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巷口街道,張叔已經開車等在那了。
欣然小朋友戀戀不捨地上了車,還一個勁地跟秦清月重複道:“姐姐,你一定要記得週末來找我哦!”
在秦清月再三保證之後,顧欣然才總算放下心。
夜風中,顧風白坐進副駕駛,隔着車窗看向站在車旁微笑的女孩,心裡忽然有些不捨。
“下週見。”
三個字,讓秦清月一愣,隨後點點頭:“下週見。”
目送着汽車漸漸遠去。
車後窗玻璃依稀映照的那顆小腦袋,最終也消失在了夜幕裡。
車上,直到再也看不見路邊那道身影,顧欣然才嘆了口氣轉過身坐好。
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小侄女,顧風白有些好笑。
“你就那麼喜歡她?”
“那是,清月姐姐是我最喜歡的姐姐了!”
見小姑娘笑得開心,顧風白卻默默潑了一盆冷水。
“哦,那你可能忘記了,你喜歡的姐姐並不知道我們住在漢江哪裡。”
顧欣然:......
在十幾秒的沉默過後,車裡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嚎。而某個惡趣味的男人卻在此刻咧開嘴笑得開心。
這個週末,感覺還真不錯呀~
*
週末兩天的時間,周茹趕出了三十件衣服。
在週末下午交給秦清月的時候,她還有些擔心。
“你這丫頭,這衣服也能賣給同學嗎?”
“這有什麼不能的?這不是好着呢麼?”秦清月抱着裝好的衣服。
純色的衣服沒有多餘的點綴,布料柔軟,剛好適合現在這種天氣穿。
“人家外面賣的衣服......”
“哎呀媽,咱們要的是舒適,要是穿着是去選美,那不用您說我也不賣呀。”周茹嘀咕着還想說什麼,卻被秦清月打斷了。“行了,您就安心吧,相信我,你姑娘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不會坑人的。”
說完,秦清月不等周茹再拉着自己囉嗦,把三十件衣服放到了自行車的筐裡後,騎着就去了學校。
一路上,秦清月都在心裡算着價格。
布料的錢加上人工,秦清月打算每件就賺個一塊錢就好。
這樣的衣服裁剪簡單,要是做起來也快。
等秦清月到了寢室,平時第一個衝上去要抱的人,這次徑直衝向了秦清月的包包。
“我衣服你讓阿姨給做了沒?”
“做了做了。”秦清月拿出衣服遞給了她,“喏,我哪敢忘呢~”
“多少錢。”趙圓圓接過衣服,臉上掛着笑就準備掏錢。
“四塊錢一件。”
“秦清月,你不會是在誆我吧?”趙圓圓拿錢的手頓住。
她吃兩頓飯都不止四塊錢了。
“我誆你幹嘛,就這我還賺你錢了呢。”秦清月知道趙圓圓話裡的意思。
她是覺得自己賣便宜了。
“怎麼?難道你還想讓我收貴點啊?你是想讓我當個奸商?”秦清月把東西放好,回頭朝她挑眉一笑。
趙圓圓:......
三十件衣服,原本秦清月還打算說寢室賣不出去就再拿到班裡去推銷推銷,誰知道趙圓圓一個人就拿走十件,美名其曰輪着穿,她容易出汗。
還剩二十件宿舍裡剩下的姑娘們一人拿下兩件,其餘的隔壁寢室的女孩們聽見動靜之後沒多久就分完了。
一件利潤一塊錢,秦清月賺了三十塊。
想了想,這要是批量賣起來的話,那也是不容小覷的一筆利潤。
回家把錢都給了周茹,這讓她忽然就幹勁十足。
秦學峰兩頭跑着談事,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屁股都還沒坐熱呢,就被周茹給轟了出去。
“囡囡都忙着想着怎麼快點給家裡掙錢,你還好意思回家歇着?”
秦學峰也是一臉委屈,他都一個禮拜沒回家了。
正如周茹說的,最近的秦清月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因爲成績的關係,班主任認定了她就是一匹黑馬,害怕她又因爲奇奇怪怪的事耽誤學習,陳紀斌盯她的時間比盯着自家孩子都多,這讓秦清月半點都不好意思偷懶。
期間,趙嶽芳來過學校一次,是來給秦清月送獎勵的。
除了獎金之外,還得了一塊見義勇爲的錦旗。
送到班裡時,班主任特意問秦清月要了那面錦旗。
秦清月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不當吃不當喝的,只要看到那面錦旗,秦清月就覺得渾身疼。
獎金一共有五百塊,秦清月樂滋滋的就收進了小荷包裡。
甚至還覺得這一趟好事做得不虧。
可秦清月萬萬沒想到的是,要了錦旗的陳紀斌直接把那面錦旗掛到了班裡。
當鮮紅的旗幟,掛在了黑板邊上後,秦清月無奈得眼角直跳。
“陳老師。”
秦清月站在辦公室門口。
“請進。”陳紀斌一擡頭,見到是秦清月後,連忙喊人進來。
“怎麼了秦同學,遇到什麼問題了嗎?”陳紀斌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笑得一臉和煦。
“陳老師,能不能商量一下,把班裡那錦旗給收了?”秦清月有些哭笑不得。
要是單純一面助人爲樂的錦旗掛着那也就掛着了,但那面錦旗,不知道是不是趙嶽芳太感激秦清月,不但做得比一般錦旗要大,上面還寫上了秦清月的大名,大名旁邊四個金黃色的見義勇爲,讓秦清月每次一擡頭,就覺得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爲什麼要收回來?掛那挺好的。”陳紀斌看向秦清月,滿臉不解。
秦清月:......
想了想,委婉道:“就是,同學們都看見了,我不太好意思。”
在秦清月看來,她本來就是爲了獎勵去的,這壓根就不是什麼自願的見義勇爲。
“看見了?”陳紀斌一拍桌子,“看見了好!我就是怕他們看不見。”
這話說的秦清月一愣。
隨後就聽見陳紀斌滿臉忿忿道:“一幫小兔崽子,一天天的有時間不好好琢磨學習,給我傳一些有的沒的小道消息。”
說起這個陳紀斌就來氣。
“看見好啊,我就是要他們看見,要是能行我都想掛校門口去,這幫小兔崽子以爲私下裡暗地嚼舌根我就不知道了?哼!”
這時候,秦清月才明白了陳紀斌的用意。