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單刀直入,只用了幾句話,就把沙母高高在上的態度拽到了大家都有病這個檔次。
但這只是個開始。
“阿姨,我致力於有天在國內普及心理健康相關常識,精神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恐懼症其實沒有那麼您想的那麼邪乎,好多人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心理問題,我們不能因爲不懂這個行業就去妖魔化他們,學會認知自我與自身缺陷和諧相處,我們的社會才能不斷進步。”
沙母已經聽進去了一些,但對陳萌的反感卻一點也不減少,甚至是更討厭。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接受這種上來就說“你兒子有病”的,揭短的後遺症很嚴重。
“你要進步找別人進步去,我是肯定不會同意的,更何況,就算是不看那丫頭的疾病,我只看你這狂妄囂張的樣子,我就斷定物以類聚,能夠跟你交朋友,她也不是好人!”
沙母從沒有像此刻一樣,如此討厭一個人,陳萌在她眼裡已經成了不懂規矩狂妄自大的人。
“阿姨,你有沒有交過好朋友,一個都沒有嗎?”
好...朋友?
沙母的腦子裡浮現一個身影,那個擋在她面前的夥伴...
“我自然是有朋友,我的朋友跟你不一樣。”
“能夠交到願意爲好友出頭的朋友,這自然是人格魅力的一種,我能站在這就說明二暖做人是成功的,我是認可她的爲人才來的。”
陳萌感覺到沙母剛有一瞬間眼神不對,看樣子好像有過一段很值得回憶的友誼。
那就以友誼爲突破口!
陳萌是善於抓到人的弱點的,稍有破綻馬上會被利用起來。
“就許您有好友轟轟烈烈,就不許我們年輕人也發展點深厚的革命友誼了?你朋友有沒有爲你挺身而出過啊?”
挺身而出...沙母又想到那個畫面,瞳孔微縮,面帶戚然。
如果時間能夠倒退,她寧願不要那樣的挺身而出。
“我不想跟你說,任何事都不想說,那孩子的婚事你不要提,我也不會同意。”沙母的聲音沒有剛剛的犀利,只有淡淡的疲憊。
“我猜您心裡應該有個結,很多年難以放下,您也想讓百田跟您一樣嗎?到了一定年齡,心裡始終放不下!”
這一句說中要害了,沙母的臉變白。
“你沒有資格插手我的家事,出去!”
“不如我們打個賭,我打開你的心結,你不插手百田的婚事。”
“出、去!”沙母已經要暴走了。
就在此時,門推開了,沙父從外面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二爺。
二爺身上還是穿着來時的軍裝,表情也依然是淡淡的,他進門先看了眼倒在沙發上的小保姆,又寵溺地看了眼萌萌。
又在亂來吧?
“我同意你的提議。”沙父說道。
他在門外已經聽得真切,來了已經有一會了,聽到了陳萌是怎麼懟他老伴兒的。
“老沙?!”沙母不敢置信,這老頭子到底是哪一撥的?
陳萌對二爺眨眨眼,不愧是她老公,辦事兒靠譜啊。
二爺看向窗外,他堂堂一個大校,淪落爲老婆當媒婆的助攻,實在是沒啥值得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