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住的病房,今天正好有人出院,顧雲微好巧不巧的被送進了同一個病房。
守在病牀邊上的孫亞玲,看到自家男人,推着一個病牀,火急火燎的進來,被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回事啊?躺在病牀上的人是誰?”
孫亞玲雖然好奇,但她知道自家男人做事有分寸,也就沒有伸長脖子非要看清病牀上的人,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是顧雲微,我剛剛下班回來準備回去給你們拿衣服,剛走到二樓樓梯口,就看到她從上面摔了下來。”
楊建民怕老婆誤會,趕緊開口解釋,佳佳住了幾天院,手上的傷口已經好多差不多了。
一聽說是顧雲微受傷,她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就要下牀來看看情況。
“你還是趕緊躺着吧,醫生說你的手要是恢復的好,也許明天就能出院了。”
眼看着病房裡兩個病人都要照顧,楊建民有些愁眉不展,不過現在已經這麼晚了,再去打擾顏嘉木也沒必要,他決定熬完今天晚上,明天去廠裡之前去顏嘉木家裡說一聲。
“顧雲微腦袋上包了這麼厚一層紗布,傷的重不重啊?醫生怎麼說的?會不會腦震盪或者留疤?”
孫亞玲安撫好了女兒,就起身過來查看顧雲微的情況。
這還沒來得及報恩,人就給送進醫院,跟她女兒住進了同一間病房,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啊?
“醫生說出了不少血,還縫了三針,有些輕微的腦震盪,但卻不影響記憶力。總的來說不算嚴重,就是需要多休息。”
楊建民知道老婆心善,這幾天女兒住院,更是每天唸叨着顧雲微對自己的恩情,總是等女兒出院,就要好好報答她。
現在顧雲微住院,她肯定是要不遺餘力的照看着的,不然心裡過意不去。
“那就還好,希望拆線之後傷口恢復的好,千萬別留疤呀,這麼水靈的一個妹子,要是留了疤,那她得多傷心啊!”
孫亞玲感嘆了一句,女兒現在情況不是很穩定,身邊離不開人。即便是同一個病房,想要照顧她也有心無力,不過只要能幫得上忙的,絕對不會推辭。
“這麼善良的姑娘,上天一定會眷顧她的。”
楊建民也感嘆了一句,他拉了張凳子,守在兩張病牀中間,看來今天晚上有的忙了。
整個晚上,顧雲微一直昏迷着,早上六點多鐘,她才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
一睜開眼睛,藉着早晨熹微的晨光,就看到刷的發白的屋頂,以及身上蓋着的雪白的被子,聞着空氣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這才慢慢的記起,昨晚上自己摔下樓梯,這是被送到醫院來了。
她側過頭,看到閉着眼睛睡着的孫亞玲,還看到她的病牀邊上擠着紅紅,她老公楊建民坐在凳子上,趴在牀邊還在睡覺。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被磕到的位置還是很痛,特別是縫了針,一碰到傷口更是痛的厲害。
“嘶——”她痛的小聲的倒抽一口冷氣,根本就睡得不安穩的楊建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看到顧雲微已經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
“大妹子,你還好吧?”
楊建民說着話,起身幫她倒了杯溫開水,放到她病牀邊上的牀頭櫃,一般來說早起的人都喜歡喝些溫水。
她現在傷成這樣,也不知道身上痛不痛,能不能起得了牀,要是能幫忙的,楊建民還是願意幫忙的。
“還好,就是頭有些痛。這是醫院嗎?我爲什麼會在這裡?”
輕微的腦震盪讓顧雲微的腦子有些混沌,在沒有恢復過來之前,就連頭腦都不是很清醒。
“這是醫院啊,昨天你從臺階上摔下來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正好把你送去醫院,廠子裡的人都在加班,你說你要在那裡躺多久纔會有人發現?”
說到這件事,楊建民嘆了口氣,只覺得這姑娘也怪可憐的。
“我…天太黑了,我下樓梯沒有注意到腳下,一腳踩空就摔了下來。”
顧雲微努力的回憶着昨天的事情,混沌的腦袋慢慢變得清醒。
“昨晚上天色太晚了,沒來得及去你家裡通知顏嘉木,我一會回去上班就幫你通知一下。”
楊建民搖了搖頭,只覺得這姑娘也太不小心了,大晚上的出門也不知道帶個手電筒。
再說她一個姑娘,大晚上的出門也不安全,說到底還是待在自己家裡,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不,不用了,不用通知他。”
顧雲微嚇了一跳,昨天兩人才大吵了一架,今天自己住院去通知他,這中間的時間隔得這麼短,說不定他還以爲她在用苦肉計裝可憐呢。
再說顏嘉木這麼嫌棄她,昨天嘶吼着讓她滾蛋,就算是告訴他,除了被他鄙夷,又能有別的什麼好處呢?
“你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是你丈夫,怎麼可能不通知他呢?再說你住院也要有個人照應,一個人躺在這裡是怎麼回事?”
楊建民這幾天行色匆匆,也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老婆出了事,肯定是要通知老公的。
再說顧雲微昨晚上一個晚上沒有回去,兩個人就算再怎麼關係不好,現在在法律上也是夫妻,顏嘉木怎麼可能放任不管呢?
“不用了,我就是腦袋磕破了層皮,腿腳又沒受傷,我自己能照顧自己的。”
顧雲微堅持己見,顏嘉木現在還在氣頭上,還是不用去麻煩他了,免得他過來之後,自己住着院,還要聽他的冷言冷語。
“不通知顏嘉木,那通知你家裡人總可以吧?”
看她態度堅決,楊建民拿她沒轍,只能退而求其次去通知她的家人。
“也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謝謝楊哥的好心。”
顧雲微自嘲一笑,顧家除了爸爸以外,其餘的人根本談不上是什麼親人。楊建民去通知她的家裡人,那就是讓她大姐看她笑話的。
顧雲微說着話,自己費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低下頭穿好鞋子,就往廁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