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禍

寒陌如抱着身子變軟的商東晨,她眸露焦急喊着他名字,“晨哥哥,晨哥哥,你別睡,別睡。”

“啊,小,小姐,姑爺,姑爺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端着茶水進來的綠兒前腳一踏進大廳,就看到寒陌如抱緊着商東晨哭喊的呼喚聲。

寒陌如擡起淚眼,吩咐綠兒,“綠兒,你快去叫小伍找大夫,快點。”綠兒傻愣愣點頭,轉身跌跌撞撞跑了出去叫小伍。

雙手擦也擦不乾淨他頭上流下來的鮮血,寒陌如臉色蒼白,緊緊抱住商東晨搖搖欲墜的身子,急切的聲音在他耳邊來回響起,“晨哥哥,你聽如兒話,千萬不要睡覺好不好?你聽到了嗎,寶寶們在叫你呢,聽到了嗎?”

此時,她懷中的商東晨已經昏迷不醒,身子一直往下掉,寒陌如緊緊抱住他,就是不肯讓他從她身上滑下去。

小伍匆匆忙忙進來,當他看到寒陌如懷中一臉是血的商東晨時,身爲男人的他也嚇了一吵,他疾步走到寒陌如身邊,回答,“大少夫人,小伍在門口遇到一位神醫,你把大少爺交給小伍,讓小伍抱他去給神醫看。”

寒陌如恍恍忽忽當中聽到小伍提起神醫兩個字,她擡起一雙呆滯眼眸看着小伍,“小伍,你剛纔是不是說神醫來了?他又來了嗎?”

寒陌如記得這個神醫,他是一年半前替她治宮寒的大夫,要不是因爲有他,現在她也不可能會擁有兩個可愛的小寶貝了。

小伍點頭,“是的,大少夫人,神醫現在正在大少爺房裡等着,你讓小伍把大少爺抱過去,再晚一點就來不及了。”小伍看着自家少爺滿頭是血的臉,他真怕大少爺會因爲流血過多而死掉。

寒陌如回過神,一臉溫柔,輕輕把懷中的商東晨給放到小伍身上,她拉住小伍衣袖,鄭重叮囑,“小伍,告訴神醫,求他一定要治好大少爺。無論他要什麼,我們都給。”

“知道了,大少夫人。”小伍應了聲,背起昏迷不醒的商東晨大步離開了大廳。

大廳裡,充滿着濃重的血腥味,寒陌如擡起頭,看到被她剛纔推倒在一邊的童敏,她二話不說,上前幾步,掄起一個巴掌就用力打在了童敏臉上,連續打了好巴掌。

被打懵的童敏過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她摸着被打腫有臉頰,雙眼像吃人一般瞪着寒陌如,口齒不清罵道,“魚居然敢打鵝,鵝要告訴鵝爹,叫他把你抓進大牢。”

寒陌如冷笑一聲,掄起一個巴掌又打在了她另一邊好臉上,又打了好幾巴掌,沒過一會兒,童敏兩邊的臉就成對稱了,同樣又紅又腫。

寒陌如打完人之後,發現這還不足以發泄她心中的恨意,於是,她轉過身,從桌上拿了一杯茶杯用力摔在地上,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想也未想什麼,寒陌如拿着那塊碎片直接朝童敏這邊衝了過來。

“啊......你要幹什麼?”童敏看到寒陌如手中拿着茶杯碎片正一步步向自己這邊走過來,嚇白了她一張麗臉,她連連向後退,眼睛緊緊盯着寒陌如手中的利器。

寒陌如目光泛着嗜血光芒,她冷笑一聲,步步朝着往後退的童敏走近,“童敏,你也知道害怕了,我不知道寒陌如在什麼地方得罪過你,爲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跟我家人,請你告訴我,我寒陌如哪裡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童敏一直往後倒退,忽然她右腳被她身上的裙角給拌了下,她整個人倒在地上。

寒陌如站在她身前,蹲下身子,把手中碎片移到她臉上,“你害我摔倒,差點就把我兩個孩子給害死,這次,你又把我相公給打傷,這兩份仇,我真的很難再嚥下去了。”說完,寒陌如眼一閉,手一用力。

下一刻,大廳裡傳來一道悽慘的叫聲,“啊.......,我的臉.....。”童敏摸着自己被劃傷的左臉。

寒陌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把手上那塊碎片移到她手臂上,又是用力一劃,“這兩刀是爲了你兩次對我跟我家人所做事情的補償,我警告示你,不要以爲我們好欺負,還有,你爹雖然是縣令,但是比他官級的人多的是,我不介意去省城向知府大人告你爹這個狀。”

說完這句話,寒陌如朝外面大聲喊,“來人,把童小姐給我拖出商家,以後都不准她這條狗進來。”

童敏被拖着往外面走,她不服,用力大聲叫喊,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出來。

寒陌如目光冰冷望着她離開的身影,沒有一絲猶豫,她提起裙襬出了大廳。

院子裡,寒陌如見到守在門外的小伍,着急問道,“小伍,大少爺怎麼樣?神醫怎麼說?”

小伍低下頭,搖了搖頭,一臉失落回答,“大少夫人,小伍不知道,大少爺一過來,神醫就把小伍給打發出去了,現在神醫正在裡面給大少爺治傷呢。”

寒陌如聽到小伍這個回答,頭伸得很長,她多麼想現在能聽到裡面一點聲音,哪怕是一點也好啊,只要讓她知道他是安全就行了。

時間靜靜流失,寒陌如站在門邊一動不動,雙腳都麻木了,她都毫不在意。

一個時辰之後,房門打開,寒陌如聽到動靜,馬上跑過來,着急看着神醫問,“神醫,我家相公他怎麼樣了?還好嗎?”

神醫看了一眼寒陌如,搖了搖頭,“情況不太樂觀啊,本來老夫這次來你們家,一來是爲了看你這個宮寒病治得怎麼樣,二來嗎,經過我一年多的雲遊四海,剛好讓我發現了一種藥,這種藥可以治好你家相公這種癡病,可惜,老夫來得有點遲了,現在,你家相公因爲頭部受到重創,腦子裡面有血塊積在裡面,老夫也說不出他什麼時候能夠醒。”

寒陌如聽到老神醫前面那句話時,心裡還有點雀躍,可聽到最後,寒陌如這種雀躍馬上消失,她眼露擔心緊緊拉住老大夫衣袖,哀求,“神醫,你一定有辦法治好我相公的是不是,我求你了,你都可以幫我把宮寒治病好。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

老神醫望了一眼苦苦哀求他的寒陌如,嘆了口氣,回答,“這件事情老夫盡力吧,老夫答應你,在你相公昏迷這段時間裡,我可以留下來照看他,我也會盡最大努力把他給救醒。”

寒陌如聽到老大夫這句話,激動的差點跪在地上朝他磕頭,不過幸好被老神醫給攔了下來。

商無凌得到消息,急匆匆從外面趕回來,當他從寒陌如嘴裡聽到他唯一的兒子也會跟妻子一樣,會永遠醒不過來時,終於承受不住任何打擊的商無凌倒了下去。

老神醫一來到商家就沒有休息過,不過給這個看病就是給那個看病,老神醫給倒下去的商無凌看完病之後,交待寒陌如一定不要再給商無凌其它刺激,要不然,商家又會出現一個長睡不醒的人了。

當寒陌如聽完老神醫這句話,寒陌如馬上不敢在商無凌說一些壞事,有時候,商無凌問她話,寒陌如都是撿好聽的來跟他說。

今天,距離商東晨受傷昏迷不醒已經第五天了,他還是老樣子,躺在*上,雙眼閉着,什麼動靜都沒有。

每次寒陌如帶着兩個小寶貝來看他,看見安靜躺在*上的他,她真的好懷念以前他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那時她覺着他挺吵鬧,偶爾還會說他安靜,可是現在,她想聽他吵鬧都不行了。

“晨哥哥,你真的好懶,居然睡了這麼久,你看,兩個寶寶們都在笑你呢。”寒陌如一手抱着一個孩子坐在*沿上,一家四口非常溫馨。

一家四口說了一會兒,寒陌如把兩個小寶寶叫綠兒他們給帶下去,現在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夫妻兩人,寒陌如從臉盆裡扭幹一條手帕,邊幫他擦着臉和手,邊跟他說,“晨哥哥,你快點醒來吧,別睡了好嗎,如兒一個人現在真的好難受,爹也病了,現在這個家就只能靠如兒一個人撐着,如兒真的好累,如兒好想晨哥哥可以幫如兒按摩。”

外面守着的綠兒聽到裡面聲音,眼淚忍不住掉下來,突然,她眼前出現一條手帕,一道疼惜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哭了,拿去擦擦,你看看你雙眼,都哭紅腫了,難看死了。”

小伍把手上那條繡着梅花的白色手帕遞到綠兒面前,一臉心疼看着她。

綠兒接過,用力擦了擦眼角淚水,然後扔回給他,“我就是愛哭怎麼着,我就是難看又怎麼着,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你可以再去找別的女人,反正我綠兒又不是非你小伍不可。”

小伍拉住正要從他身邊走過的綠兒,吞吞吐吐解釋,“綠兒,我,我剛纔那句話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我,我沒有嫌棄你。”

綠兒側頭斜睨着他,“你剛纔明明說我難看,你還說你剛纔不是在嫌棄我。”

“我真沒有,我,我看到你哭,心裡也跟着難受,爲了不讓你繼續哭,我,我纔會說那句話的。”說完,小伍紅着臉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