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趙國喬夜郎自大,就現在秦向軍玩兒的這些把戲,他早就已經玩兒膩了,根本就不屑一顧。
而且他也知道,隨着社會的不斷髮展,法治的不斷健全,以前那些江湖上的做派,也應該逐漸被摒棄。
畢竟常在河邊走哪兒有不溼鞋,這也是他當初會選擇跟楊洛一起做事的根本原因,可不就是要跟着黨的方針往前走嗎。
雖然趙國喬並沒有把秦向軍放在眼裡,不過他卻知道這秦向軍大大小小,也算是最近幾年榕城附近出類拔萃的新貴。
若是真把他給惹急了,說不定還真能幹出點兒什麼出格的事情。
所以這才帶着人直接趕往了城北碼頭,要不然的話,他非得讓蘇濤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好好吃點兒苦頭再說。
城北碼頭,烈日當下,不過蘇淺雲卻感受不到任何暖意,緊緊攥着楊洛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趙老大,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秦向軍確實帶着一個人來了城北碼頭,就在前面的那艘貨船上。”
幾個人剛到碼頭,一個臉上稀稀拉拉長着幾顆麻子的大光頭便從旁邊跑了過來。
這也是以前跟着趙國喬闖遍了整個榕城大街小巷的老夥計,對趙國喬自然也是相當信服。
趙國喬手搭涼棚朝着不遠處的那艘貨船上看了看,然後不慌不忙的點燃一根兒煙說道。
“二麻子,過去傳個信兒,就說趙國喬想和秦老闆說兩句話。”
就秦向軍的萬家樂裡面究竟有什麼貓膩,趙國喬那還不是門兒清。
現在秦向軍想黑吃黑,可沒那麼容易。
其實這會兒在船上的秦向軍也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從自己放出消息要麥克斯拿一百萬贖人之後,前前後後秦向軍收到了不少過來人的告誡。
讓他最好是不要招惹趙國喬,小心得不償失。
可這會兒開弓沒有回頭箭,人自己算是已經給綁了,甭管怎麼着和趙國喬的樑子這也算是結下來了。
正好他也覺得當今的榕城也到了新老交替的時候,要是自己能在和趙國喬的正面較量中佔了上風,試想一下往後在榕城,那還不是他秦向軍的天下嗎?
“老闆,二麻子來了!”
秦向軍微微皺眉,他知道二麻子可是個狠角色。
想當年就是這個人提着一把殺豬刀狂追別人十幾條街的時候,秦向軍還穿着開襠褲呢。
不過這個人有些桀驁不馴,當初自己開設萬家樂的時候,就有想過找他來看場子,不過最終卻被拒絕了。
秦向軍深吸口氣,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到了甲板上。
“麻爺,別來無恙啊!”
秦向軍站在甲板上,朝着二麻子拱了拱手。
穿着一件麻布馬甲的二麻子輕輕抹了抹自己的大光頭,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
“多謝秦老闆關心,二麻子好得很。我今天來只是爲了給秦老闆帶句話,趙會長想和你聊聊!”
秦向軍故作驚訝。
“趙會長?哎喲,這可不得了,着實讓秦向軍受寵若驚啊。不過今天有點兒不方便,你回去告訴趙會長,就說秦向軍在這兒恭候他的大駕!”
二麻子一聽頓時臉色就變了。
想來別說是秦向軍這樣的晚輩,哪怕是他們還有早就已經退隱江湖的一些人,對趙國喬都無不畢恭畢敬。
結果秦向軍這會兒倒是擺起譜來,這要是擱在以前,他一早上去就是兩個大耳刮子,讓秦向軍知道什麼纔是江湖規矩。
“好啊,秦向軍,走着瞧!”
二麻子狠狠一甩手,轉身離開了碼頭。
“趙老大事情就是這樣的,我看秦向軍現在翅膀是越來越硬了!”
聽了二麻子的話,趙國喬這會兒算是看明白了,秦向軍的胃口可不僅僅是要那一百萬。
他是要在這件事情上狠狠咬上自己一口,如果今天趙國喬在這事兒上妥協了,明天江湖上秦向軍的威望勢必將會蓋過自己。
所以秦向軍真正的目的,實際上是想借着趙國喬當墊腳石,徹底確定他在榕城的江湖地位。
趙國喬回過頭看了看蘇淺雲和楊洛,這要不是因爲秦向軍的手上還有個蘇濤,他哪兒能這樣慣着秦向軍。
“趙老大,照我說找幾個兄弟一個不做二不休,直接給他全端得了!”
看着趙國喬顯得有些猶豫的樣子,二麻子在旁邊出起了主意,在他看來趙國喬完全沒必要對秦向軍有任何顧慮纔對。
“你懂什麼?現在是法治社會,知不知道什麼是法治社會,咱們是守法公民,別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他不就是想要錢嗎?用錢能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兒。”
到了趙國喬這個年齡的人,早就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衝動。
倒不是說他不能把秦向軍怎麼樣,關鍵是現在蘇濤那個小王八犢子還在人家手上呢。
俗話說,兔子急了還能咬人不是,真要是自己魯莽行事到時候讓蘇濤有個什麼閃失的話,回過頭蘇淺雲指不定得埋怨自己一輩子。
況且,自己在榕城虎踞龍盤了這麼多年,爲了區區一百萬,還犯不着如此大動干戈。
“映雪,馬上去準備一百萬,把人先贖回來再說。”
趙國喬回過頭對夏映雪招了招手,看樣子似乎是要拿錢息事寧人。
“趙會長,這怎麼能行呢?我們怎麼能花你的錢呢?”
以前在獄中的時候,楊洛就深深體會過趙國喬的豪爽,那是真能爲朋友兩肋插刀的人。
趙國喬樂呵呵的拍了拍楊洛的肩膀。
“楊老弟,咱們誰跟誰啊?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那這些錢就當是我借給你們的,等什麼時候再還給我不就完了嘛。”
現在趙國喬算是已經嚐到了麥克斯帶來的甜頭,而且他也知道麥克斯還沒有到它完全迸發出市場潛力的時候。
相信假以時日,麥克斯形成一定規模之後,說日進斗金應該也毫不爲過。
不過現在雖然趙國喬願意花錢息事寧人,可並不代表他會在秦向軍面前服軟。
趙國喬在榕城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大風大浪早就習以爲常,秦向軍想要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可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