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救人
越山走出父母家，外頭已經落了雲霧。迷迷朦朦中，聽見村長急切的聲音：“越山，越山。”
越山奇道：“村長，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下班？”
村長一臉的晦氣：“別提了。今兒個遇上大麻煩了。越山，我是來求你出手幫忙的。”
越山嚇了一跳：“村長你說啥呢？出什麼事了？”
“還不是龍前龍尾那幾個村的人。”材長氣得跺腳。“這兩天天天往山上跑。說是應上頭的要求摸查仙雲山紫杉的生長情況。結果走到半山腰就碰上落雲沒找成。還不死心，今天又上山去了。結果下山時發現少了好些個人。”
越山聽得臉色沉重，擡頭凝望隱在霧裡的仙雲山，聲音發啞：“困在裡頭了？”
“可不是？他們的隊長李清江找我幫忙尋人哪。”村長嘆氣，“想來想去。山路只有你最熟悉了。就是這時候，唉，太危險了。”
越山吸口氣：“我回家拿些東西。”
村長壓低聲音：“李清江他們帶着大探照燈，還有許多專業的傢伙。你就負責帶路，其他的別管。”
越山點頭：“知道了。”
“蕭兄弟是吧？”李清江主動跟他握手，“今天謝謝你挺身而出幫助咱們。”
“那就好，那就好。”洪村放下心。待看清人影了，幾步迎上前，逮着越山就大力拍他肩膀，“還是你小子行。一出手就把人給救出來了。”
越山和衆人道別，李清江笑道：“我送送蕭兄弟。”
一行人緊趕慢趕的下了山，洪村和楊幹事在山腳已經等得心焦。眼看到一大團白光從山上飄了下來，又驚又喜，大聲喚：“越山，找着人沒？”
越山實話實說：“運氣好。上山時雲散了許多。”
李清江還沒發話，隊友們已經連聲應是，一個比一個急的往山下趕。李清江無奈，只能回頭看一眼雲霧中的仙雲山，快步跟上了大部隊。
他和李清江等人在村口匯合，幾十盞探照燈打得四周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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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山謹慎道：“不是什麼大事。主要還是你朋友運氣好。”
“蕭兄弟。”李清江跑到越山身邊，神情鄭重的道，“今天多虧你了。洪村說得對，應該爲你請功。”
“你們沒事吧？”
他心裡冷笑：探照燈能照亮黑暗，但能它能穿透雲霧嗎？一羣剛愎自用的傢伙。
奇怪的情況發生了。蕭越山所經之處，落雲自動散開，探照燈清晰的照亮了附近的景色。
李清江找到人，喜不自勝。
怪了怪了，這些蛇聽到人聲，居然噝噝的溜得一條不剩。
他回家和妻子說了情況，嚇得桂香面容雪白，尖聲道：“這時候上山你找死嗎？不許去！”
“聽見你們聲音，退潮一樣的逃走了。”順子覺得褲腿怎麼冰冰涼涼的，一摸之下才發現，自己竟然嚇尿了。登時面紅耳赤退到後頭。
“李隊長客氣了。咱們齊心協力把人撈出來。”
李清江大喜，高喊：“白楊、順子，你們在哪兒？別別，你們站着別瞎動，我來找你們。”
“趁現在雲散了，咱們上去探探吧？說不定紫杉就藏在這塊兒呢？”
李清江安慰他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村長。找到了。”
“別這麼說。運氣也是實力一種嘛。”洪村樂呵呵的瞅了眼筋疲力盡的幾人，大聲道，“這事肯定要爲你請功。快些回去休息吧。”
“晚上會有狼和豹子貓出沒，大夥兒注意周圍的動靜。”越山也覺奇怪，今兒個運氣逆天，山上的落雲居然散了許多。猛然間想到出門時女兒的話，他心裡一咯登：他這閨女說啥中啥，都快成山神了。
他擡頭看了眼山路的方向，眯起眼睛：“這條路咱們倒是沒走過。”
越山看了他一眼，知道這人還有話跟自己說，但又實在不想理他，只管自己邁開步子就走。
越山搖頭：“等我回來。”
劫後餘生，他們跌坐地上，抱頭痛哭。
聽有幾十人一塊兒上山，桂香面色好了些。依舊不放心：“能不能別去？”
李清江才往前走了一步，嗞的聲，一條長蛇從他面前躥過。嚇得他一激靈，險些摔倒。
李清江左右看：“蛇呢？”
氣氛壓抑的一羣人跟着越山上山。
越山苦笑：“這可是好幾條人命哪。你放心。山上的路我熟。就算落雲了我也認得出方向。何況還有幾十個人跟我一塊兒上山呢。”
越山好笑的揉揉女兒的頭髮，雲來村什麼都好，就是鮮少能見到月亮。嗯，權當是女兒的安慰吧。
隊友們面面相覷，他們實在不願再次冒險。
老天幫忙，沒走多久，他們就聽見了隱約的呼救聲。
出了屋遇見女兒。令梅瞧着天色道：“今天月亮清亮，山上的落雲很快就會散的。”
越山皺眉：他還要上山？
越山道：“快走吧。剛纔是仙雲山的山神放咱們一馬。再貪心不足，恐怕咱們今晚全得交待在山裡頭。”
更糟糕的是，明明已經散開的雲霧，又有重新落下的趨勢。
李清江此時是非常沮喪和害怕的。昨天上山遇上了落雲，大夥兒已經全身而退。本想等雲散了再上山，沒想到山上始終被落雲環繞，彷彿故意跟自己作對，就是不讓他上山似的。眼看其他隊伍堪查附近山域如火如荼，有了許多新的發現，他還止步在半山腰，於是就找人借了幾十把礦工用的礦燈。今天中午又往山上跑了回，結果探照燈遇上雲霧，根本沒多大作用。好不容易脫困下山，結果點名時發現，竟然走丟了兩個人。要是這倆人在山上出了什麼問題，他怎麼向人家的家屬交待？怎麼向村委交待？他這個村委副大隊委員的前程可就全完了。
白揚兩人誤入蛇窼。一團團黑的紅的青的蛇在他們一米開外來回的扭動吐信。他們硬生生嚇得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腿都要站斷了，只敢稍微倚在別人身上休息一下。就這樣和蛇羣對峙了兩小時，正當他們絕望時，天降救兵。
“隊長，幸好你來救我們。”白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剛纔這裡全是蛇，全是蛇啊。我以爲我要被蛇咬死了。”
李清江笑了笑。其實他心裡也是這麼想的，這回就算沒有蕭越山帶路，他們也能很快找到隊友的。
“但是有件事我得提醒蕭兄弟。”李清江正色道，“以後你可千萬別跟外人提什麼山神不山神的事情。咱們社會主義國家，不興這一套。”
越山多看了他幾眼：“情急之下嘴快，還好有李隊長提醒。我以後會注意。”
李清江滿意頷首。跟着越山到他家，探照燈下，看清他家的大門，這才告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