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以沫朝天翻了個白眼,“能不能別哭?你知道你給你兒子帶來多大的負擔麼?還哭!如果沒有你,他本可以瀟灑自在,妻妾和美,甚至那個位置都有機會爭一爭,可是因爲你,他被人瞧不起,被人糟踐。
而你,你倒是好,往冷宮一躲,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看,見到他受傷了哭哭啼啼的落淚,只怕還要他還要反過頭來安慰你,我問你,你從來不深想不羞愧麼?你腦子裡裝的都是啥?”
她又直白又刻薄,實在是讓雲錦受不住了!是,她活着除了拖累人,什麼用都沒有,如今最後的一點念想都被宮以沫無情的踐踏着,她突然哀嚎一聲朝地撲去,要去搶地的**!
宮以沫眼睜睜的看着她摔倒地也不管,反而從用極快的速度跑去將門鎖了,聽到這麼大的響動,金允連忙拍門,可宮以沫不顧身後金允有點急切的追問聲,反而堵在門口,冷眼看着雲錦將刀架在自己的脖子,好整以暇的模樣,似乎在等她刺下去。
“刺下去啊,你在等什麼?”
宮以沫站在門前,看着地的女人。
此時她美目睜得大大的,那幾乎貼到脖子的**尖端顫顫的,卻怎麼都刺不下去。
宮以沫笑了,是這樣一個軟弱的人啊,什麼都怕,卻還怨天尤人。
“你是在等他進來救你?別想了,我給你看着門,你要死,死吧。”
金允聽不請裡面在說什麼,他不停的拍門,但是卻沒有人迴應。
雲錦幾次咬牙,對宮以沫的冷血也生出幾絲憤恨來,罷了罷了,既然這世界的人都容不下她,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想着,她猛地揮手刺了下去,卻在最後關頭被宮以沫抓住了手!
她用力,可是她那點力氣簡直不夠看,那**紋絲不動,宮以沫手指一捏,她吃痛一聲,**掉了下來。
“你放肆!”
此時她髮髻凌亂,有種被人凌辱的感覺,她大哭起來,“你是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你不是要我死麼,我死給你看!”
宮以沫反而沒有方纔那麼咄咄逼人了,她伸手摸了摸雲錦的發,可能是她的動作太匪夷所思,又給人的感覺太過強大,雲錦哭了幾聲,後來竟然都不敢哭了。
因爲她知道,宮以沫是不會哄她的。
宮以沫卻摸了摸她的頭髮,輕笑道。
“連死都不怕,你還怕被皇帝碰了身子麼?”
她一句話,讓雲錦的臉又白又紅,似乎想反駁,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連死都不怕,你卻害怕後宮的女人?連死都不怕,你爲什麼不能討好皇帝,好好補償一下你虧欠的兒子?連死都不怕,你爲什麼不能硬氣一點,出冷宮去找那個男人?”
“你等着人來救你,爲什麼不能考慮一下自救的可能性?”
宮以沫的手拍了拍她的臉,笑嘆道, “我看,你真是心天高,命紙薄啊,你在冷宮皇帝都還來找你,可見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可是你裝模作樣的拒絕也罷了,還要再連累你的兒子一次,你聽,你聽他在外面有多着急?”
宮以沫抓着她的肩膀讓她冷靜去聽,金允此時已經在撞門了,他那樣焦急,好似怕宮以沫會對她不利一樣。
這樣的他讓雲錦第一次覺得羞愧不已。
宮以沫將**又撿了起來,塞到她手裡。
“呶,還給你,不管你是要z-i“sa,還是要殺別人,我不管了。”
說着,拍拍手起身,去開了門。
開門之後,金允一下衝了進來,看都沒看宮以沫一眼,而是直接撲向地的雲錦夫人。
“母妃,母妃?你怎麼了?!”
好像還在做夢被人猛地拉倒了現實,雲錦一下拉住了金允的手,害怕的看了宮以沫一眼,躲在他身後怯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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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兒,你在外面,是不是過的很辛苦?!”
金允有些怪,他連忙道,“不辛苦,不苦。”
她還沒有說什麼事,兒子一概說不辛苦,可見真的是在騙她,雲錦再一次淚如泉涌,她到底是有多麼傻多麼天真,在冷宮待了十幾年,一心沉浸在那些可笑心思當,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人麼?
今日,若不是這個人點醒她,她還不知要渾渾噩噩多久。
見她哭,金允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連忙去哄她,而云錦看了宮以沫一眼,竟然自己站了起來,朝她走了過去。
“這位大人。”
她行了一禮,含淚道,“奴家此生已經毀了,再也沒有指望了,只祈求大人能幫幫我兒,曾經是奴家錯了,可悔之晚矣,求大人幫幫他!”
她原以爲,會對她說那樣的話,會用心良苦的刺激她,點醒她,必然是會幫助她的兒子的,誰知宮以沫咧嘴一笑。
“要幫,你自己幫吧!”
她還是不動,宮以沫說這些話,只是想讓她自己動手罷了,可惜,有的人儒弱慣了,不是三言兩語能立起來的。
她又不是救世主,又不是她的兒子,她纔不要給自己拉擔子呢!
見宮以沫這麼離開了,雲錦久久回不過神來,她不明白,明明她已經承認自己錯了,爲什麼那位大人看去還是不滿意?
殊不知她這樣性格軟弱之人,算被人點醒,下意識的還是去依靠別人,這一點,宮以沫滿意了纔有鬼。
但是雲錦好似十分佩服宮以沫一般,她認爲對方一定是有大能力的謀士,切不可因爲自己這軟弱的性子氣走了對方,所以擦乾了眼淚,連連催促金允去找她。
金允嘆道,“母妃,她是我的朋友,沒有關係的。”
雲錦這才略略安心,然後又想起之前宮以沫說的話,整個人怔怔的,大概是不曾受過這麼大的打擊。
金允有點不安,“母妃,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一說到這個,雲錦又要流淚的,但是好歹被宮以沫震懾過一次,心裡有陰影,哭了幾聲沒哭了,只說她是個好人,要金允好好對她。
而在金堂殿,金勝將所有的女人都趕了出去,又摔了目之所及的所有名窯瓷器!心裡那股邪火,還是壓不下去!
那個女人,到底是在給誰守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