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春蘭本想發火,結果在聽到於當歸最後一句話時登時咬緊了牙,醫藥費什麼的,她斷是不能出的。
這老頭子都活了多大歲數了,還沒活夠嗎?想成精還是咋滴!
但她又心中憋屈,被一個一直受自己打壓的人這般橫懟,心情怎麼可能會好得了。
於是,撇開醫藥費,張春蘭嗤着鼻孔道:“哼,於當歸,今天的事兒我跟你沒完,你打了城城這件事,今兒我們要說清楚!”
“張春蘭,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摩擦,你想要怎麼說清楚!”於成海被張春蘭說出的話氣得呼吸略顯急促,瞪着一雙眼睛怒視對方。
“就是要說清楚!”張春蘭眼珠子狂轉,明顯在思忖如何一個說清楚。
“要我給他道歉?”於當歸接過話頭道。
“道歉是肯定的!但是不能就這麼算了!”張春蘭低頭瞥了眼飯桌上那令人垂涎的飯菜,三角眼一擡,道:“我看就這麼着,於當歸,你給城城道歉,另外……你再來我家做一個月,哦不,三個月,三個月的飯!這樣這件事我便不再追究了!”
張春蘭話音一落,一旁的於保國乾咳兩聲,擡眸看了眼於當歸一側的於成海,隨即什麼話也沒說復又將頭低了下去。
“噗!”一口沒忍住,於當歸直接噴了出來。
不用說話,於當歸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張春蘭。
前世,整日在醫院裡呆着也算是閱人無數,各種厚臉皮的人她於當歸也不是沒見過,然而,像張春蘭這種臉皮厚到直接可以拿來當城牆使的,她當真還是頭一次見到。
“你啥意思?不同意嗎?告訴你於當歸,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張春蘭叫囂道。
自從分家,張春蘭終於體會到於當歸的好了,雖然飯做得不好吃,但至少不用她做;家裡大活扛不上事兒,但至少一些瑣碎不用她操心。
當初只顧着想要甩開這兩個包袱,如今看來她還是少考慮了一些,至少要提前說好這將來做飯的事情。
張春蘭這心中九九壓根就不用掩飾的,於當歸想象不到一個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樣一個地步,人性何在?
然而,這還沒完,只聽誘發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於城城在聽完張春蘭話後,極是興奮地拍手道:“對,對!讓於當歸給我們做飯!哼哼,她以前絕對是故意的!那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香!”
“咳咳……”於保國猛地咳嗽了兩聲,然而,他這兩聲咳嗽沒能將張春蘭母子二人咳回神兒來,反倒被張春蘭狠狠懟了一嘴,“咳什麼咳!想咳出去咳!”
“……”於保國。
而就在這時,一直未說話的於成海終於忍無可忍,厲聲一吼,頓時將張春蘭給嚇得後退一步。
“滾!都給我滾!”於成海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似乎這段時間他說得最多的一個字便是“滾”了,然而這個字說與的對象,卻是他最不願這般對待的人。
“憑啥!這件事還沒說清楚呢!你憑啥讓俺滾?!”張春蘭梗着脖子,拉着於城城卻沒敢再上前,生怕於成海再次發怒抄起笤帚再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