸的屏風，上面鐫刻着中國傳統的《梁山伯與祝英臺》故事。
再看整個包間大廳，中西合璧，除了奢華還是奢華！
“不好意思，謝先生！來遲了！來遲了！”喬納森笑容滿臉的朝等候已久的謝世豪迎上去，嘴裡不住道歉。
謝世豪用手指點指着喬納森：“老規矩，既然來遲就先罰酒三杯，然後落座！”
“那是當然！老規矩，我懂得！”喬納森二話不說，直接端起桌子上酒杯，倒滿一杯給大家看了看，然後一飲而盡。
等喝完以後，又是兩杯下肚，這才笑着對謝世豪說：“怎麼樣，謝先生，您還滿意嗎？”
謝世豪點點頭，指了指座位：“請坐！”
喬納森這才笑眯眯在位子上坐下。
謝世豪介紹旁邊人，“我兒子，謝西就，還有三女謝冰倩！”
“原來是謝家公子小姐，失敬！失敬！”喬納森局長顯得很是卑微。
可是隻有熟悉他的就都知道，他這種卑微大多數時間都是裝的，如果有需要，他可以隨時咬死一頭老虎，比如今天他咬到的利家。
“今天的事情你做的不錯，”謝世豪說道，“最起碼讓那利耀祖丟盡臉面！”
喬納森嘿嘿的笑着：“我只是做了分內之事，爲民請命，伸張正義嘛！”
“好個伸張正義，我喜歡！”
喬納森壓低聲音，把嘴巴湊近謝世豪的耳邊：“那個替死鬼石志堅我已經讓人帶去警局，我這邊則直接來你這裡見面-——對於此人，您想要如何處置？”
謝世豪笑了，目光看向兒子和女兒：“聽到沒？喬納森局長問我該如何處置那個石志堅，西就，冰倩，你們可都是在他手裡吃過虧的，現在可以報仇咯！”
謝西就沒有吭聲，而是看向三妹謝冰倩，笑着道：“三妹，從小到大任何事我都讓着你，任何好處我也都讓你先選，這次也一樣-——你要怎樣做？”
謝冰倩不知爲何心裡一陣不舒服，表面卻冷冰冰道：“當然希望看到他死咯！那個撲街就算死一萬次，也死有餘辜！”心裡卻在想，我當真希望他死嗎？可爲何我心裡這麼不舒服，心裡酸酸的，苦楚楚的？！
…
謝世豪和謝西就聞言，一起笑着看向喬納森。
喬納森笑了：“收到！我一定會幫三小姐安排的妥妥當當！”
講完這些，大家又聊了一些其它事情。
喬納森知道這次是人傢俬人聚會，他一個外人不方便待太久，於是就藉口去警局處理事務，先行告辭。
離開謝家的私人包間，喬納森呼了口氣，朝着旁邊的侍應生招招手，等對方過來後，藉着對方的火柴點了支香菸，舒爽的鬆了口氣。不知爲何，此時的喬納森卻突然想起了石志堅上車時對他講的那句話：“你確定不後悔？”
“我後悔個屁呀！你這個雜碎，小人物，難道還能拿捏我？三小姐叫你死，那就怨不得我了！”喬納森陰狠一笑，把才抽了一口的香菸狠狠擲在地上，“開幹！”
……
羈押室內，石志堅在警員的看守下，坐到桌子對面，將外套脫下，掛在椅子背上，然後翹起腿，看向對面負責審訊他的探長麥克。
麥克很不習慣被人這樣注視，“石先生是嗎？請你把腿放下來！”
石志堅聳聳肩，放下腿：“能不能來杯咖啡先，提提神！”
麥克翻翻眼，最終還是對身邊人說：“給他來杯咖啡。”
很快咖啡端了上來。
石志堅端起來抿了一口，讚道：“味道不錯。”
麥克不耐煩道：“不錯的話，以後你就多飲點，現在我們開始工作！”
“好的，我絕對配合！”
“關於利氏船行最近走私違禁品一事，你知道多少？”麥克開門見山，直接拿出殺手鐗。
石志堅的眼睛卻打量着桌面上一些很久之前留下的各種劃痕，笑道：“你這個問題好奇妙的，我只是個會計，哪裡知道那麼多？不如你問我一些數字問題吧，這纔是我專業！”
“你不願意合作？知道後果會怎樣嗎？我們已經掌握很多證據，尤其你們人事部主管李大齊都已經作證！還有你的頂頭上司馮國權，他也已經招供！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麥克用引誘方式想要從石志堅嘴裡套話。
石志堅手摩挲着咖啡杯，聽到麥克這樣說就笑了起來：“那個李大齊就是個卑鄙小人，你們相信他口供？至於馮先生，他一向對利氏忠誠，就算把所有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也絕不會出賣利家，你講的那些話可信度當真是低之又低！”
“你這是什麼態度？到底是你警察還是我是警察？”麥克顯然沒料到石志堅敢這麼大膽講出這些話，有些惱羞成怒，“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對利氏走私違禁品一事知道多少？”
石志堅道：“我不想解釋，現在我只想等律師來！是的，到時候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我律師就可以！”
麥克無言以對，按照法律，石志堅是有權行使沉默權的，可以等到他的私人律師過來處理此事。
…
不用說，到時候那位私人律師一定是利家派遣過來的。
沒等麥克思忖完-——
一名警員敲門進來道：“長官，外面石志堅的律師來了！”
麥克憤怒地抓了抓頭髮：“這麼快？”
石志堅也詫異了一下，利耀祖的行動倒真蠻快的。
“先把人攔在外面，就說我們這邊還在審訊！”麥克無奈道。
可是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聽一個人聲音道：“警官，你這樣做可是觸犯法律的！”說話間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手提公文箱走了進來。
“你好，我是石志堅先生的代表律師李彼得！”中年男子梳着油膩的中分頭，打着小領結，很是紳士地從懷中取出名片遞給麥克警官。
麥克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無奈地點點頭：“你想要怎樣？”
“作爲我當事人的代表律師我當然要在旁邊幫助我的當事人配合你們警方進行審問了！”李彼得笑得很燦爛。
麥克卻知道，事情難辦了。
……
的確，事情難辦了。
有了律師的介入，石志堅完全變成了甩手掌櫃，不管警察這邊詢問什麼，他都不用出聲，全都是李彼得在幫忙回答。
由於他是律師，那些回答基本上全都“天衣無縫”，而對於麥克等人來說，那些回答則全是“垃圾”，毫無用處！
“怎麼樣，麥克警官，對於石先生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沒有？”李彼得對於自己的專業很自信，自認剛纔的回答滴水不露，按照一般套路，現在就可以帶石志堅回家，回去後對利耀祖圓滿交差。
麥克抓了抓頭髮，看一眼旁邊錄口供人員呵斥道：“剛纔的審問你都記錄下來沒有？”
記錄員嚇了一跳，知道對方一肚子火氣無處可發，自己成了倒黴鬼，忙道：“全都記錄下來！如果不信，你可以檢查！”說着話把記錄簿遞了過去。
麥克接過記錄簿裝模作樣地看了幾眼，腦子卻在轉動該怎麼把石志堅留下，不能輕易讓人走掉。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三分鐘過去！
“怎麼樣，麥克警官，沒問題吧？”李彼得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不耐煩地問道。
麥克丟掉手中記錄簿，拿眼看向石志堅，又看向律師李彼得：“我們警察做事向來很是認真！怎麼忍不了啊？”
“不是忍不了，而是時間不允許！”李彼得笑了笑，亮出腕錶道，“錄口供時間差不多已到！”
麥克沒了辦法。
李彼得起身對石志堅說：“辛苦你了，石先生，我們現在應該可以走了！”
石志堅笑着站起來：“真正辛苦的人是你纔對！”說取下掛在椅子靠背上外套，抖開穿上！
眼看這邊大勢已去，麥克心裡不爽到極點！
這時候-——
叮鈴鈴！
電話響了。
麥克忙接聽電話，電話那頭是喬納森聲音：“無論如何搞定石志堅，決不能放他走！出了事，我承擔！”
麥克笑了！
他掛斷電話，然後用邪惡的眼神望向正要離開的石志堅道：“不好意思石先生，請留步！”
石志堅回頭笑眯眯看着他，“何事？”
麥克雙手撐在桌子上，用獰笑道：“我這邊收到線報，有人控告你殺人放火！因爲桉件重大，所以我們要扣留你48小時！”
重生：崛起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