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賺錢之計
令梅給秦華送菜後，並沒直接回校。她在鎮上找了個公共廁所，忍着異味潛入空間，長鬆口氣。
秦華足足給了她五件衣服。
一件天藍色的罩衫，外頭是棉布，裡面是絛綸填充物。正是當季能穿的衣物。秦華有心，挑了件最小號的，正適合她的尺寸。但是衣衫縫製有問題，衣尾吊着左右不平，還有若大的針孔，纖維從裡鑽了出來。令梅想了想，放到了邊上。
第二件是純棉的白底粉花的掐腰大擺連衣裙，以現在的眼光來說，非常時髦。但是花紋對歪了，所以成了次品。
第三件是帶着飄帶的白襯衫。也是當下流行的的確良材料，可惜的是衣服後邊有好幾塊黑斑，還有幾處裂開。
第四件是條高腰牛仔喇叭褲，褲管脫線得厲害，就快脫成九分褲了。
最後一件最美。娥黃色的半高領馬海毛羊毛衫，兩邊胸襟還用絲線織出一串對稱的綠色楓葉。問題就在於這兩串楓葉脫線了一半，前前後後還有好幾個蟲蛀的小洞。
令梅將後三件衣服放在靈泉邊上，眼珠子一轉，問：“金元寶。這些衣服壞成這樣了，你能修好不？”
縷縷的金光飄在泉水上：“切。看不起我嘛？”
話音剛落，喇叭褲褲管千頭萬續的斷線竟快速的生長拉長，自行編織，最後還收了道漂亮的褲邊。
令梅道：“三件一百。”
羅桂香笑臉一滯，心裡不樂意。丫頭片子了不得了。這麼好的外套給她穿？
令梅冷冷的道：“外套是小號的，你穿不下。你要是不願意修補，我就拿去找阿嬤幫忙。”
令梅這才轉身回屋。
“等等。”潘裁縫見她真要走，忙叫住她。“一百就一百嘛。小姑娘真會做生意。”
羅桂香心下起惱，然而一觸到女兒冰冷的眼神，她心裡反倒打了個格楞。丫頭的脾氣越來越壞了。真惹惱她引來丈夫，說不定自己一件衣服也撈不着。立即換了嗔怪的語氣說：“急什麼呢？我是在想怎麼修補呢。行了。你回去做作業吧。保管幫你改得好好的。”
他笑容更深：“你想怎麼賣？”
桂香眼前一亮，摸着綿軟的外套捨不得放下，看到襯衫更加愛不釋手：“這可是的確良的吧？老價錢了。”她笑容一沉，盯着女兒，“說說，哪兒來的？”
她縫好衣服，折整齊了放邊上：“明天令梅就能穿了。”
令梅笑笑，隨意應了聲好。
她想起和襯衫一樣沒能修復的塑料手鍊，心底隱隱有些明瞭。
“對了。我們不是有些布票嗎？”
潘裁縫摸過面料，看過針線，心裡明白小姑娘說得對。確實都是好貨。
褲子是全棉的，羊毛衫是動物纖維。唯有這件的確良和塑料是化纖成分。所以，這個空間，只能修復自然之物，不能修復人工合成的物件？
看來是個非常古老的空間呢。
令梅笑着拎出羊毛衫道：“您看看，這件事可不是次品。”
羅桂香關上門，還是不死心的試穿外套，果然穿不下，只好脫下來，憤憤不平的拉開自己的嫁妝縫紉機，挑燈把外套拆了重新縫在一起。
金元寶輕輕哼的一聲，風停了下來。
“還有嗎？”
令梅滿意的帶着這五件衣物找到鎮上的一家名爲“雲依”的裁縫店。
晚飯後，令梅抱着衣服進主屋。
“令梅不會騙人。她說是廠子領導送的，那就一定是。”越山對女兒的人品深信不疑。
越山拎起牀上的襯衫，搖頭：“確實是次品。”
現在還是有不少人更喜歡到裁縫店量身製作，便宜。這個時代，腦子機靈的裁縫已經開始COPY國內外影視劇裡的服飾，當然，手藝精湛到能夠光憑平面圖就COPY不走樣的師傅那是鳳毛麟角。
桂香登時放心，笑道：“對。那可是我們的女兒。”
羊毛衫上各個小洞也在自行補足。脫線的綠色毛線在空中飛舞，順着毛線自身的記憶，補完了餘下的楓葉。
越山進屋時就見妻子用力踩着縫紉機踏板，上前一看，奇道：“這衣服挺漂亮啊，新做的？”
說着，她就提出條連衣裙。
令梅奇怪的捧起襯衫：“爲什麼就你沒動靜？”
令梅搖頭：“就這件馬海毛的羊毛衫，外頭就要賣五六十。一百已經很便宜了。”她收起衣服，“您要是不滿意，我再找其他人家去。”
令梅呶呶嘴：“你看仔細。襯衫後頭有黑斑，還有好幾處碎開了。棉外套沒縫好，吊着經呢。兩件都是次品。今天運氣好，路過雲衣廠，廠裡的領導送我的。”
結束一天的學習，令梅滿載而歸。
令梅點頭：“師傅眼光好，我這幾件衣服，都是從大廠子裡出來的。”
越山瞧着新衣衫，心中愧疚：他這個做爹的，都沒給女兒買過幾件新衣。
裁縫店的老闆姓潘。中午的客人不多，潘裁縫正在裁剪一塊海藍色的真絲面料。擡頭瞥一眼令梅，剪刀也沒停：“小姑娘，有什麼事呀？”
令梅收了錢，潘裁縫還叮囑她：“以後有好東西，我這邊都收的。”
“襯衫歸你。外套給我。”令梅見她開心得忘記了自己這個正主，提醒了她一句。
越山眉頭揪緊：“誰送的？怎麼回事？”
她嘀咕了一句：“沒能與時俱進哪。”
這種廠子裡的次品，外人哪能輕易得到？都是廠子裡有點小權勢的人瓜分了或是便宜打折賣了。
啊喲！潘裁縫雖然不織毛衣，但是這件衣服品相完美，哪怕放在店裡賣，也能賣個高價。當然，在此之前得先讓老婆按樣子織幾件外售，那肯定賺得更多！
羅桂香對着燈一看，果然如女兒所說，兩件衣服都是次品。
金元寶登生不滿，在空間裡捲起陣風。令梅忙道：“儘管如此還是非常感謝你的。以後我們一塊兒進步嘛。要知道，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
桂香就把令梅的解釋說了，說完後，她自己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剛纔只顧着高興和生氣，沒細想令梅話裡的真假。她臉孔泛白：“越山，令梅不會騙我們吧？”
桂香頭也不擡：“哪有錢做衣服？人家送令梅的。你說她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到哪兒都能撿着便宜。”
帶着一百元現錢，她趕到農藥店，要了一公斤的甲霜靈，花了三十六塊。貴是真貴，誰讓它效果好還是進口貨呢？
潘裁縫點頭：“次品。花紋對歪了。”
潘裁縫不由驚訝，放下剪刀上前驗看：“這件衣服款式很不錯啊。腰線掐得好，裙襬蓬鬆感也強。不錯，不錯。看這鎖邊，是牌子貨吧？”
令梅拉開塑料袋：“我有幾件衣服想賣了。”
只有的確良的襯衫紋絲不動。
潘裁縫習慣性的講價：“小姑娘挺會開價，這也太貴了。”
那算什麼問題？挑了棉外套的線重新縫一下就行了。至於襯衫，先下水洗洗，黑斑要是洗不掉，她就連那些裂開處都繡幾朵小花補上去，天衣無縫。
“還有條牛仔褲。”令梅展開褲子，“都是嶄新的好貨。”
“別——”桂香嚇一跳，“又不是過年，買什麼新布？再說我們能用的錢也沒多少了。你就別折騰了。”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越山輕嗯了聲。
章秘書那邊怎麼還沒有消息？再兩個月就要插秧了呢。令梅說了，養殖稻花魚，得在插秧前就把準備工作都做完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