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可可有點不習慣對方的熱情,江尚柯護住宮可可走了進去,周竟一路笑臉相迎,不知道的,還以爲今天結婚的是江尚柯呢。
進去之後,所有人賓客都看了過來,沒辦法,這兩個人都太耀眼了,尤其宮可可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長髮及臀,好像童話走出來的公主。
前身的外婆,也是周竟的奶奶許晴,原本聽自家三兒媳一遍遍說不要得罪宮可可時,還很不耐煩,因爲她覺得,宮可可再怎麼變,還是以前那個自己想打打,想罵罵的女孩,但是等她坐在首席位,看到宮可可走進來的時候,那雙老眼睜得大大的,顯然難以置信。
沒想到當初那個黑黑小小的臭丫頭,居然去了城裡之後會變得這麼漂亮!還有她身的衣服,戴在脖子亮晶晶的首飾,一看值不少錢!
她愣了一會之後,神情突然憤慨起來,她開始還以爲宮可可會被她後媽虐待,沒想到她竟然嫁人之後麻雀變鳳凰了!可是她這麼有錢居然不知道回來孝敬老人,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此時還沒有開席,周竟帶着宮可可去見許晴,笑着說。
“奶奶!您看誰來看你了!”他一邊這麼說,一邊給老太婆使眼色,許晴看到了,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裝着和氣說道。
“這不是小丫麼?去了城裡是不一樣,老婆子都認不住來了。”
她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和不冷不熱的話,讓周竟一陣尷尬,許晴還是沒辦法轉變過來想法,要她對宮可可這個死丫頭和顏悅色,她做不到。
周竟的臉僵了僵,見宮可可皺眉,心裡大罵老太婆,但是面卻幫着打圓場,“小丫啊,都怪你這麼久都不回來,奶奶這是生你氣呢!你道個歉好了。”
宮可可越發不滿,道歉?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明明是這個老女人對她很排斥!
宮可可委屈的表情一出,江尚柯第一時間站了出來,他給人氣場感太強,所以一開始許晴不敢跟他說話,想靠打壓宮可可,來壓一壓江尚柯的銳氣。
“看來外婆是不歡迎可可。”
江尚柯銳利的視線給在場所有人都帶去莫大的壓力,他將妻子護在身後,輕聲笑道。
“既然如此,這大喜的日子,我不帶可可在這礙事了,告辭。”
江尚柯說完帶着宮可可走,但是周竟怎麼會放人?他憤憤的瞪了許晴一眼,許晴也沒想到江尚柯這麼硬氣,她還以爲宮可可還是和以前一眼好欺負,見她生氣了,會帶着江尚柯一起賠罪呢!
“別啊!妹夫,我奶她年紀大了!脾氣有點拗,不過她對小丫是真的心疼,這不是氣她太久沒回來了麼?”
他說着朝許晴使眼色,“奶奶!你說話啊,小丫啥都不記得了,你怎麼能生她的氣呢?”
許晴陰鬱的臉沉了沉,不過一想到自己孫子的計劃,她忍下一口氣,這才裝着生氣說道。
“你這丫頭,這麼久沒回來,還不許外婆我說說了?小時候真是白疼你了!”
宮可可這才皺眉,醞釀了很久才叫了一聲外婆。
周竟一聽,大笑,“真好,一家團圓了!今天真是雙喜臨門,來!坐坐坐,別客氣!”
江尚柯拉開椅子仔細擦了一遍,才讓宮可可坐下,他這番做派,讓周家衆人都有點彆扭,好像他們花了大價錢訂的酒樓很不入流一樣!
兩人坐下之後,也不動筷子,原本小夫妻倆都商量好了,認一認人,然後沒什麼問題的話,給他們一些錢,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什麼來往,但是江尚柯何其敏銳,他感覺這家人似乎問題不小,所以並沒有按照原計劃直接給錢,他倒要看看這羣人想做什麼。
周竟讓一大家子跟宮可可套近乎,然後自己結婚去了。
周家一家還算人丁興旺,只是怪的是,孫子輩的大多是女孩,只有周竟一個男孩,而且那些女孩一個個都很沉默,看到她們,江尚柯彷彿看到以前的宮可可。
四五個女孩並沒有桌,只是站在長輩身後,像古代的婢女一樣。
“小丫啊,你真是越長越水靈了!舅舅都快認不出來了……”
說這話的是原身媽媽的大哥,看去很忠厚老實的樣子,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宮可可笑了笑,卻不說話,還是江尚柯說,“可可失憶了,不記得你們了,希望你們都擔待點。”
衆人臉色各異,這時,宮可可的二舅打圓場說道,“沒事沒事,不記得沒關係,我們還是一家人!”
周竟的爸爸,也是宮可可的三舅子眼珠轉了轉,感慨道,“怎麼好好的不記得了?一定是宮家那羣人對可可不好!所以可可啊,我們跟你纔是親戚,你以前可喜歡跟你表哥一起玩了,現在雖然不記得了,但只要多聯絡聯絡,這感情不會斷!”
宮可可心裡越發堵得慌,她能感覺出人的好壞,這羣人的眼神對她來說,好像要吃人一樣……
那邊播放着婚禮進行曲,但是這邊卻沒有一個人關注新郎新娘,反而圍着她,要說沒有目的怪了!
江尚柯從後面拍了拍宮可可的背,笑着說道。
“是,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作爲可可的丈夫,和她是一體的,你們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可可身子嬌弱,不能出來太久。”
團桌,宮可可的大舅媽聞言,噗嗤一聲笑了,“放心吧,小丫六歲能燒飯洗碗,哪有那麼嬌弱?”
她一句話,讓團桌的氛圍降到了冰點,江尚柯挑了挑眉,六歲做飯洗碗?
大舅瞪了自己媳婦一眼,解釋着說道,“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們這是在鍛鍊小丫自立的能力,瞧你說的,跟我們虐待小丫一樣。”
江尚柯笑了,還沒說話,二舅朝老太婆偷偷使了個眼色,老太婆會意,趁江尚柯跟別人說話的時候,突然捂着心口低聲叫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