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父聽着,長長嘆一口氣:“老三,把這席子收起來。”
自己的二哥考上大學了,生意還做得挺大,自己還在地裡做那些又苦又累的活計。
蕭老三心裡也不情願:“就這樣,就讓二哥走了?”
“不然呢?”蕭父反問道。
蕭老三一時拿不準自己爹是什麼意思:“二哥掙那麼多錢,總應該,對你們老兩口孝敬一些。”
“不說給你們多,給個幾千塊錢總行吧?”
蕭老三從出生到現在也沒掙過幾千塊錢,但不妨礙,他覺得幾千塊錢不多。
他哥賺錢了,孝敬老人那是應該的。
蕭老三的想法和張小翠的想法簡直是不謀而合。
“你二哥就是不孝順……”
蕭父看着張小翠去附和自己兒子,皺眉道:“你閉嘴,老三,你趕緊去把這席子收起來。”
他一沉了臉色,蕭家的人還是怕他,蕭老三捲起席子,抱着往屋裡走。
張小翠皺眉:“你打斷我的話做什麼?”
蕭父又抽了一口的煙:“以後,不準再說,老二和老二家的壞話,對那個幾個孫子孫女,你也態度好點,聽到沒?”
“憑什麼?”張小翠一聽就急了:“她倆不孝順我,我是長輩,我憑什麼還要對她們好一些?”
蕭父砰砰地敲了幾下煙桿子:“憑什麼?”
“就憑他們現在日子過得好,憑縣裡的領導都高看他們一眼。”
“你說憑什麼?”蕭父現在想想,如果自己早和這個二兒子打好關係。
有個考上華大的兒子,村裡誰不高看他一眼,他的日子,怎麼不過得美滋滋。
可偏偏,都被這個老婆子破壞了,現在十里八村的都知道自己家和敬年的關係不好,有事那人家都是去找溫家的。
雖是張小翠做的事情每次都有蕭父的縱容,但是蕭父可不認爲自己有錯,先前怪兒子不孝順,不知好歹,現在又怪溫母把人得罪死了。
蕭父沉默着抽着煙:“你對老二家態度要變一變了,不然,你看老二那個狗脾氣,咱們休想得到一點好處。”
“對他好點,過年我去給他說說,讓他給老大老二都找個工作,這樣咱們家的日子也好過一些。”
張小翠一聽給兒子找工作,想了想道:“那要安排個好點的,別累着我兒子,最好讓他們管幾個人。”
……
張小翠和蕭父在計劃着什麼,溫柳哪能清楚,她已經陪着蕭敬年,轉了一圈了,該去的長輩家裡也都去了。
幾個小娃娃都有不同程度的收穫,每個人兜子裡都是糖,核桃,瓜子這些東西。
平時小孩子吃糖,溫柳都控制着數量,一天最多吃一塊,現在收穫了這麼多,別提多高興了。
而且他們娘說了,過年這兩天不限制吃多少糖,只要記得仔細刷牙就好了。
溫柳也發出去不少糖,村子裡的小孩不知道誰先起的頭,來給怪老頭拜了年,收穫了一大把糖和巧克力。
這下,不得了了,溫柳家門口被小孩堵着了,都是來拜年的。
幸虧,溫柳小院裡存了不少的糖,夠發出去。
光是拜年發糖這事忙到十點多,忙完溫柳就進了廚房忙活做吃的。
初二去了一趟溫家走親戚。
家裡的自行車已經坐不了那麼多人了,驢車又慢,溫柳進了小院,放出來一個電三輪車,不算太大,在後世的農村常見,溫晴要買,買之前問了溫柳,溫柳湊熱鬧轉給她錢,給自己也買了一輛,原本在村裡養老騎着買個菜,沒想到還沒用到就穿書了。
滿打滿算,這是第一次騎。
不光孩子新鮮,就連蕭敬年都多看了幾眼,然後問溫柳:“可以拆嗎?”
溫柳迷茫一瞬間。
蕭敬年又道:“我在京城見過的,都是靠人力腳蹬或者是用油的三輪車,這種靠電的沒見過。”
“說不準可以研究一下,投入生產。”
溫柳……
“拆倒是可以,不過,咱們可以先把這趟親戚走了再拆嗎?”
萬一拆了,裝不好怎麼辦?
溫柳蕭敬年騎車電三輪去溫家村走親戚,這一路上惹眼得很,這會開個小三輪車不外呼開個寶馬……
那車子一停在溫家門口,就被孩子們佔領了,溫柳把車鑰匙拿走。
也不擔心,讓他們玩。
溫家村的人對溫柳一家表現出異常的歡迎。
就連之前看溫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溫大嫂宋玲,這次也熱情不少,溫柳要去廚房幫忙,都被她趕出去了。
“你不用做,你這細皮嫩肉的,我和你大哥也學了做幾個菜,你今天嚐嚐我的手藝。”
溫家現在都是會做菜的人,也有了食材,今年還殺了一頭豬,這菜是怎麼做都好吃。
只是溫柳對宋玲這種態度還有點不習慣,只能感嘆,金錢的力量無窮大。
溫大哥和溫二哥已經不像最開始害怕政/策不穩了,他們是做生意的,親身感受到,國家對於這些現在是支持的。
在餐桌上聊着下一年的計劃,問溫柳取經,現在兩個人對於溫柳都非常信任。
溫柳說不錯的事情,那肯定沒什麼問題。
溫二哥想着大力發展分店,他也培養了幾個學徒工,想把自己的店開到各處。
溫柳給他講加盟商的理念,就連她自己,星月也準備改成這種模式,這樣有利於形成品牌和方便管理。
溫父溫母不怎麼聽得懂,但是不影響他們樂呵。
溫柳和蕭敬年在溫家待到快天黑纔回去,怪老頭在別處不和別人相處,在村裡倒是和一羣老頭子打成一片。
大冬天地裡的土都凍上了,還和幾個種田的老人去看冬麥。
雖然這個冬天生病,老頭的身子又瘦了許多,在村裡住這幾天,倒是精神好了一些。
等溫柳回來還興致沖沖地給溫柳和蕭敬年說麥子的長勢。
說着說着又道:“過年你們帶着肅寧回京城吧,我在這種着你們那二畝地。”
溫柳家裡是有二畝地的,平時都讓溫父溫母種着收了。
溫柳聽到怪老頭的話嘴角一抽:“您老別一時上頭,種地很累的。”
“老頭子,我之前就是種地的,我學的就是種地,你沒看,那京城的花草,菜我種得都很好?”
溫柳回憶想了一下,的確是挺好,但她之前一直以爲,老頭子是學畫畫的,畢竟肅寧最開始畫畫是他教的。
話說,她認識老爺子這麼久,一直也不清楚他的情況,這會好奇的問了句:“您老,之前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