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有心想問,但想也知道大伯肯定不說,於是倆人聊了關於生意上的事兒,到了中午大伯就走了。
他走了以後,陳萌坐那,越琢磨越不對勁。
大伯太自信了。
成功改制讓他勢如破竹,士氣正高漲,跟他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如果這次的事兒要是出紕漏,那十年後的事兒的確有可能再次上演。
下午大伯的資料傳真到二爺那,陳萌看了又看,生意上的事兒懂的不多,晚上跟二爺各種討論,勉強把頭緒弄出來了。
大伯如此篤定穩賺不賠,是因爲甲方已經付定金了,而且是全款的百分之四十,可以說是相當高了,供貨的又是廠裡之前的合作方,看着是跑不了的肥羊。
但是陳萌也注意到一條,如果大伯這邊不能按時交貨,要賠對方十倍違約金。
這就是潛在風險。
她給大伯打電話,大伯說她想太多,這種東西商業合同裡很常見。
陳萌讓二爺算了下違約金,大伯是絕對拿不出來的,按着這個數不僅資金週轉不過來,大伯怕是也得進去。
陳萌是不想把事情想那麼壞,但願一切都跟大伯說的那樣順利,但二爺和她都是理工科的,相信數據不相信概率,風險這麼大的東西,還是得提前做手準備。
陳萌這邊苦思對策,二爺也在忙着搞事情。
時間又往前過了五天。
這五天,項鴻傑情緒依然低落,一句話都不說,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陳萌聽說石佩琦一直鬧分手,項鴻傑挽留了幾次都沒用,陳萌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她想找個時間出島。
結果海上起風,又出不去了。
調查組的人都撤走了,就剩下副手和他的同伴,查不出來二爺有問題,在留島也沒多大意義了,本想快點走的,結果海上起大風走不了,二爺設宴款待人家。
菜是比較硬的。
醋溜(燒乾)大白菜,沒有雞蛋的紫菜湯,以及乾煸(炒糊)青菜。
唯一一盤紅燒肉,還是做的又鹹又柴的那種。
這些菜真硬,牙口不好的吃都咬不動。
“我算是看出來了,誰都有可能出現問題,就這個於邵鋒不能,他連咱們都敢得罪。”副手苦笑,跟他一起擦地的倒黴蛋笑了。
不笑也不行啊,人家二爺把老大都拿下了,就連最強硬的老二現在見着人家二爺媳婦都得笑臉迎人,誰敢說這兩口啥?
技術崗的,有點脾氣也是好使,不阿諛奉承剛好說明爲人走得正行得端,二爺脾氣雖大,但是作風極正,平日裡又不饞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就規規矩矩做他的科研,這樣的技術人員,副手內心是服氣的。
生活作風那事兒上面都擺明了不追究了,他要是再糾纏也沒意思了,現在就等着風停下來趕緊走,畢竟,不走就要給人擦地板啊...
吃了飯,副手二人正往招待所走,卻見一堆家屬院的人抱着孩子拿着小板凳,統一往剛修好的廣場走。
副手攔了個人問道。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