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9【冤孽啊冤孽!】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戶射入別墅臥室。

臥室內一片狼藉!

石志堅睜開眼,感覺渾身不舒服,再一看自己光着身子,手腳被人用碎布捆綁着,以一個很尷尬的姿態躺在地上。

戴鳳妮披頭散髮,穿着一襲雪白長裙,斜靠在窗戶臺上,陽光照在她嫵媚的臉頰上,左手夾着一支細長香菸,香菸點燃,嫋嫋冒着青煙。

她一隻腳踩在窗臺上,赤足,腳踝處那串銀鈴鐺不見了。

戴鳳妮抽了一口香菸,悠悠吐出煙霧,朱脣輕啓唱道:“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台上;帝女花帶淚上香,願喪生回謝爹孃,偷偷看,偷偷望,佢帶淚帶淚暗悲傷……”

唱着唱着,一行清淚從她臉頰滑落,臉上充滿了悽然。

以前她最討厭大哥戴鳳年聽那些老掉牙的粵曲小調,可是現在,她卻覺得沒有任何語言能夠傾訴自己心中的痛苦和悲傷,反倒這首《帝女花》的意境與自己的心境不謀而合,尤其想起昨晚那不堪回首的場景,衣服被撕碎,掙扎,撕咬,被撲倒……於是就忍不住唱了起來!

石志堅聽着這首熟悉的曲子,不知爲何,只覺瘮得慌!一種陰森的味道撲面而來!

“鳳妮,你怎麼了?咳咳,爲什麼把我綁着?”石志堅掙扎道。“如果你在和我開玩笑的話,這可一點都不好笑!”

戴鳳妮不唱《帝女花》了,扭過頭用鳳眸看了石志堅一眼。

石志堅被她冰冷的目光嚇得一哆嗦。

“你做過什麼,難道不知道嗎?”

“那個我……”石志堅想起昨晚的瘋狂,不知該如何解釋,“我不是有意的!”

“是嗎?”戴鳳妮彈了彈菸灰,從窗臺上起身。

“你要放我了?”石志堅喜道。

戴鳳妮赤足,猶如《神鵰俠侶》中遭受尹志平侮辱後的小龍女,冷豔地走到石志堅面前,然後蹲下身子把香菸湊到石志堅嘴邊,“咬着!”

“呃?”石志堅不由自主把香菸咬在嘴裡。

“等會兒可能有些痛!”

“呃?你什麼意思?”石志堅掙扎着,嘴裡咿唔道。

“什麼意思?很快你就知道!”戴鳳妮拖着沉重的猶如灌了鉛的雙腿,緩緩邁步朝着一旁的桌子走去,歷經了昨晚狂風暴雨般的摧殘,能站起來走路已經不錯!

很快,戴鳳妮就又回來。

石志堅瞪大眼,看着戴鳳妮手中東西,嘴裡叼着的香菸差點嚇掉!

那是一把鋒利的剪刀!

“我挑,不會吧!”石志堅驚道:“鳳妮,你聽我說!你千萬不要衝動!大家冤冤相報何時了?!”

戴鳳妮不說話,拿着剪刀鳳眸死死地盯着石志堅,眼中殺氣嚴霜!

她慢慢蹲下身子!

石志堅額頭冒汗!

瞳孔放大!

咔嚓!

石志堅咬斷香菸!猛地閉上了眼!

“呃,怎麼回事兒?”

須臾,他睜開眼。

卻見戴鳳妮拿着剪刀咔嚓給他剪開了綁着手腳的碎布。

石志堅汗流浹背!

在自由之後,他第一時間吐掉菸頭,飛身躥到牀上,找了一個毛毯把自己裹起來,驚魂未定地望着戴鳳妮,“鳳妮,你這樣做是對的!我們大家千萬不要互相傷害OK?”

“你話我知,我該怎麼做?”戴鳳妮把剪刀擲向石志堅!

石志堅慌忙躲開,“不要衝動!衝動是魔鬼!”

戴鳳妮長嘆息一聲,再次邁步走到窗臺前,披頭散髮地斜靠在窗臺上,臉上寫滿了悲楚!

石志堅見她這副模樣,強烈的罪惡感從心底涌出!

“事已至此,我會對你負責的!”

“你要怎麼負責?”

“咳咳,你要幾多錢?”

石志堅這句話一出口就知道壞事兒!

果然,戴鳳妮猛地看向他,還有那把剪刀!

石志堅慌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再多的錢也彌補不了我對你的傷害!你是無價的!”

戴鳳妮淒厲一笑,“沒錯,我戴鳳妮是天之嬌女,是無價的!可就是我這樣的女孩子,昨晚卻被你,被你----”戴鳳妮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

石志堅沉默了,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戴鳳妮見石志堅不吭聲,就又從懷中取出那串原本掛在她腳踝處的銀鈴鐺,用手指挑起來,悠悠道:“你知道你昨晚還做了什麼嗎?”

石志堅瞅了一眼,道:“不好意思,我記起來了!昨晚我不是有意把它摘下來的!”

戴鳳妮鳳眸一瞪石志堅:“你不是摘,你是扯!”

“咳咳!”石志堅被嗆住,記起來,自己的確狂暴粗野!

戴鳳妮憤怒的目光從石志堅身上移開,再次注視在銀鈴鐺上,悠然道:“你知道嗎,這是我阿孃留給我的最後禮物!也是我的嫁妝!”

“呃?”石志堅楞了一下。

“阿孃告訴過我,如果哪個男孩子能從我的腳踝摘下這串銀鈴鐺,那麼我就要嫁給他!”戴鳳妮淒厲一笑,“我以爲這種事情這輩子都不可能發生!你也知道的,我只鐘意女仔!”

石志堅忙點頭,“我理解!我對你這種取向一直都很尊重!從不歧視!”

戴鳳妮又是淒厲一笑,回頭噙着淚,望着石志堅道:“可是現在你讓我怎麼辦?”抖了抖手中的銀鈴鐺。

銀鈴鐺在她手中“叮噹”作響,發出悅耳的聲音。

石志堅眼珠子骨碌亂轉,“那個……不如這樣,你再把這串銀鈴鐺戴上,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說,我不說,邊個知道?你說是不是?”

戴鳳妮鳳眸一寒:“你這不是在騙鬼咩?”

“咳咳,你阿孃去世多年,爲了你的幸福,騙一騙她也無所謂!我想她老人家在天有靈,要是知道這些,也一定會原諒你的!”

“可我原諒不了自己!”戴鳳妮憤然道,“我要遵守和阿孃的約定!所以----”

戴鳳妮死死盯着石志堅:“我要嫁給你!”

石志堅傻了眼!

忽然,他記起來《大話西遊》中紫霞仙子那把劍,手賤的至尊寶把那把劍拔了出來,然後一段冤孽就可勁兒地造了起來!

那麼自己和戴鳳妮這段會不會也是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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