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煊接到上頭的任務,要把手中的女子,平安救出去。
戰鬥機就在上方盤旋,隨時都會扔下一個手榴彈下來。
他不敢在此多逗留,起身,再次把女子拉起來,手臂緊扣她腰際,把她抱起來,往前衝去!
男人見秦漢在胡亂的掃射上方的戰鬥機,覺得很多餘,他過來,拉着對方。
秦漢掙脫他,衝他大吼:“你快跑!”
“你這樣掃,是沒用的!那是戰鬥機!”
“我知道!我這樣,引起他們注意,他們只攻擊我,不攻擊你們!快走!”
男人沒辦法,他想拖着秦漢離開,可是秦漢還朝他開槍。
男人低咒罵了一聲,不再管他,轉身,追着景煊的腳步而去。
秦漢想的太天真了,他在這裡掃射時,戰鬥機飛過去,緊隨着景煊。
再一個手榴彈扔下來,秦漢在背後臉色大變:“首長——”
頓時,“砰”的一聲!
地面上,被炸得四物濺起,整個地面,都像要裂開一樣。
山搖地動,火花四射,濃煙滾滾!
手榴彈扔到腳邊時,景煊抱着女子,迅速躍起,離開此地。
緊跟隨他們的男人,也在這個時候,選擇往另一邊飛撲離去。
砰砰——
手榴彈突然炸開,他們的身體,如同彈簧,從地面跳起來。
身後爆炸的力度,猛地推向他們。
他們整個身子,往前趴去。
爆炸力,就像無數個掌拳,擊向景煊和男人的背部。
彷彿,五臟六腑都被炸亂了位置。
同時,還有一股爆炸力,直擊他們的後腦。
這種感覺,就像有人拿着鋼筋,狠狠地朝後腦打下來?
錯了,這種感覺,比被人拿着鋼筋打下來還要痛!
就像整個腦袋都被炸開,腦漿都要炸出來一樣,無法形容的痛。
劇痛!
景煊是用整個身軀,在護着被救的女子的,所有爆炸力,都襲擊在他身上了。
他趴在地上時,女子是倒在他懷裡的,一點傷都沒有受到。
“噗……”
女子聽到一聲悶響,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見到自己的手臂上,沾滿了鮮血。
她剛想動,可是身後,又傳來一聲爆炸聲,嚇得她“啊”的輕呼一聲。因爲麻醉還沒過,她卻無法動彈。
另一邊,那個男人被炸傷後,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首長!”
“首長!”
這時,一羣人,不管這裡硝煙四起,不顧這裡的危險,衝向這邊。
景煊和男人被炸得腦子渾渾噩噩的,裡面渾濁得像一癱漿糊,所有的思緒都理不清了。
還有一點意識的景煊,吃力地擡起頭。
被他護在身下的女子,此時也轉過頭看着他,見他嘴角滴着血,她緊張擔憂地看着他,急得眼眶都紅了。
景煊輕輕地扯了扯脣角,“我沒事的,不要哭……”
說完,他暈了過去。
他旁邊的男人,昏迷前,擡起頭,視線模糊地看着前方,他似乎,看到前方,有很多人影在晃動——
**
這一天,唐槐都心不在焉的。
她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連手術,都不專心,差點就釀成大錯。
怎麼回事?
她很久,都沒有過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了。
就連景煊出任務三年間,她都沒有這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唐槐坐在辦公室時,整個人都有些焦慮。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問蠍子:“爲什麼我的心這麼慌?是不是景煊出事了?”
蠍子回答:“你的感覺,並不是我的感覺,主人,你擔心他,可以主動聯繫他。”
“聯繫過了,聯繫上不了。”每次景煊出任務,不是她想聯繫,就能夠隨時聯繫的。
出任務都能被外人隨便聯繫上,那豈不是很危險?
“如果景煊遇到危險,軍隊會有人聯繫你的。”蠍子的聲音,再次從唐槐的腦裡響起。
唐槐聽了,嘆了一口氣,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戰士在出任務時,真遇到什麼三長兩短,也是事後才聯繫他的家屬,並不是第一時間就聯繫他的家屬。
唐槐怕就怕在,她這一刻的心慌,是景煊出事的時候,等到他部隊聯繫她,已經是猴年馬月了。
鈴鈴——
就在這時,唐槐科室的電話響起。
王春蘭拿起來接聽。
聽到對方的話後,她馬上看向唐槐。
在電話響時,唐槐就往這邊看來了。
王春蘭朝她看過來時,她心裡咯噔一響,趕緊起身走過來。
她動作很快地拿起電話:“喂,你好,我是唐槐。”
等聽完對方的話時,唐槐整個人一僵,話筒不由的,從她手中落下,咣地掉在桌面上。
“怎麼了?”王春蘭問。
今天景敏休息,是王春蘭和陳娟值班。
聽了王春蘭的話,陳娟搖了搖頭,一臉懵懂,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陳明那對夫婦已經不搞事情了,乖乖在住着院,再過天,都可以出院了。
不會是別的病人,又在弄什麼事情了吧?
王春蘭和陳娟面面相覷着,還真有點擔憂地看着唐槐。
唐槐畢竟是經歷過大事的人,她僵了數秒後,急言快語地對王春蘭和陳娟道:“我要去一趟G市!這幾天,我都不上班!”
說完,唐槐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快步走出科室。
王春蘭和陳娟更懵了,陳娟問:“出什麼事了?唐主任看去,很慌張很緊張的樣子。”
王春蘭蒙圈地道:“不知道,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聽了電話,唐主任臉色都白了。”
兩個跟唐槐一樣年紀的女孩,擔憂不已地朝門口看去,可唐槐的身影,早就消失得乾乾淨淨了。
唐槐從K市趕到G市時,已經是七個小時後的事了。
她是下午五點出發的,來到G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她自己開車過來的,坐火車,速度慢,沒有她開車快。
她風塵僕僕地來到G市軍醫院,她在途中時,軍醫院就已經爲景煊手術了。
軍醫院知道唐槐是景煊的媳婦後,她一到來,就讓她來到了景煊的病房。
景煊插着氧氣管,靜靜地躺在病牀上。
一名軍醫站在她旁邊,跟她說:“景少傷勢雖然很嚴重,但手術很成功,順利把他腦裡的淤血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