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伯秉持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尋着一凳子坐了下去,想看看這齣好戲該如何演下去。
蘇大伯卻絲毫不知情,他踢到的會是什麼鐵板,嘴裡的話依舊沒停。
“我們這蘇家還真是敗落了,竟然要靠着女兒家家賣屁股賺錢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消,吃不消就讓你妹妹幫幫你唄,反正你們都是一家人,她也遲早走上這一條路!”
蘇梨聽着那大伯的話,眉眼冷到了極點。
給蘇杭使了個眼神,蘇杭立馬帶着蘇星站在了一邊。
蘇梨活動着手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場的見過蘇梨發威的樣子,脖子都下意識的一縮。
心裡卻有一丁點的希望,覺得蘇梨是女子,女子本就不如男子,更別提蘇老大這整日在外勞作的主。
他們怕是忘了蘇梨把那殺豬的屠戶都給弄得動彈不得的樣子。
蘇梨揚了揚頭,“大伯你怎麼不繼續說了?”
蘇大伯被蘇梨盯得心裡毛毛的,卻又覺得被一小輩給弄成這樣丟臉,“我又沒說你,你那麼主動做什麼,難不成說的就是你了,蘇梨我是你大伯,我們可是親人,我怎麼會騙你,你說說那個工作,別人都是知道你手裡有這工作,才百般的討好你,可是大伯不一樣,大伯可是你的親人,一切都會爲了你着想,蘇梨你爸媽死的時候,大伯就發誓要照顧好你!”
蘇梨活動着手腕,等待着那蘇家大伯下一句話。
那大伯也算是頭鐵,“蘇梨既然你是我們蘇家的小輩,我就自然見不得你不自尊自愛在外丟我們蘇家的臉,蘇梨你可別顧着自己爽,就忘了你可是我們蘇家的小輩,代表着我們蘇家的臉面,還要把那工作交給一個外人!
蘇梨你自己說說,若是沒了那工作,那些男的還會討好你嗎?你就是被豬油蒙了心,你是想讓我們蘇家的小輩都和你學習嗎,什麼都不做,長大了就去賣屁股,你要是這樣想,現在就可以帶着星星去……?”
蘇大伯的話還沒說完,臉上就捱了一巴掌,
“大伯!你要是不會說話,我這做侄女的可以教教你,嘴巴不用就捐了,滿嘴噴糞的算什麼?一口一個賣屁股的,看來大伯對這行業很瞭解吧!”
蘇梨邊說臉上的笑意就沒停過。
蘇大伯完完全全被方纔一巴掌給打傻了,下意識捂住紅腫的臉龐,只覺得口腔裡一股子的血腥味要涌了出來,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一口血噴了出來,還連帶着幾顆碎牙。
蘇陳氏見着自家丈夫被蘇梨那丫頭片子欺負成這樣子,當下就急眼了,哪裡還顧得上旁的,“蘇梨我和你拼了!”
蘇梨只是冷眼看着衝上來的蘇陳氏,嘴角咧了咧,還真是不自量力。
手就那麼輕輕一擡,直接打在了蘇陳氏的臉上,蘇陳氏成功的被一巴掌給扇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蘇家更是亂做了一團。
蘇老太見着蘇梨將這蘇家弄的雞犬不寧的樣子,捂住了胸口,不停的深呼吸,手指着蘇梨,滿是怨恨,“你……你……
蘇梨蹲下了身子,與蘇老太平視,握着蘇老太伸出的手指,“老東西你不是最喜歡教我教養嗎?你的教養就是用手指指着人!”
蘇梨抓着蘇老太的手指微微用力,蘇老太只覺得十指連心要將她給疼暈過去了一樣,手一緊疼得沒了知覺。
蘇梨看着蘇老太就要暈過去的樣子,直接把人給甩開了,擡眼看向了蘇家旁的人。
都十分有默契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蘇梨會傷到他們一樣。
蘇梨拍了拍手,滿眼都是嫌棄,“你們誰還有意見?”
蘇二伯本來不想搭話的,眼下那侄女就是一瘋子,他過去不就是撞槍口上嗎?
可是眼下這蘇家當真連一個主持公道的人都沒有。
“梨丫頭,你今日的事情確實過了些,要是被村裡人知道你爲老不尊……”後面的話蘇二伯沒說完,大抵有幾分威脅的意思。
只有藏在角落裡的蘇宛知道完了,蘇梨壓根就不是會在乎名聲的人,也是哪個在乎名聲的人不是對傅離避之不及,蘇梨倒像是上趕着一樣還要認傅離做弟弟,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怕是隻有蘇梨這個傻子纔會做吧。
蘇宛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生怕她父親的緣故讓蘇梨遷怒於她,她可不想和這瘋子扯上一丁點的關係。
蘇梨看着站在道德最高點的蘇二伯只覺得好笑,這人坐收漁翁之利會不會來得太早一些了。
“二伯你覺得今日的事情過?”
蘇二伯還以爲蘇梨聽他的話,心裡覺得這侄女還是個識時務者的,不算是個蠢蛋,心情也舒暢了不少,“梨丫頭你放心,今日的事情我們都不會說出去的,你和他們道個歉就行了,都是一家人哪裡有隔夜仇!”
蘇梨只覺得好笑,這二伯在外打拼了那麼多年怎麼還那麼單純啊。
“這都叫過,二伯你是沒見過很過的事情吧!要我道歉,下輩子吧!不對,他們應該沒有下輩子吧,下十八層地獄的人沒有輪迴!”
蘇梨臉上的笑,溫柔到了極點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蘇大伯聽着蘇梨讓他下十八層地獄,當下就不樂意,“蘇梨你怎麼說話的,我可是你的長輩,你就是會這樣詛咒你長輩的,我告訴你蘇梨,你現在要是把工作還給我,我還可以將這事情翻篇,否則……”
“否則什麼?”蘇梨笑得像朵花一樣,漂亮得說不出話來,果然和那蘇家人沒有半分的相像,像是歷經了磨難才得來的美人。“否則你要打回來?你可以試試!”偏生那話冷到了極點,如同地獄裡爬出來討命的修羅一樣。
蘇大伯被蘇梨堵得胸口發懵,“誰教你這樣說話的,你就是這樣和長輩說話的,我今天要代表蘇老三好好的教訓你!”
蘇大伯立馬拿起了一旁的木棍,大抵有成年男人手臂那麼粗,打到身上,怕是大半年時間都要待在牀上。
蘇大伯揮舞着手裡的木棍,五官扭曲到了一起,看起來格外的病態,直直的朝蘇梨揮了過去。
站在一旁的蘇杭立馬瞪大了眼睛,“阿姐小心!”
蘇星也害怕的雙手合十放在脣邊,向上天祈禱着阿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