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停下腳下,視線略微下移,疑惑的看着邵維華,“恩?”
他一嚴肅,就自然成了一座移動冰山。
邵維華活了七十多年,自認見多識廣,閱人無數,可現在面對顧遠,一想到顧遠強大的身份背景,心虛之後就露怯了。
他嚥了嚥唾沫,原本到了嘴邊的話,臨時換成了,“顧首長,幾個雞蛋,是自家養的雞下的,不值錢,吃了再走吧。”
蘇曉棠說道,“大爺爺,顧營長是軍人,必須要遵守部隊的紀律,我們先走了。”
說着就邁步要往外走。
邵維華嘆了口氣,“曉棠啊,連幾個雞蛋都不願意吃,是不是還在記恨大爺爺啊?”
蘇曉棠本來不想再提昨天的事,見他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客氣了。
她點點頭,“沒錯,大爺爺,事情是昨天才發生的,我記性沒那麼差,當然不會忘。”
邵維華驚訝的看着她。
正常情況下,他那麼說了,她不是應該大度的說‘不記恨’嗎?
這丫頭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
蘇曉棠又繼續說,“大爺爺,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還請您以後約束一下家裡人,讓他們別去惹我,我這人脾氣不大好,惹急了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顧遠接話,“曉棠姑娘外公於我們顧家有恩,我奉爺爺的命令照顧他們,以後,她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誰若欺負她,便是同我爲敵。”
他再次擺明要罩着蘇曉棠。
丟下這句話,蘇曉棠和顧遠兩人就離開了邵家。
邵老大趕緊去送他們。
幾分鐘後,他回到家中,低聲問邵維華,“老爺子,剛剛機會挺好的,你怎麼不和他說啊?”
邵維華手中柺杖狠狠一頓地,“說什麼說?你沒看見人家根本就不想理我們嗎?”
今天下午,邵老三、邵林、邵鬆、田紅霞四人都被鎮裡喊過去問話了,雖然沒將他們關起來,但鎮裡說了,讓他們近期不要出門,要隨叫隨到。
由此可見,縣局已經盯上他們邵家了。
他本想和顧遠套套近乎,希望顧遠能替他們邵家說說好話,可惜一對上顧遠冰冷的臉,他什麼話都沒敢說。
“唉,這可怎麼辦呢?”邵老大不由長嘆一口氣,煩燥的扒扒頭髮。
最後,他將火氣撒在邵老六身上,“老六,你是不是傻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耍小脾氣?有什麼事不能等身體好了以後再說啊?你這破事我不管了,你自己去折騰吧。”
邵老六的老婆李香蘭不由埋怨道,“大哥,這事不能怪老六,都是蘇曉棠那丫頭難纏,故意拿喬刁娜我們。哼,我就不信這世上除了她,就沒人能治老六了?”、
邵老大冷笑,“行,那這件事六弟妹你自己去辦吧。”
“夠了!還嫌家裡不夠亂嗎?”邵維華黑着臉斥,“明天再喊王先生過來,將那丫頭治病的方子說一下,王先生是老醫生了,應該知道怎麼治的。”
老頭子發話了,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說。
但邵老大想娶蘇曉棠做兒媳婦的念頭卻越發強烈起來,這麼能幹的姑娘,娶回來就是個寶啊。
看不上她的人才是孬子啊!
邵老大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