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溫柳胡思亂想這一會,蕭敬年已經熱好了飯端到桌子上。
“媳婦,吃飯。”
溫柳原本就在想些不太健康的事情,聽到這聲無比自然的媳婦,臉色又是一紅,不過幸虧這會天黑看不到。
溫柳坐下,蕭敬年做的飯是雞蛋麪湯,涼拌黃瓜配上熱好的饅頭。
雞蛋家裡是有的,那是溫柳放在竈臺的,這會村裡找個黃瓜也不難,可這白麪大饅頭就有點難了。
蕭敬年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麼,開口道:“村長老婆送來兩個饅頭,小月兒和二娃三娃吃了一個,這個你吃。”
說着遞給溫柳。
饅頭大的驚人,比她一個手掌還要大許多,溫柳掰了一小塊,剩下的都遞給蕭敬年:“我吃不完。”
蕭敬年看着她手裡的饅頭還沒四分之一,微微皺眉:“這麼點,夠吃?”
“夠了,我不愛吃饅頭。”
說着溫柳便直接塞進他手裡,她的食量的確沒這個年代的人高,主要還是,這個年代的人平時能填飽肚子已經是不容易了,遇到好吃的不由的就放開了肚皮。
蕭敬年接過饅頭,煤油燈在餐桌上,溫柳吃的速度不快,腦子裡還在想晚上怎麼睡覺。
蕭敬年已經早早吃完,去鋪了牀,又去燒了水。
看着在逗弄孩子的女人道:“洗澡水我燒好了,你先去洗?”
平時溫柳都是在空間裡洗澡的,這會對上蕭敬年的眼神,兩個人在同一個房間裡,一會可能還要躺在一張牀上,溫柳想一想就不自然,慌忙的站起來:“好,我去洗澡。”
說着快步出了臥室,那動作幾乎是落荒而逃。
蕭敬年也看到了,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笑。
出來溫柳纔看到,蕭敬年不僅僅打了小星兒的嬰兒牀,還打了個木質的洗澡桶,院子裡也似乎又被那男人整理了一番。
泡澡溫熱的水裡,溫柳腦子裡忍不住的想,這男人回來也沒幾天,又是分家,又是去溫家叫她回來,還能找好房子修葺乾淨,這男人的效率未免太高了一些。
溫熱的水泡着肌膚,全身不由的放鬆下來,這會四月份,天氣不冷不熱的,儘管舒服,她也沒隨着自己的性子來,畢竟,屋裡的男人還要洗澡呢。
進了空間打了一遍沐浴露,趕緊換了睡衣出來,想到外面蕭敬年,溫柳從裙子又換成了保守的棉質睡衣,把釦子扣在最上面的一個位置。
確定自己收拾好了纔出去。
她進房間的時候,蕭敬年正在看書,聽到動靜回頭,眼眸裡閃過一絲驚豔,不過被他不動聲色的壓下去:“洗好了?”
“嗯,你去洗吧。”
蕭敬年把書合快步出去,目光不敢再看溫柳一眼,大步出了院子後,院子裡似乎都有她身上那股似有若無的香氣,蕭敬年看了一眼自己燒好的熱水,最後直接端了涼水,冰涼的觸感似乎能澆滅那不合時宜出現的燥熱……
房間裡的溫柳把小星兒從蕭敬年打的嬰兒牀上放在被褥中間。
然後自己才躺在綿軟的被褥裡,還能聞到淡淡的棉花味,溫柳心裡有片刻安寧,明明還不困,想到蕭敬年還是先閉上了眼睛,別一會他回來尷尬。
蕭敬年洗澡很快,衝了個冷水澡進了屋子。
看着牀上躺着的一大一小,看着都睡得安穩,不過,那略顯不平穩的呼吸出賣了溫柳此時的狀態,蕭敬年看了她幾秒,臉上浮現淡淡的一絲笑意。
她剛回家,似乎對他有着極強的戒備心,慢慢來吧。
溫柳還不知道自己以爲佯裝很好的狀態已經被男人識破了,甚至在男人掀被子躺到小星兒另一邊的時候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口氣還沒徹底舒展,忽然一個有力的胳膊伸過來,然後半摟着她——
溫柳整個人想躲開,又怕男人知道她醒着,一時之間就僵住在哪,只能任由男人摟着。
精神高度緊張,溫柳裝睡,最後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第二天清早一起醒來,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就連小星兒都沒在她身邊。
溫柳瞬間清醒,趕緊下牀,剛走到門口便看到蕭敬年在院子裡打拳,身後還跟着三個小娃。
看到她醒了擡頭一笑:“醒了?”
小月兒也看到溫柳醒了:“娘,太陽公公曬屁股了。”
二娃也跟着道:“娘,你這麼大了還賴牀呀?”
溫柳:“……”
賴牀和年齡有什麼關係,再說,昨天晚上她被蕭敬年嚇得提心吊膽的,一不小心睡晚了纔會賴牀。
不過這些話也不能對孩子說更不能對蕭敬年說,正色咳嗽兩聲衝蕭敬年道:“小星兒喝過奶了嗎?”
“喝過了。”蕭敬年停了手上的拳法,朝着溫柳走過去,“不過,我們還沒吃飯,我想吃你做的飯。”
溫柳被他那一雙眸子深沉的注視着,男人不苟言笑的臉色配上那認真的眼神,躲閃着應道:“想吃就吃唄,我去做。”
說着朝着竈臺走過去。
先洗漱了一番,然後去做飯,蕭敬年也不是吃白飯的,他負責燒火。
溫柳熬了小米粥,又用雞蛋和麪粉攪合一下做了幾個雞蛋煎餅,放上青菜,有炒了個青菜。
一頓早飯,一家人吃的有滋有味。
二娃覺得他娘不管做什麼都好吃:“娘,以後你能不能天天做飯?”
溫柳沒有任何留情的打消他的這個想法:“不能。”
“爲什麼?娘做飯好吃。”二娃想到昨天晚上蕭敬年做的飯,小臉垮了一下:“爲什麼?爸做飯不好吃,別人家也都是娘做飯。”
溫柳咬着嫩的雞蛋煎餅,笑眯眯的道:“娘懶。”
二娃:“……娘。”
溫柳完全不理會二娃的撒嬌,她倒是還挺愛做飯的,也吃不慣別人做的飯,但她纔不想讓幾個孩子以爲她做飯就是應該的。
早飯吃完。
溫柳沒着急去縣城,開始拿個本子畫圖紙。
蕭敬年洗了碗筷,看着溫柳認真的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走上前看了一步,越看她畫的內容越驚心……
溫柳很久才察覺到蕭敬年在看她,擡頭那一瞬間便對上他疑惑的眼眸,心動頓時呼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