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是她的錯了?景家以前多威風啊,唐槐嫁進來後,就一切都變了。”張夫人就是堅持要站在自已的角度去誣衊唐槐,非要把景華的死,班花不能懷二胎的事賴在唐槐身上。
“你這樣有的牽扯了。”張錦濤也覺得張夫人說得過了,他壓低聲音,再次訓斥她:“有些話,不能亂說。景鵬媳婦不能生孩子,那肯定是身體有問題,賴不到唐槐身上。你是對唐槐有偏見,才各種看她不順眼。你怎麼沒想到跟她一起闖業的人?那個叫什麼柳肖肖的,聽說成了雙龍村的首富了呢。”
說完,張錦濤微微沉思了一下,最終對張軍殿說:“阿殿,你阿媽說的也不全是錯的。你不要因爲唐槐治好你的病,就心存感激,或對她產生情義什麼的,這對你不利。而且唐槐是景煊的媳婦了。”
聽了他前面的話,張夫人還想反駁他的,可是聽到他後面這番話,她才揚了揚脣,露出了得意的笑:“你阿爸說得對,你對誰都能產生情意,唯獨唐槐不行。”
張軍殿有分寸,他點頭:“你們想多了,我不會這麼沒分寸的。”
在回去的路上,張夫人仍然巴拉巴拉地說着唐槐這個不好那個不好,差點沒把K市所有遇到不幸的人賴在唐槐身上。
張軍殿心不在焉地聽着——
父母這樣看待唐槐,讓他十分寒心。
他們就不能好好的對待,他的救命恩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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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他是什麼關係?”景煊冷不丁地問了句。
在開車的唐槐愣了一下:“誰啊?”
“今晚,跟你眉來眼去的那個男人。”
“張軍殿?”
“張軍泰也好,張軍殿也好,總之就是他。”
唐槐噗嗤一笑:“軍泰是你爺爺的名字,軍殿這個名字,還是你爺爺娶的,他希望張軍殿長大後,像他一樣,成爲有用的軍人,能做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景煊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面色冷酷,“你對他挺熟悉的,這個都知道。”
算是知根知地了吧?
對方的名字,是誰取的,爲什麼要這樣取,都知道得這麼清楚。
“對於他,我知道的還要多,現在的你,是想象不到的。”唐槐直視着前方,風輕雲淡地道。
景煊倏地坐直身子,冷冷地看着她:“你是我老婆,我不准你跟別的男人曖昧來曖昧去的!”
唐槐一聽,皺眉,她扭頭,詫異地看了一眼景煊。
她從他眼裡,看到了一團怒火:“你……??”
他這是在吃醋嗎?
景煊眸光幽深,霸道地說:“我不准你跟他聯繫,更不能有來往!”
“不可能的。”唐槐淡然一笑。
以前的景煊,肯定不會因爲她跟張軍殿聯繫,就氣成這樣的。
張軍殿是她阿爸阿媽生的,她是阿爸阿媽養大的,張軍殿是她弟弟,她怎麼能夠不跟張軍殿聯繫?
他在京都這些年,他們偶爾聯繫呢,何況現在,他回K市了,除非他們是沒空,到彼此見面都很難,否則,是不會不聯繫。
張軍殿可是阿爸阿媽,唯一的兒子!
她還想着,找個機會,帶張軍殿回雙龍村,到他們墳前上香呢。
“他喜歡你!”景煊肯定地道。
“我知道。”在五年前,唐槐就知道了。
張軍殿對她起的心思,她比景煊發現的還要早。
但她相信張軍殿有分寸的,不會對她做出過分的事,也不會讓他們陷入尷尬的境地。
五年前,她看穿張軍殿不說穿張軍殿,是因爲,她想着,張軍殿還小,對她起了懵懂的情意,也是在所難免的。
畢竟,他被怪病纏了這麼久,一直求醫無法,連他都要離棄自已了,她出現了,治好了他的病,給了他希望。
她等於,在他最黑暗的時候,給了他光芒。
他喜歡自已,不是很正常的反應嗎?
這次見到張軍殿穩重了,懂事了,學會隱忍了,唐槐想着,找個機會,跟他說他身世的。
她不要求他回鄉下,認祖歸宗,她只要求他到唐有新劉小玉墳前,上柱香。
唐槐覺得,張軍殿有這個權力,知道誰纔是他的親生父母。
他有知道權,也有選擇權。
她相信,張軍殿知道他的身世後,肯定把她當姐姐看的。
她相信張軍殿的人品,張軍殿很善良,在張家並沒有養出像張詩蘭張詩芳那樣的人品出來,她真的很感恩!
話又說回來,張軍殿喜歡唐槐,唐槐只愛着景煊,現在的景煊,擔憂什麼呢?
看他一副霸道的樣子,唐槐就想翻白眼。
竟然要求姐姐跟弟弟斷了聯繫,還能霸道點嗎?
誰讓他失憶的……
我知道。
???!!!
景煊眸光幽冷地看着唐槐。
她就這麼風輕雲淡的,給了他“我知道”三個字?
她知道那個男人喜歡她,她還跟人家相視而笑?
景煊拽緊了拳頭,狠狠地盯着唐槐:“你是我老婆!”
唐槐再次扭頭,看了他一眼。
莫名的,見到這樣的他,她心情倏地大好起來。
她嗤一笑,不以爲然似的表情:“我知道啊,整個K市的人都知道,我是你老婆,唯獨你不知道。”
“我現在知道了!”景煊磨牙。
“哦。”
哦……?
就一個‘哦’字打發他?
景煊怒!
現在的他,根本就沒了優雅景少的形象。
就在他要開口說些什麼時,唐槐的聲音,輕輕柔柔在車廂響起:“景煊哥,以前的你,不管我跟誰笑,跟誰好,你都是非常信任我的。”
“……”景煊蹙眉,想到她對張軍殿笑,他……滿胸腔的酸味。
“你現在是吃醋,對嗎?”唐槐笑了笑。
“……”是又怎樣?
難道不允許他吃醋嗎?
該死,他爲什麼要承認吃醋了?
“如果,我跟你說,張軍殿是我弟弟,你信嗎?”
景煊一聽,瞳孔微縮:“弟弟?”
你的兄弟姐妹還挺多的,在醫院能撞見妹妹,現在還撞見了弟弟。
車子,停在了一家充滿着田園風格的茶樓裡。
茶樓生意不是很好,可以說,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