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總算姐妹一場。”女子緩緩的搖頭,此話卻不曉得是對眼前的少婦,還是對少婦身後的丫環所說,心中悲切頓生,望着少婦道:“想當初,是你不願意嫁到將軍府,才央我代嫁,到如今,你奪我夫君,搶我正室之位我都毫無怨言,你竟爲了要搶我孩兒的長子之位誣陷於我,置我們母子於死地!你如此歹毒,好狠的心啊!你可記得我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啊!姐姐!你如何下的去手!”
“轟隆”,一聲驚雷從頭頂上滾過,少婦不曉得是被女子的話語刺激,還是被天雷嚇到,臉色變的難看起來。下意識的左右看了一眼,身邊若不是她的親近之人,她怎由得女子如此放肆,瞪着一臉難以置信的女子道:“你淪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只能怪你自己不爭,怨不得別人,況且你也說了,這個將軍夫人的位置原本便是我的,現今拿回來,又有何不可?”
“若不是我見你新喪成寡,禁不住你苦苦哀求,你能如願住進將軍府嗎?”女子撐起身子護住腹部,恨恨的道:“哪怕就看在我不與你爭奪的份上,讓我平靜的生下孩子度過餘生就有那麼難嗎?”
“你的孩子生下來了,那我的孩子要怎麼辦?”少婦嗤笑的說道,“要怪也只能怪他沒有一個爭氣的娘,即便是生下來也是受罪,下輩子尋個好人家再投胎吧!我大可告訴你,將軍已經回府,可是他也不相信你肚子裡的孽種是他的!”
少婦話音剛落,天空一時間雷聲大作,大雨如瓢潑般傾瀉而下。
“不可能!”女子聞言臉色更加的蒼白,身體晃了一下,險些倒下去。
“不可能?”少婦嗤笑了一聲,頭一偏喊了一道,“劉嬤嬤!”
“是,夫人!”一名手捧紅漆描金雕花托盤的老婦走上前來,托盤上放這一個白瓷青花碗,碗裡的不知是何湯藥,還綿綿的冒着熱氣。
“我也不與你多說,這是何物你應該清楚,將軍命你打掉腹中的孽種,速速滾出將軍府!”少婦伸手指着白瓷青花碗冷笑的說道,也不等女子反應,面色一冷,轉頭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趕緊喂她喝藥!”
劉嬤嬤和丫環應了一聲,端着藥碗朝女子走了過去。
“不,這不是真的!”女子口中吶吶自語,無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愣愣的看着朝自己走來的兩人,抱着肚子往後縮,直到被門擋住去路。女子驚恐萬狀的見兩人朝自己伸出手,血氣一下子涌上頭頂,拼命的揮舞雙手尖叫着往少婦身上撞去。
少婦沒想到女子會突然發狂,險險的往旁邊閃了一下,差點被女子撞倒,“還不給我追!”少婦還沒有站穩,回頭見女子已經衝進雨裡,甩開扶着她的劉嬤嬤,厲聲喝道。
女子抱着最後的希望衝進雨裡,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將軍會如此對她,她要去問個清楚!可是還沒等她跑出幾步,便被丫環推倒在雨裡。冰冷的雨水澆透了全身,被大雨濺起的泥水沾的她滿身都是。
劉嬤嬤也趕了上來,狠絕的掐着女子不斷晃動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把湯藥和着雨水灌了下去。
“不,咳咳······”直到碗中湯藥全數灌下,女子才被丫環推倒在,痛苦的抱着肚子蜷縮在地上。
女子感覺到肚子一陣劇痛,下身如撕裂一般,一股溫熱從下身涌了出來。
失去了肚子裡的孩子,女子萬念俱灰,滿腔的恨意和怒火讓她忘卻了身體的疼痛,顫抖着雙手撐起毫無知覺的身體,慢慢的站了起來。
女子面寒如鐵,素色的長裙上髒污不堪,鮮紅的血液源源不斷的從她的下身流出,浸染着長裙混着雨水滑落,染紅了她腳下的一片土地。
一道閃電劃過,女子如索命厲鬼一般擡手直指屋檐下的少婦,厲聲說道:“我一再忍讓,你卻步步相逼,喪盡天良害我母子,今我立地起誓,若上天憐憫,讓我再世重生,我定要讓你們這些惡人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嘩啦!”話音一落,天空一道閃電劃下,從女子頭頂直直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