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皇后激動得突然咳嗽了起來,安傾然立刻上前,捶着她的後背,半天才順地來,她看着安傾然苦笑:“我是真的開心,沒有想到,你竟然能解了他的毒……你想要什麼賞賜?”
安傾然搖頭:“臣女什麼也不要,只求將軍府不會因爲臣女的行爲成敗而受影響。”
“傻孩子,你還擔心那些做什麼,我不是答應了你嗎?不會讓人找將軍府的麻煩。但凡有點人性怎麼可能會難爲你這麼大的孩子呢。”
安傾然笑了,客氣着。
雲皇后倒不論自己怎麼樣,太子能好,她比什麼都高興。
而且對於安傾然的印象不知又好了多少。
中午的時候,將軍要求見安傾然,雲皇后允了。
由小宮女帶着,安傾然出了後宮,看到了安忠濤。
“你沒事吧,有沒有難爲你?”安忠濤一見面就急急地問安傾然。
“父親,我沒有事,皇后娘娘只要我給她看病不曾難爲我。家裡一切還好?”
“家裡的事情不用你惦記着,一切都好。這是你表舅的回信,我給你送了過來。”
安傾然聞言非常着急,接過信很想翻看,但她父親在這裡,她又不好那樣做。
安忠濤見她有事,又隨便囑咐了兩句便離開了。
回到了屋子,安傾然打開信,隨着信紙掉落的是一個藥方,她見狀心裡狂跳,有藥方,就說明皇后有救。
等她念完信,臉上的表情卻變了幾變。
緩緩地到了上房。
“怎麼了?挨將軍罵了不成,怎麼這樣的臉色?”雲皇后看着她的小臉兒,有點兒心疼。
在她的心裡,安傾然已經是她的準兒媳了,誰欺負她,自然心疼,但好在對方是安忠濤,她纔沒有深問。
“皇后娘娘,我師父給我回信了 ,現在有一個法子……”安傾然說這些的時候很困難,但是雲皇后卻盯着她的眼睛,然後笑了。
“沒事,孩子有話你直說就是。我什麼風浪都見過,能挺得住。”
“我將娘娘的病情告訴了我師父,他終於回信了,可是他有一個辦法,藥吃下去,娘娘的身體立刻和好人一般無二,可是半年後就會瞬間死亡,沒有任何徵兆,如果不吃這藥,娘娘的病仍舊沒有辦法治……”
她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爲她表舅說,娘娘的壽命不足三個月。
也就是她不治也是死,而治了,她能夠健康的活六個月,這樣就可以解了自己的眼前的危急,表舅是完全爲她着想,這個方子讓她保密不讓人知道。
可是她不想瞞着皇后。
雲皇后聽她說完,臉上露出了苦笑:“倒難爲你了,我會考慮的,這個方子你先收好,讓我想想。”
其實,她心裡已打定了主意,只是被親口告知她的病沒有辦法治,她的心情仍是不太好,可是她是理智又聰明的人,很快告訴安傾然,她想用這個方子。
安傾然點頭,在她看來,這也是最好的選擇。
健康地活半年,比一直躺在牀上要有意思的多,這些藥都是火性的,將她的生命力凝聚放大,很象是古代帝王服的丹藥。
安傾然開始研究這個方子,上面許多味藥太醫院裡也沒有,安傾然知道這下猛藥的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也是皇后的意思,她當然不想讓人知道她只有半年的壽命,所以,她派人出去秘密採購,而那些常用的藥材,太醫院的人都送了過來,終於藥配齊了,安傾然最後問了一遍皇后娘娘,她笑着點頭:“我知道我沒的選擇,而這半年的壽命也是你給我的,我謝你還來不及,不會怪你的。還有我有半年的壽命,你也不用擔心我有事沒有人保你和將軍府,是不是?”
安傾然知道雲皇后什麼都明白。
所以,她將藥遞了上去。
這藥得十天,而這十天是最重要的時候,不能讓任何人打擾,必須準時服用,而且忌口的東西很多,安傾然一一地記了下來,吩咐了廚房,不許弄錯。
晚上,她累得很,主要是心累,她生怕弄錯了一樣,而達不到半年的壽命,或者正好相反,反而縮短了她的壽命,她知道自己責任重大,她從來沒有如此累過。
有人敲門。
宮女打開喊了聲太子。
安傾然坐了起來,太子手裡拿着的是食盒嗎?他一邊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一邊笑着道:“聽母后說你找到了好辦法,能治她的病,是不是?”
他的眼底裡真實的開心。
雲皇后吩咐過她的不能說,尤其對太子。
其實安傾然覺得雲皇后對太子保護過度了,如果早點讓他知道真相,他會珍惜這段時間,也更會有心裡準備。
“怎麼不說話?你不是在騙我母后吧?”太子故意道。
安傾然笑了笑:“只不過一個方子,喝完了纔會見到效果……你拿是什麼?”
“這碗是雪蛤,我讓人煲的,你這幾天也辛苦了……”東方錦將碗放到了桌子上,“你看看好不好喝,不好喝,我讓人再給你做燕窩。”
安傾然也沒有太客氣,端起碗喝了一口,竟然沒有半點腥氣,顯然功夫做得很足:“不錯,挺好喝的。”
“你喜歡就好,我以後讓他們天天給你弄。”
“天天補,我得流鼻血的。”安傾然苦笑道。
東方錦斜倚在貴妃塌上,整個人,人面桃花的。
“對了,你說我再毒發怎麼辦?”太子聲音裡帶着邪氣,鳳眸上挑,顯然他願意和安傾然聊天。
“應該不會再發,再說了,我不告訴你,你自己好像也知道怎麼辦吧。”
他還不是每一次毒發都來找自己。
自己能活到現在真是命大。
東方錦笑了:“是嗎?那我下一次再找你……只怕你會嫌棄我。”
“此話怎講,就算是醫者沒有父母心,我還是比較畏強權的,怎麼可能不給你瞧病?”
“你當真是因爲畏強權纔給我瞧病?”太子的臉色一正,目光如水地看着她。
看着他眼底的疑惑還有情義,安傾然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只是自己現在真的沒有這個心情,她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不但他比自己小不說,她現在只擔心自己的孃親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