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這樣,房間裡,商東晨頂着一雙淚眼婆娑的眼珠子看着寒陌如,苦苦哀求道,“如兒妹妹,晨兒身上好癢,可不可以起來抓癢?”
“不行。”寒陌如想也未想,語氣非常堅決回答道。
“可是真的好癢啊,如兒妹妹,你就讓晨兒抓癢啦!”商東晨不死心,死死拉着坐在*沿上在繡着嬰兒服的寒陌如哀求。
寒陌如終於受不住了,擡起頭,看着他,一字一句回答道,“不行,晨哥哥再不聽話,如兒就要回自己房間,不在這裡陪你了!”
商東晨一聽,噘着嘴巴,露出委屈表情,瞪了一眼寒陌如,讓出一步,開口說,“好啦,好啦,晨兒不抓了,如兒妹妹不要走好不好,留在這裡陪晨兒啦,晨兒要跟如兒妹妹在一塊呆着啦!”
見他妥協,寒陌如才軟下態度,陪着他說說話,儘可能讓他分散注意力,這樣他纔不會把精力放到癢那塊地方上去。
半月過後,商東晨見如兒妹妹每次陪着自己都幹自己事情,都不跟自己聊天,他一個人躺在*上只能數着蚊帳上面有幾隻蚊子在上面飛來飛去,商東晨最後噘着嘴,拉了拉寒陌如手臂,打斷她繡小孩肚兜的動作,扁着嘴,可憐巴巴看着她說,“如兒妹妹,晨兒想畫畫啦,好無聊哦,每天躺在*上,晨兒都快要忘記怎麼走路啦!”
寒陌如聽完他這句話,怔了怔,她望着他想了許久,終於讓寒陌如想出一個好辦法,就是如何讓商東晨躺在*上,不用起來也可以畫畫打花時間的辦法。
當天,寒陌如招來小伍,叫他去了鎮上最有名的木匠家做了一個可以吊起來的畫框,當天下午,寒陌如就叫人把那畫框掛在了蚊帳樑上。
商東晨看着眼前這個畫框,他只要一伸出手,就可以在頭頂上面那個畫框上面作畫,他高興極了,轉過頭,向寒陌如咧嘴笑道,“謝謝如兒妹妹,晨兒以後不用再無聊了,可以畫畫啦!”
寒陌如笑了笑,看着他說,“有了這個畫框,晨哥哥就可以躺在*上畫畫,在接下來半個月裡,晨哥哥就不用喊無聊了!”
“嘿嘿,謝謝如兒妹妹,晨兒好喜歡這個畫框哦!”商東晨望了一眼頭頂上那個畫框,衝寒陌如甜甜一笑,心滿意足說道。
寒陌如不知道,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商東晨有了這個畫框之後,每天都要畫上三四幅畫才罷手,半個月下來,五六十幅名震全秦國的名畫又出了一批。
“如兒,晨兒實在是太厲害了,現在,爹那幫朋友各個拉着一張討好笑臉來跟我要青蘭先生的畫,咱們寒家的生意那是一炮而紅啊!”飯桌上,寒天柳一臉興奮,把他今天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跟飯廳裡吃飯的寒母的寒陌如說了一遍。
寒陌如聽完,搖頭笑了笑,自從前兩天她把畫框安到商東晨房間裡去之後,商東晨每天畫了三四幅畫,這件事情被寒天柳知道後,他可是一臉歡喜就把商東晨畫好的畫給拿了過去。
“如兒,你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麼評說晨兒的畫!”說起這件事情,寒天柳又一臉興奮,開始放下手中筷子,摩拳擦掌看着寒陌如問。
寒陌如衝寒天柳搖了搖頭,抿嘴微笑看着寒天柳。
寒母看到這麼興奮的老爺,也跟着停下筷子,看了他一眼,問道,“他們怎麼說?我就想不明白了,幾幅畫而已,也讓外面那些人用那麼多銀子去買。”
“你知道什麼,這叫藝術,藝術你知不知道,哎,跟你一個婦道人家也說不通的。”寒天柳聽完寒母這句話,立即氣紅了臉,拉長着脖子跟寒母爭辯,說了幾句,寒天柳一擺手,給了寒母一個跟你說也是白說的表情,於是撂下嘴不解釋了。
寒母見狀,嘴巴勾了勾,露出一臉不屑表情,她就是不懂藝術,一幅畫而已,又不能吃不能穿,要來只能看,有什麼用,還不如銀子來得實用呢。
寒陌如聽了寒母話,搖頭笑了笑,她這個母親什麼都好,就是不喜歡舞文弄墨,所以每次寒母見寒天柳買那些古董字畫,她都會說一些不齒之話,把寒天柳給氣得個半死。
“爹,外面的人是怎麼評說晨哥哥字畫的?”寒陌如看寒天柳這麼生氣,爲了緩和父母之間這種緊張氣氛,寒陌如轉移話題,看着寒天柳問道。
寒天柳見話題重新回到自己喜歡的,於是又恢復興奮笑臉,跟寒陌如說,“外面那些人說,最近青蘭先生的畫好像比以往變了好多,以前青蘭先生的畫是隨意而畫,現在,他的畫充滿了對生活的一種向上態度,很溫馨。”
寒陌如聽完,抿嘴笑了笑,她真想跟那些買傻男人畫的人說說,他們這次買的那些畫哪裡是他對生活充滿向上態度,那是因爲他現在正困在*上不能動不能走,只能老實呆在*上。如果一個人一天到晚呆在*上,而他手上只有一件事情打發這種日子,那他當然會全神慣注把注意力放在這件事情上了。
因爲寒家鋪子突然出現這麼多青蘭先生新畫,讓商家鋪子的生意變得有點慘淡。
見到這種情況,首先最沉不住氣的就是商東方,他一直等着這位神秘青蘭先生的新畫現在商家鋪子裡,等了這麼久,等到卻是青蘭先生的畫居然出現在荷花鎮的寒家,這個打擊差點讓商東方拿東西砸人。
“爹,你去商家畫鋪看“看”吧,出事情了!”商東方一臉急衝衝跑進來,把商無凌的書房門給用力撞開。
商無凌見狀,又看見窗進來的人,眉頭蹙了蹙,露出一臉不悅,開口問道,“方兒,你娘教你的規距你都忘記了嗎,進長輩的屋子,是不是該敲下門?”
商東方臉色青了下,嘴角微微抽搐,他看了一眼商無凌,看到商無凌臉上那怒氣,他咬了咬牙,低下頭,朝商無凌道歉道,“對不起,爹,是方兒錯了,下次方兒絕對不會這樣了!”
商無凌抿緊嘴看着他,沉着一張臉應道,“嗯,這次這件事情我可以不計較,要是再有下次,可就不要怪我這個做父親的了。”
“是的,爹,方兒記住了。”商東方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那些表情,不過,藏在他衣袖下面的那雙大手卻在暗處緊緊握成一雙拳頭。
商無凌看了一眼商東方,眼裡閃過失望眼神,開口問道,“你這麼急匆匆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商東方這時纔想起自己闖進來的事情,於是他擡起頭,迎向商無凌,開口說道,“爹,大事不好了,咱們商家畫記鋪被荷花鎮的寒家給搶先一步賣出青蘭先生的新畫了。”
商無凌聽到商東方這句話,臉上表情一閃,然後又恢復成平靜,商無凌心想,寒家賣晨兒的畫,那就是晨兒的病已經好了,這些日子,要不是因爲家裡這些瑣事纏着,商無凌還真想去寒家看望兒子。
經過這些日子事情,他早已經看透了商東方這個二兒子,他就是一頭狼,一頭喂不熟的狼,隨時有可能會反撲咬自己一口,現在他養着這頭狼,就是爲了不讓這頭狼能夠有機會傷害到自己兒子。
到現在,商無凌才知道自己大兒子雖然是個心智能不全的傻兒子,但他心地善良,不會使一些陰謀詭計。
“爹,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快點想個辦法啊!”商東方見商無凌不說話,心下一急,什麼也不顧了,上前一步,把雙手放到商無凌辦公事的桌子上撐着,一臉咄咄逼人看着他說。
商無凌望了一眼桌上那一雙手,眼睛眯了眯,忍着怒氣,看着這個兒子,開口說道,“你要我想什麼辦法,人家的畫愛在哪裡賣,那是人家的自由,我們能夠說什麼。”
商東方一聽,變得更急,把頭伸到商無凌跟前,開口說道,“怎麼會呢,爹,你不是跟青蘭先生是好朋友嗎,他以往的畫不是都拿在我們商家賣嗎,爹,你帶兒子去見他,兒子有辦法讓他改變主意,讓他重新把畫賣到咱們商家畫記鋪裡來。”
商無凌一擡頭就看到商東方那來不及掩飾掉的算計目光,這一眼,就讓商無凌知道這個像狼一樣狡猾的兒子在算計着自己什麼,只是薑還是老的辣,他怎麼會這麼容易上這個兒子的當。
於是,商無凌望了一眼忙低下頭想要掩飾自己心計的商東方,開口說道,“我跟青蘭先生算得上是朋友.,不過我們從來不去幹涉對方的私事,他要把他畫賣到哪裡,那是他的事情,我無權干涉。”
“可是爹,你是不知道現在青蘭先生這次畫賣得有多貴,一幅畫差不多都賣到十萬白銀了,爹啊,你想想,要是我們商家把青蘭的畫給拿過來到我們商家畫記鋪裡去賣,我們畫鋪一定又有一筆銀子進帳了。”商東方不死心,苦苦哀求着商無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