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最近看了本故事書，說是主人公死後重生了，寫得神乎其神的，我剛纔剛好想到了就問你一句。”
曲菱看着秦清月笑了，比從前清瘦的臉頰顯得眼睛更大，裡面透着天真無辜的光，但卻讓秦清月看着隱約覺得有些不舒服。
“或許吧。”
就在洗手間裡沉默到曲菱認爲她不會回答時，秦清月忽然開口。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人死後重生這事聽起來挺玄乎的，但老人不總說神啊鬼啊的麼？”
秦清月不能否定這在自己身上發生過的事，所以她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最後，沒等曲菱再說什麼，秦清月就走了出去。
等走到宴會廳門口，發現了站在那的顧風白。
“你怎麼出來了？”秦清月好奇地問。
“再不出來我就要被灌醉了。”
等他說完，秦清月纔在他身上聞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酒味。
“要不咱們出去走走吧？”
想起來剛纔曲菱問自己的話，秦清月忽然又不想進去了。
“好。”
“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不進去了？”
走出酒店大門，冬日裡的冷風能讓人瞬間清醒。秦清月微微偏過頭，語氣裡透着好奇。
“無論你想幹什麼我都陪你。”
顧風白語氣輕柔，但此時此刻秦清月的心跳卻猛地加快。
*
秦清月生日過完，緊接着就是過年了。
秦學峰和秦朗兩個一天到晚不挨家的人總算是閒了下來。
今年過年比往年熱鬧了許多，顧風白和顧欣然住了下來，大年初一霍家一家也上門來拜年。
兩個許久沒見面的小姐妹高興得掏出自己的壓歲錢就上街了。
“我可真苦，連過年都沒得休息，還得帶孩子。”話雖然這麼說着，但陪着霍清一塊下棋玩的秦朗臉上掛着笑，倒是半點都沒看出來不樂意。
周敏帶着曲菱是大年初三來的。
拿了禮物，也沒多留，吃了午飯就離開了。
母女倆臨走的時候老太太嘆了口氣，周茹還沒想好怎麼安慰呢，老太太就又被顧風白兩句話給逗得喜笑顏開了。
“囡囡，你看你顧哥哥不錯吧？以後你要是談對象啊，就得找這樣的！”
周茹對顧風白髮出了靈魂肯定。
“媽，你說這幹嘛......”秦清月含糊着。
“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說一句，你那麼緊張幹嘛？”女兒滿十八了，說起這事周茹倒是覺得再正常不過了：“秦囡囡，你不會有情況了吧？”
“媽！”
“好了好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你要有對象我也不反對，但是前提是你得先帶回來讓我們給你看一眼。”
對於女兒，周茹還是很放心的，她覺得自家閨女一心撲在學習上，要說秦朗那小子談對象了她倒是還比較相信。
一旁的顧風白把母女倆的對話都聽了個真切。
一開始他聽見周茹並沒有反對女兒談戀愛並且把自己定位了標準時倒是心下一喜，陪着秦學峰說着話時表情都更爲柔和。
但最後聽下來卻發現周茹並沒有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於是他又開始心塞了。
而在場的人壓根就不知道顧風白這幾分鐘跌宕起伏的心路歷程。
“哦，對了媽，等過幾天我要和夢雅去一趟西北。”
生怕老母親再追根究底地問下去，秦清月趕忙說出了一開始的計劃。
“嗯？去西北幹嘛？”
“我們宿舍有個同學住在雁安，我們想去看看。”
隨後秦清月說起了胡招娣她的情況。
周茹是個心腸軟的，聽女兒說完後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那行，明兒讓你爸和你哥他們陪着咱們去商場，媽給你們買點東西帶去。”
想着秦清月剛纔說的村裡的孩子沒衣服沒書念，周茹心裡就不得勁。
都是窮過的，她不忍心。
秦清月瞭解自己老母親的性格，也就笑着答應了。
一聽說去買東西，吳夢雅倒是高興得不行。
女人天生有購物慾。
第二天到了商場，平日裡都不太捨得給自己買點東西的周茹倒是花起錢來眼睛都沒眨，買了一堆衣服鞋子之後，還想買書，卻被哭笑不得的秦清月攔住了。
“媽，這些就夠了，你買書我們倆也背不動啊！”
衣服和鞋託運也不重，兩人擡一擡到了包輛車也還行，但是書多重啊？
“要不我讓你哥陪你們去？”
周茹還是惦記着昨天秦清月說的那些孩子沒書念這事。
“不用，我哥還得忙呢。”知道周茹在操心什麼，“我帶錢就行，到了地方打聽打聽書店，到時候多買一些讓送上門。”
聽女兒這麼說了，周茹只好放棄了買書的念頭，打算着明兒多給女兒一些錢。
第二天，顧風白開車把兩人送到了火車站。
“真的不用我陪你一塊去？”
同樣被拒絕了的男人有些惆悵。
“不用了，也不去幾天。”
離開學也不早了，也就十來天的工夫，路上都得耽誤快一半。
藉着晨霧，秦清月好像忽然就看清了男人眼中的不捨，忽然腦門一熱，心裡想着的話就脫口而出：你把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等我回來好好追我。
當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臉色漲紅着拉着剛去旁邊買了一袋子水果回來的吳夢雅匆匆跑進了月臺。
“怎麼了？車還沒到呢！”見秦清月臉頰紅撲撲的，吳夢雅還伸手往她額頭上探了探：“你沒事吧？發燒了？”
“沒事，剛纔站風口上吹的。”
等了沒多會，火車就進了站。
吳大小姐買的自然是臥鋪。
把行李放好，吳夢雅新奇地打量着車廂。
雖然吳家爸爸走南闖北的去過不少地方，但是吳夢雅長這麼大倒還是頭一回離開西京去那麼遠的地方。
搖搖晃晃的在路上晃了兩天，兩人才總算是晃到了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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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還感覺新鮮的吳夢雅在第二天就不行了，直接在車上睡了一整天。而現在下了車之後整個人腳步都是漂浮着的。
沒辦法，看着小臉煞白的吳夢雅，秦清月只好花錢請了一個人幫忙去搬隨車託運的行李。
到了雁安，問清了胡招娣所在的村子，兩人才知道從雁安市區到那還得坐半天的車。
因爲帶着那麼多東西，也沒辦法先休息一晚上，最後吳夢雅咬着牙又躺倒在了去胡招娣家的車上。
“我就只能送你們到這了。”
到了鎮上，司機不認識路了，兩人給了車錢後又轉了車。
又坐了快兩個小時的拖拉機，就在吳夢雅即將受不了要吐出來的時候，才總算是到了胡招娣所在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