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傅悅君都沒有入睡。
只有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會出現靳霆梟的臉。
索性就睜着眼睛等到了天亮。
到了天亮,傅臨雪果真是沒有讓她失望,纔剛到辰時,便上門興師問罪來了。
傅悅君正在梳頭,聽着那些嘈雜的腳步聲逐漸近了,她眼角的笑容便越發深了:“阿雲,你去外面候着,替我的好姐姐引路。”
她這話剛落下,便聽見粗魯的敲門聲響起,傅臨雪在外面扯着嗓子尖叫:“傅悅君,你給我滾出來!”
傅臨雪牟足了勁的叫罵,似雲道了聲是,這才慢騰騰的走了出去,吊着眼睛看着傅臨雪,道:“五姑娘,我們小姐讓你進去,有什麼話同小姐當面說。”
“你個死奴才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了?”
傅臨雪沒想到一個奴婢都敢這麼跟她說話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五姑娘是什麼樣的身份,您自個兒清楚。”
說罷,似雲便不管傅臨雪了,轉身就走。
“你個賤婢!”
傅臨雪在後面叫嚷着,氣沖沖的來到傅悅君的梳妝檯前,伸出胳膊橫到了她眼前,揚聲質問:“傅悅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傅臨雪嫩白的胳膊上,有一道深淺不一的牙印,傷口流出來的血已經結痂了,而傷口旁邊的皮膚已經有一絲絲潰爛的跡象了。
對於這個結果,傅悅君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的。
她淺笑着,那眼角眉梢之中,還是有一些譏諷的笑意:“這句話,不是應該我來問你的嗎?”
“傅悅君!”
傅臨雪臉色變了幾分,氣得臉紅脖子粗:“你放毒蛇咬我還有理了?”
傅悅君慢悠悠的梳着長髮,曼聲笑道:“這要真是毒蛇,只怕你過來尋我的路上,便已經七竅流血而死了。”
“我就知道是你乾的。”傅臨雪捂着傷口,一臉的憤恨:“傅悅君,你竟敢做出毒殺姐姐的下賤勾當,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不想活的是你!”
傅悅君猛地把梳子摁到了桌子上,蹭的站起來的時候,竟嚇得傅臨雪往後倒退了一步。
她一步步的逼近傅臨雪。
傅臨雪只得往後退,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嚷嚷:“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喊了!”
傅悅君還當真的就站住了腳步,她只是掃了傅臨雪一眼,目光便停留在了身後侍女抱着的籠子裡。
沒想到,傅臨雪這個蠢貨沒有害人的腦子,倒是有作死的腦子,竟然把蛇帶了過來。
“你。”傅悅君蔥白的手指微微擡高,指着侍女:“過來。”
“竹心,別過去。”傅臨雪站到了侍女面前,擡了擡下巴,囂張的看着傅悅君:“你是我的人,豈能任由旁人指手畫腳?”
傅悅君冷冷的看着傅臨雪,一下子就推開了她,力道之大,再加上傅臨雪沒有防備,直接就被她推到了地上。
胳膊被磕到了,她便只能哀嚎着。
“把籠子舉起來。”傅悅君冷聲吩咐竹心,竹心不敢違背,只好顫抖着雙手,把籠子舉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