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站起身,帶着無盡的恨意,離開清風院,大少爺都說了,這是他的底線,她不敢公然挑戰大少爺的底線,她不能離開將軍府,一旦離開,想要再進將軍府就比登天還難,所以,她絕對不能給大少爺機會將自己攆出將軍府。
她不急,她有時間等下去,東方傾陽卻沒有,一年時間,過去了兩個月,這麼多年她都等了,還怕再等八個月嗎?
再說,衆所周知,白練邪得很,只救楚南國人,東方傾陽又不是楚南國人,二少爺請得動白練嗎?
胡易準時來到清風院,與阿秀擦肩而過,思緒飛揚的阿秀沒注意到胡易。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胡易蹙眉看着阿秀的背影,他敏銳的嗅到,那股濃烈的殺氣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斂起疑惑,胡易邁步,推門而進,直接問道:“那丫環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不重要,下次她不敢再踏進清風院一步。”甘力風看也未看胡易一眼,其實他希望阿秀來到清風院,那樣他就可以理所當然將她攆出將軍府。
“最好如此,她若再出現,你捨不得就讓我來。”胡易來到牀邊,先將一顆藥丸放進東方傾陽嘴裡,再爲她把脈,在甘力風溢滿希冀的目光下,搖頭離開。
他今日還有事,沒多留。
胡易走後,甘力風坐在牀邊,緊握住她的手,因爲失望太多次,現在對失望已經習慣了,每次見胡易喂藥丸給她,他都會抱着滿滿的希冀,然而等着他的依舊是失望。
甘力風只是靜靜地注視着她,沒有再說對不起,因爲這三個字說得太多,顯得太蒼白。
“傾陽,蕊兒早就死了,現在活着的是西門疏,蕊兒已經離開我了,難道你也要放棄我嗎?”甘力風執起她的柔荑放在脣邊親吻着,直到她昏迷不醒,他才知道,原來她早已住進他的心裡。
如果沒有她,他真不知道怎麼活。
曾經的執着,今日的悲痛,往事歷歷在目,悔心中留。
東方傾陽的迴應,依舊是死寂的沉默。
楚南國,御書房。
“安安呢?”端木凌然蹙眉看着九兒,自從她跟安安混熟了,便形影相隨,而此刻只有九兒一人來找他,還真有些意外,隨即而來的是莫名的擔憂,雖說這是皇宮,沒人敢傷害安安,但他還是擔憂,除了安安是小皇叔的兒子,他還將希望寄託在安安身上。
“又是安安,大叔,你這樣過分對安安的關心,多出關心人家,人家會生氣。”九兒嘟着小嘴,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
她不是吃安安的醋,她只希望大叔將對安安的關心,移到自己身上,雖說那是不可能的事,但她還是希望。
“你跟安安沒得比?”端木凌然冷睇一眼九兒,這小姑娘對他的心思,太明顯了,他不只一次兩次表明心跡,最後直白的告訴她,別對他有絲毫的幻想,他不可能喜上除了雪兒以外的人。
然而,九兒的回答便是,她又沒讓他喜歡,她只是要他愛她。
當場就被她的話嗆到了,喜歡跟愛是不一樣,愛可以說是建立在喜歡之上,他都不可能喜歡上她,怎麼可能愛上她。
好吧!他承認,九兒很招人喜歡,他對她確實有些喜歡,但是喜歡不等於愛。
喜歡有很多種,而他對九兒是親情。
“當然沒得比,你對安安是親情,對我是愛情。”九兒仰起小臉,很是自豪的說道,在端木凌然看來,那便是恬不知恥。
“九兒,你要我對你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端木凌然有些無奈的問道,一句話說了太多次,不僅聽的人免疫了,說的人也累。
但是他又不能不說,他若是不說,這鬼丫頭一定當他是在默認,默許着她的一切。
“順耳的話,一次我便明白,若是逆耳的話,你就是說一輩子,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九兒拉高音,一副我吃定你的樣子,死纏爛打,她可不怕。
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她想要端木凌然的愛,想成爲他的皇后,她並非貪婪皇后的頭銜,而是貪戀他,因爲他是皇帝,她必需要是皇后,才能與他並肩而坐。
“你......”端木凌然對她真是無語到了極點,這世上有這樣的人嗎?只聽順耳的話,不聽逆耳的話,難道她不知道,忠言逆耳嗎?
“大叔,難得有機會獨處,我們不說安安行嗎?”九兒突然笑米米的跳到端木凌然面前,準備要坐到他腿上,卻被端木凌然避開,讓她坐了一個空,九兒本可以立刻剎住坐姿,腦海裡靈光一閃,詭異一笑,依舊無視端木凌然移開的腿,硬是往下坐。
然而,落入端木凌然眼中卻不一樣,以爲她控制不住,照這樣的趨勢,不把屁股跌開花,也會閃到腰。
在他遲疑要不要救她,九兒卻趁機將屁股移動,穩穩的坐在他腿上,雙手臂死死的纏住他的脖子不放,頭往他懷裡鑽,愉悅的蹦騰着。“坐到了,坐到了。”
“九兒。”端木凌然臉色一變,握住她雙肩想將她從自己腿上提下去,卻見她興奮的如同孩子,那清澈的眼眸,目光純淨如水。
端木凌然怔怔的看着她,雙手僵硬的握住她的雙肩,愈加用力的握着,就是沒將她從自己腿上提下來。
莫名,他居然捨不得,想要留住這一刻,更想要留住她臉上的笑。
更讓他震驚的是,因九兒在他腿上蹦騰,某一處居然起了反應。
這讓他震驚的同時也窘迫,他可沒忘記,九兒叫自己大叔,在他看來九兒只是個孩子,然而,他卻不恥的對她有慾望。
這是除了雪兒,唯一一個能令他激起慾望。
雙肩被他握得很痛,彷彿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一般,九兒卻沒有呼痛,也沒掙扎,只是停止蹦騰,窩在他懷中幽幽說道:“大叔,我們都同牀共枕這麼久了,我清白的身子也給了你,大叔,你可不能對我吃幹抹盡之後,就像那些負心漢,一腳將我無情的踢開。”
九兒的聲音瞬間將沉浸在思緒裡的端木凌然驚醒,他們同牀他認同,可共枕他不承認,中間隔着安安,安安還有自己的小枕頭,他們如何能共枕。
還有什麼叫我清白的身子也給了你?什麼叫吃幹抹盡?1ci27。
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誹謗,如果是那次她肚子痛的事,他幫她揉肚子......不對,他是被她逼得,她用可憐兮兮的目光望着自己,他纔好心幫她。
“大叔,如果我懷小寶寶了,孩子是像你,還是像我呢?”九兒開口問道。
端木凌然嘴角一抽,真是越說越過分了,毫無留戀的將她提起來放在龍椅上,在九兒還弄不清楚狀況下,猛的起坐,警告的看着一臉茫然的九兒。“你若再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將你遣送回蒼穹國。”
他不是將她還給小皇叔,而是直接將她送回蒼穹國。
他向小皇嬸打聽過九兒的事,說實話,他不信,這故事編得也太瞎了,他不知道小皇嬸爲什麼深信不疑。
九兒雖然愛瞎胡鬧,調皮搗蛋,她身上有一股高貴的氣質,並不是裝出來的,而是從骨子裡透滲出,直覺告訴他,九兒的身份不簡單,他有意無意旁敲側擊,她不是三緘其口,就是含糊其辭,更是坐實了他心中的猜疑。
“爲什麼要將我遣送回蒼穹國?”九兒坐在龍椅上,清澈的雙眸望着端木凌然,茫然的問,她又不是蒼穹國的人,把她送到蒼穹國做什麼,再讓她被土匪劫一次。
說起來她就很鬱悶,她閒得發慌,好不容易找到好玩的,想去噹噹壓寨夫人,結果剛被那人扛在肩上,她就昏迷了,醒來之後就見到疏兒姐姐,把事情給她說了一遍,一計上心頭,說得天花亂墜把疏兒姐姐騙過去了,同意將她帶在身邊。
說真的,她不後悔來到楚南國,如果沒來楚南國,她怎麼能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
“你不是蒼穹國人?”端木凌然趁機問道,小皇叔跟小皇嬸是在蒼穹國救了她,難道她不是蒼穹國的人。
只要知道她是誰,他就好將她送回她父母身邊。
看這丫頭無法無天個性,準是被寵壞了的孩子。
好吧,他的話過於偏激,她不是被寵壞了的孩子,而是被寵得天不怕地不怕,總之一個字,不知“怕”怎麼寫。
“當然......”九兒的聲音戛然而止,靈動的雙眸不停的轉動着,大叔在套自己的話,她豈會不知,自從自己對他表白後,大叔就變個方的套她的話,想將她送走。
大叔真討厭,跟木夜大叔一樣,不愧是叔侄兩,想法都一樣,總是想方設法的想將她送走。
“大叔,你猜猜看。”九兒笑得很詭譎,擺動着衣裙。
猜?端木凌然翻白眼,他能猜到,還會問她嗎?
他感覺自己這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不只這一拳,眉次他提到這個話題,都會被九兒巧妙的移開。
別看九兒小,小姑娘聰明着。
“不說拉倒。”端木凌然轉身欲走,這近個月的相處,他多多少少也摸清小姑娘的個性,越是在乎,她越興奮。
“大叔,你有國族歧視嗎?”九兒揪着衣裙,望着轉身的端木凌然,她問得特別小心,因爲她要嫁給他,她擔心他只喜歡楚南國的人,不喜歡其他國家的人。
他登基的時間雖短,卻快一年了,按理說,其他國家爲了跟楚南國和平,早就動到和親的辦法了。
卻出奇的是,那些國家的皇帝,居然沒將公主和親到楚南國。
“爲什麼會這麼問?”端木凌然轉身,很是好奇,國族歧視,虧她問得出來,他歧視什麼?
“我不是楚南國的人,因爲你總是拒絕我。”九兒望着他,靈動的水眸裡蕩着詭譎的光芒,在她看來,他不接受她就是這個意思,她自覺將他那句,非雪兒不娶,非雪兒不愛,忘得一乾二淨。
端木凌然嘴角一抽,感情他拒絕的話傳遞給她的信號就是這個意思?因爲他有國歧視,所以才拒絕她嗎?
“不是。”端木凌然斷然說道。
“真的嗎?”九兒眸光一亮,蹭的一下從龍椅上跳下來,跑到端木凌然面前抱着他的手臂,仰起小臉亮光又黯淡了。“那你爲什麼不娶我?”
“因爲我不愛你,因爲我有自己愛的人。”端木凌然抽回自己的手,極其的無奈,話題又繞回來了。
自從九兒說要嫁給他,起初他以爲她只是鬧着玩,誰知這小姑娘是認真的,幾乎掛在嘴邊,見人就說,她要嫁給他,弄得滿朝文武都彷彿看到希望了般。
三皇兄愛一個男人,他們還以爲,他不立後,不娶妻,也是愛男人。
如果不是小皇叔阻止,他會爲自己澄清,他愛的人是雪兒,這比愛上男人更難讓人滿朝文武接受。
愛上男人,只能說是斷袖之癖,而愛上自己的妹妹,那可是禁忌戀,不倫戀,違背常倫。
秀離少站無。九兒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憤憤的朝端木凌然吼。“端木凌然,你是在逼我開殺戒嗎?”
雪兒雪兒雪兒......該死該死,真是該死!
端木凌然睥睨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闊步走出御書房。
望着他決然離去的背影,九兒氣得跺腳,朝他的背影憤怒的吼。“端木凌然,我真的會殺了她,我真的會殺了她。”
端木凌然頭也不回的離去,在他看來,九兒只是在鬧情緒。
十八王府。
端木夜雖封爲攝政王,府第卻還是十八王府。
端木夜處理事情回來,見西門疏悶悶不樂的坐在院中樹下,看了一眼站在她旁邊的雅兒,上前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小手,關心的問道:“疏兒,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西門疏清眸睨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她心情能不好嗎?玉太妃知道她是西門疏了,也離開十八王府,回到紫苔山,這也說明玉太妃雖沒接受她,卻也妥協了,飄舞也被墨帶走了,雖不知道帶到哪兒,卻知道墨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妻兒都因飄舞而死,原本美好的未來,現在變成悲劇,墨能輕易放過她嗎?
“疏兒,我們的婚事即將到,你這樣我會擔心。”端木夜嘆息着,將坐在睡椅上的西門疏抱起,自己坐在睡椅上將她放在自己腿上,下巴擱在她肩上。
聞言,西門疏眼角一抽,如果她沒記錯,昨日他才讓凌然下的賜婚聖旨。
西門疏扭過身子,捧起他的臉,很認真的說道:“木夜,你給我聽着,我沒有心情不好,我心情很明媚。”
“那你爲什麼還悶悶不樂?”端木夜拉下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她心情是陽光明媚,還是陰雨天氣,只需她一個眼神,他便知道。
西門疏沉默的垂眸,良久才擡頭望着端木夜。“我只是有些遺憾,我們成親,你母妃肯定不會參加,而甘家的人也不會來。”
只有二十多天的時間,甘力風再快馬加鞭,也不可能趕到。
西門疏心裡很矛盾,她希望甘力風別來,甘力風那麼愛甘蕊兒,讓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愛的人嫁人,他的心情該如何難受,雖說他已經知道她不是甘蕊兒,可這具身體是甘蕊兒的不假。
不知爲何,在她心裡希望甘力風來參加,因爲她早已經將他當成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家人。
端木夜微微蹙眉,目光閃過一抹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過,讓西門疏來不及捕捉到,握住她的手緊了緊,說道:“如果你真想母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我會想辦法讓她來,就算是綁也要將她從紫苔山綁回來,如果你真想要甘家的人來參加,我可以將婚事推後。”
他知道她不會同意將婚事推後,才故意這麼說,沒有人比他更不願意讓甘力風來參加,東方傾陽出了這樣的事,甘力風也不可能丟下東方傾陽跑來楚南國參加他們的婚禮,他擔心甘力風派甘家的人來參加,萬一向她說起東方傾陽的事,他瞞了她這麼久,肯定會生他的氣。
“端木夜。”西門疏清眸乍然一沉,眉心上漸漸的染上了一道沉鬱,絕豔的小臉蛋也皺了一下。
Wшw ▪тt kǎn ▪¢ 〇
她就是擔心這個,所以在他問她的時候否認,她只是失神,一時沒察覺到他的到來,才被他敏銳的目光捕捉住她遺憾的表情。
他那麼懂她,故意明知故問,他不就是想要她給的肯定嗎?
“別惱怒,我錯了。”端木夜立刻投降,在西門疏面前,哪怕是他對,他也會承認自己錯了,毫無傲氣可言。
“真知道錯了?”西門疏故意提高音問道,清眸裡泛着淺淺的流光。
端木夜頓時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心咯了一下,卻還是硬着頭皮點,說道:“知道。”
“想要我原諒你,必須答應我一要求。”西門疏忍着笑說道,頭舒服的靠在他肩上。
“我可以說不嗎?”端木夜問道,重要的事她一般不會對他拐彎抹角,只有不重要卻讓他難道的事她纔會拐彎抹角。
“你有選擇嗎?”西門疏側眸睨着他,微眯着一雙清眸。
“沒有。”端木夜無奈的說道,臉在她臉頰上親暱的蹭着,最近他特別喜歡蹭她的臉。
茶鋪,西門疏津津有味的聽着說書先生說着趣事,有人捧場,說書先生更是津津樂道,天南地北鬧亂吹。
“好聽嗎?”端木夜問道,將小二送上來的點心推到她面前,又爲她倒了一杯甜茶。
“好聽。”西門疏點頭,目光卻依舊落在說書先生身上。
還好說書先生是個白鬍須老頭,若是一個年輕男子,端木夜肯定會將其殺之。
“以前也沒見你有這愛好。”端木夜見她聚精會神的聽,完全沒有拿點心的慾望,端木夜蹙了一下眉,拿起一塊點心喂到她嘴邊。
西門疏也不客氣,張嘴咬了一口,兩口便將那塊點心吃光,擔心她噎着,端木夜又端起甜茶讓她喝了一口。
“以前是因爲沒時間。”良久,西門疏纔回答他剛纔的話。
端木夜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她在回答他剛纔的話,又好氣,又是無奈。
他都懷疑,若是讓她選,住在十八王府,還是留在茶鋪聽說書,她肯定會選擇留在茶鋪聽說書。
突然,端木夜聽到說書先生說到蒼穹國將軍府的事,西門疏神情愈加集中,頓時讓他明白,她聽趣事是假,想聽說書先生說甘家的事纔是真。
她想知道甘力風的事,她是不是懷疑什麼?
端木夜臉色凝重起來,怕將軍府的事傳到她耳中,他封鎖了一切能傳到她耳中的消息,滴水不漏,正因如此,引起她的懷疑,在他面前沒展露出來,然而......
說書先生剛說甘力風的事,端木夜一個眼神,影衛立刻現身,捂住說書先生的嘴將他夾走,臺下引來一陣騷&動。
“端木夜,你什麼意思?”西門疏怒了,聽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聽到她想聽的,結果被他阻止,阻止就算了,還將人帶走了。
“疏兒,你都聽了半天了,天都快要黑了,我們回府,明日我找幾個說書先來府上,專爲你說書。”端木夜笑着安撫,起身來到她身邊,伸手欲將她扶起。
西門疏憤憤的揮開他的手,清冷的聲音響起。“端木夜,你明知道......”
“是,我是知道,但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在你面前封鎖所有關於他的事,你明知道他對你是什麼心。”端木夜瞅着她,低沉的嗓音帶着醋酸味兒。
西門疏一怔,微微蹙了下秀眉,兩人對視良久,最終西門疏妥協了。“我錯了,我不該不顧你的感受,木夜,你別生我氣,我再也不這樣了。”
端木夜暗暗鬆了口氣,卻還是板着臉,任由西門疏挽着他的手臂走出茶鋪。
當兩人走出茶鋪,一抹熟悉的身影闖入他們視線內。
端木夜與西門疏對視一眼,接着均向那抹身影喊道:“端木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