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雖然有夏念念、愛清姐、黃廠長幾個人在華國做市場和產品，但是在C國這邊，香梨幾個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完全撐不起來。
除了凌義成，似乎沒有更合適的人了，畢竟華國和C國兩地的市場需要同時開拓。
她相信凌義成有這個能力。
至少比她這樣顧頭不顧腚的好。
如果凌義成能挑起大梁，她能輕鬆不少，把更多的心思放到畢業設計上，畢竟T大的學分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凌義成垂眸望着她，心情複雜又感慨，鼻腔有些發酸。
他看着蘇小漓乾淨美好的側臉，恍然間只覺得眼前人陌生又熟悉。
身後鬆軟的沙發讓他有種虛浮感，像是坐在雲上一樣不真實。
沒想到一開始他只是隨手給了蘇小漓20萬，而現在小吃貨還給他的，早已兩個億都不止。
他以爲自己這樣曾經的亡命徒，即便洗白上岸，也要闖到頭破血流纔能有一個窄門出入。
沒想到小漓在窄門之後，早已爲他準備好了“柳暗花明又一村”。
感覺像做夢一樣。
他的新生命，他的新生活，都是她給的。
他欠小漓的，怕是這輩子都還不起。
能夠讓她生活得輕鬆一些，已經是他能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更何況有了這門生意，就能名正言順地呆在她身邊。
他自然不會拒絕，鄭重地點點頭。
蘇小漓揚起一個笑臉，“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就帶你去公司看看，你要和一幫娘子軍打交道，做好心理準備。還得趕緊把英語和C國語練起來，還有粵語，還有……”
作爲一個實幹派，她開始給凌義成量身定製“霸總養成”方案。
這一晚，凌義成知曉了祖輩的往事，又能在小漓身邊陪伴她……
這讓他一顆心暖暖漲漲的，是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一個人羈旅他鄉的夜，竟然也溫馨歡喜。
那顆漂浮不定的心，此時此刻終於安定了下來。
顧非寒自然也知道凌義成到了C國，在幫蘇小漓做生意，畢竟小丫頭“正式簽收”凌義成後，第一時間通知的是他。
他掛斷電話，仰頭倒在牀上，莫名有點兒煩躁。
雖然知道小漓心裡已經放下了那一晚，可是看樣子，凌義成必然沒有。
再過半年小漓就要畢業了，說什麼也得第一時間帶她去領證。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凌義成不可謂不累。
除了接手林家的兩家公司業務，還要管理新的化妝品公司。
他倒是甘之如飴，除了蘇小漓去學校的時間，剩下的時間他都跟在蘇小漓身後，最直觀地學習公司管理經驗。
只是有一天……
蘇小漓忽然說了一句，“化妝品公司要上一個新項目，這個項目你可以不用跟，交給香梨她們幾個就行。”
凌義成一愣，是他最近學得不夠快不夠好嗎？
爲什麼小漓忽然不讓他跟了？
凌義成性格中的桀驁和好勝上來了，“爲什麼？什麼項目，爲什麼我做不了？”
蘇小漓……有些難以啓齒。
實際上，她早幾年就有打算引進C國的女士衛生用品生產線。
華國的女士們也該好好伺候一下自己的身體了。
自從她身體碎過，又被海水泡過之後，估計是傷了根本，整個人生理期有些紊亂，來的時候又極其難受，來C國用上了類似上輩子衛生用品後才稍微舒服些。
現在剛好她人在C國，不如趁着現在做出華國自己的產品。
蘇小漓沒好意思說，凌義成也懶得問，反正蘇小漓開什麼項目，他拿定主意一定要跟着她學習的。
臨走進會議室前，蘇小漓問了凌義成最後一遍，“你確定要參與經營這個項目是嗎？” “當然。”凌義成依舊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之前不都是這樣嗎？
蘇小漓眼底升起一促狹又有些閃爍的笑意。
凌義成對蘇小漓的笑容從來都是照單全收。
她的笑，從來都只有好看。
進去坐定之後才發現……
凌義成瞬間漲紅了臉。
蘇小漓促狹笑意不減，看向他，眼神明顯是在說：“別勉強，不行就撤。”
凌義成：“……”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
堅持開完一個多小時的會，紅臉大漢同手同腳地走了出去。
除此以外，其他一切都還算正常。
蘇小漓還找來了兩位老師，分別訓練凌義成地道的英語和C國語。
總不能永遠靠翻譯吧。
雖然凌義成都懂點兒，可還是遠遠不夠用。
兩個老師輪番上陣，每隔幾天蘇小漓親自驗收成果。
“知道你狠，沒想到你這麼狠。”凌義成整個癱在沙發上，一雙帶着紅血絲的眸子笑望着她。
一臉吊兒郎當。
是他草率了。
簡直引火自焚。
活活累脫了一層皮。
蘇小漓面上毫無波動，鼻子裡哼過一聲。
新時代的霸總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小崽子雖然有能力，但是現在的整體實力還是太弱了，得像壓縮餅乾一樣補課，才能趕上六人小組的進度條好嘛。
思想絕對不能滑坡。
她目光堅毅、理所應當地留下了更多的作業，“你要這麼說，只能成全你。”
就差沒把“爲了升學率，必須拼了”幾個字寫在臉上。
主打一個冷酷無情。
凌義成沉默，幽幽看向蘇小漓，哭笑不得。
幾年沒見，小吃貨乾淨溫柔的外表底下，居然生了一顆“黑漆漆”的心。
心狠手辣的。
饒是被折騰得夠嗆，凌義成每天晚上仍然堅持過來給蘇小漓熬粥。
陪她吃了飯討論完工作再走。
原因無他，前些天兩人和陸斯年通電話對接業務時，聊完正事，陸斯年追問了蘇小漓一嘴，“胃好點沒？”
凌義成便暗暗記下了。
鍋裡煮着小米枸杞粥，凌義成看着火候，一邊揹着C國語單詞，還時不時和桑姨練習對話。
這已經是他每天最輕鬆的時刻。
自從有了凌義成幫忙，蘇小漓終於卸了重擔，除了畢業設計，得以有時間認真思考接下來股市的那一仗。
這次是六個人一起玩。
她將自己手頭林家的股份大部分給了凌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