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啦，我家後院有顆青蘋果樹，咱倆上小學的時候種的。”李美伢興致勃勃地說。
楊小娥偏着腦袋想了一下，漂亮的眼睛都亮了，“好像是。”
而且還是兩人一塊種的呢，只是七八年過去了，從未開過結過果子。
李美伢道：“從沒結過果子，剛纔回家我上後院看菠菜長高了沒，一不小心就瞄到了，來來了，咱們試試口感咋樣。”
“嗯。”楊小娥也來了興趣，眼巴巴看着青蘋果。
李美伢去裡屋找來一把削鉛筆的刀子，把青蘋果皮削乾淨後切了一塊遞給小夥伴。
楊小娥接過來，聞起來香氣撲鼻，輕輕咬了一口，嘴裡酸酸的還有點澀味，細細嚼一下，會有一種甜甜的脆脆的感覺撲滿口腔。
李美伢吃了一口，頓時感到清甜得很，問，“好吃嗎？”
楊小娥點了點頭，瞧連帶着笑意，“好吃。”
“再給你一塊。”李美伢拿刀子劃開一大半又遞過去。
楊小娥擺了擺手，“不了，你吃。”
“樹上還有兩顆呢，你吃。”
“好啊。”楊小娥接過來，將嘴巴里的嚥下肚之後，又輕輕地咬了一口，和小夥伴對視一眼，都很滿足地笑了起來。
那清新的氣味順着空氣飄到董玉慧的鼻子，饞得她直吞嚥口水，可又不好意思去跟她們伸手要，只能站在旁邊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把青蘋果的香氣吸進了胃裡，可又擔心被她們笑話嘴饞沒吃過蘋果，董玉慧都是偷偷地吸。
李美伢就是故意不給董玉慧吃的，哪個喊她跟張香香這坨屎殼郎混一起呢。
李美伢吃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對小夥伴說道：“對了，小娥，現在工作室距離張家雖說不遠，可走路也需要十分鐘左右，往後你打算怎麼安排？考慮過把張叔接到楊家嗎？”
楊小娥俏臉的笑意收斂，慢慢掛起一絲惆悵，嘆道：“哎，我也挺愁的，兩邊都需要照顧，我倒是想把我爹過去，就怕他不樂意，只能找個保姆看着。”
“搞成今天這個局面，都怪張香香，也怪張叔，自己的兒媳婦啥樣都不相信，虧你以前對他那麼好。”雖然如今張叔對小夥伴看法產生了改變，可李美伢就是認爲這局面是他活該。
李美伢咬了一小口，嚼了兩下，忽而皺了皺秀眉，嘴裡嘀咕一句，“奇怪，怎麼會有煙的味道呢？哪家這時候燒火啊。”
董玉慧也聞到了，鼻子皺了皺，小聲嘀咕道：“該不會是着火了吧？”
還沒等楊小娥起身去看呢，就聽到張家院門外傳來了路人變了調了喊聲，“哎呀，着火了呀，快點救火啊！”
李美伢仰頭望出去，一股濃煙從廚屋外面往上空飄，頓時俏臉滿是驚訝，“小娥，快看，外面哪家着火了！”
楊小娥也望出去，儘管是夜晚，可黑色的濃煙還是能分辨出來，只是怎麼瞧着有點像是從廚屋裡面飄出去的呢？
不對，張家外面就是大土路，隔着鄰居家足有百米遠的距離，不可能是從鄰居家裡飄出的，除了有人在院牆外面放火，還有一種可能是濃煙就是從廚屋裡出去的。
楊小娥立刻起身，手中吃了一半的青蘋果放在桌上，與此同時聽到拍門聲和鄰居的喊聲，“老張，老張，你家好像着火了。”
“啥？”李美伢起身，一臉吃驚，“不是隔壁人家着火嗎？”
廚屋裡鎖着張香香，着火了不吭不喊，也不曉得情況如何，楊小娥三步並作兩步過去，舉手拍門，“喂！喂！”
董玉慧也跟上去，伸手拍門，“香香！香香！”
沒有回聲，八成是被燒糊塗了，董玉慧俏臉刷白，哆哆嗦嗦地道：“完了，完了，死人了…”
楊小娥雙手去解鐵鏈，發現鐵鏈除了將門把纏繞兩圈，魏大勇還拿個大鐵鎖鎖住了，也不曉得鑰匙擱哪裡了，去老楊家找他拿鑰匙再回來怕是廚屋都燒沒了。
這到沒什麼，只是張香香在廚屋裡，她罪大惡極楊小娥巴不得她立刻接受審判，可如果因爲火燒死了，有心人故意去告的話，怕是自己也會被安個故意放火殺人泄憤的罪。
楊小娥拿手拍門，喊，“張香香！張香香！”
“她死了，她被燒死了，她被大火燒死了……”董玉慧哆哆嗦嗦地道，張香香之前喊自己幫忙開門的放出來，莫非是老天曉得即將來一場大火所以讓她求救，可自己救，那張香香死了會不會變成厲鬼找自己索命？
董玉慧擋住了楊小娥，她伸手一把推開，之前拿了嚇人的鐵鏟就擱旁邊牆壁，楊小娥跑過去一把拿在手裡，接着跑到廚屋舉起就狠狠往門上砸。
咣噹一聲又一聲悶響，之前破了個窟窿的地方又大了一些，楊小娥氣喘吁吁，但沒顧得休息，舉起來就又砸下去。
“快救人啊！”張紅軍擱房屋聽到喊聲，哆嗦着撐柺杖走出來看到廚屋濃煙滾滾，曉得侄女還擱裡面，氣的大喊。
老萬跑到院裡，拿個水盆打了半盆水端着跑到廚屋，嘩啦一聲朝門撲去。
看楊小娥已經砸門砸的滿額頭都是細細密宓的汗珠子，畢竟是女娃娃，力氣再咋個大也沒男人強。
“我來！”老萬放下水盆，伸手從楊小娥手中奪走鐵鏟，舉起來狠狠地砸門上。
“不要找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找我……”董玉慧帶着哭腔說道，這會由於害怕整個蹲在地上，雙手抱住支持渾身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